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综+阴阳师]情人遍天下 作者:有点小叛逆 文案 女主因为记忆被封印之后忘记了自己是自己,以为自己穿了别人。 最大的金手指就是长得好人见人爱,美得被全世界纵容,然后——她就黑化了。 以上,受不了这个设定的可以散了。 本文苏苏苏苏,女主拥有神装,秒天秒地,怼天怼地,嗯对,失忆前。 千里爻醒过来面对一堆的情债,前男友,还有前爱慕者以及现任情人,表示—— 怎么刚刚穿越过来,这个世界就这么劲爆? 内容标签: 综漫 灵异神怪 近水楼台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千里爻,安倍晴明 ┃ 配角:一目连,麻仓叶王,源明雅,小白,鬼使黑,鬼使白,蜜虫 ┃ 其它:对,我又对妖怪们下手了 ================== ☆、奇怪的屋子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自己家里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不知道。      毕竟在本文主角过去的那么多年人生之中,没有经历过绑架、自然灾害还有穿越。   所以当我捏了捏自己发现能够感觉到手指摸到胳膊时,我想自己大约不是在做梦吧。      那么现在应该确定一点什么呢?   抬头看着正面对着自己的屋顶,不断的把固执的浮上来寻找存在感的:“我是不是穿越了?”这个念头按下去。   然后强迫自己认真思考。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身上的衣服……      想着摸了一把:嗯,不是我的衣服。   那么就不是绑架。      改变姿势坐起来,抬眼望出去自然而然的环顾周围:   木质地板,凭我看不出好坏,但是挺干净的,而且反光。如果说,是有人恶搞我的布景的话——我只能说:我没有哪个朋友这么有钱的。      压制着某个念头: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一点还是太离谱了。   与其相信那是真的,不如相信我只不过是梦游症走丢。      目光再转,向别处:不怎么高的梳妆台,装着些银饰和玻璃的首饰盒。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带到某个陌生环境,离不开又只能待在这里的小白——因为什么都搞不清楚,对于之后要到来的一切都感觉不安,只能徒劳的打量周围的一切。      房间怎么说呢,就布局来看应该是给女生用的卧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看起来挺想小学时候想象中的古典世界——      这么想着,我停在那张梳妆台前,挨个摸过上面的东西。   一些梳妆打扮的也许是化妆品的东西,还有就是银饰和玻璃的首饰盒。      将一把刻有月牙图案的梳子放回原位,我捏在手里有着奇怪的熟悉感觉。   看着自己的双手捏着梳子好一会儿,而后再抬头对上之前远远看过去模糊不清的镜子。      何止是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脖子上还挂着不曾见过的项链,而那张脸,都不应该是我的。      如果按照一般的游戏套路,现在是不是应该能够触发什么特别的情况了——   这么想着,我将手中的梳子放下。下一秒,情节按照我所想的发展。      “哗啦——”   我似乎听到了甩纸的声音?   原本确定了整个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的我并无多想的低头,便看到摇晃着将自己撸直的小纸人——      “鬼——”   行为快过大脑。   只不过才半个音发出,我还没发出来的尖叫就卡在嗓子里,变成了没有意义的呜咽。   “嘘。”   站在我面前的是个男人,身上的白色衣服让我能够大概得出让我拒绝相信的信息。   男人将一根手指比在唇边,做出要我噤声的动作。      只是我却惊恐的看着刚刚那个就要引得我尖叫的小纸人摇摇晃晃的就要往我身上攀爬……      “呜呜呜——!!!!!”   瞪大眼睛仿佛在看妖怪,我拼命拍打对方限制自己的手,示意想逃跑的意图。   “这是你的式神,阿爻。”   对方这么说着,用着我一听就知道和自己不是一个国家的外语。   这样我不得不放下眼前转移注意力的恐惧,转而死死的盯着他看。      不熟悉的国家,不一样的语言,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脸,这不是梦。   和前后信息的相加,当这些信息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   如果说所有可能性都排除之后,那个最不可能的选项就变成了唯一选项。      我穿越了。   心理已经接受,并且如同从高空坠落那样飞快下沉,但是嘴上还是不承认。      在对方手掌挪开的瞬间,飞快的反驳,“开什么玩笑!什么阿爻。我……”      我是——   有个名字似乎就在我嘴边,我觉得自己几乎就要顺着说出来,却一闪而过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反而另外一个名字却仿佛恰到好处一般,徐徐出现。      就仿佛是你即将沉入水底之前,落在你面前的一根绳子。   “千里爻。还记得吗?”   我可是千里爻啊,和你不是一个时代,也是完全不同的人!      刚刚仿佛是原本流畅背诵却突然卡主的话在此时,几乎是和对方的声音蓦然重合的在心里说了出来,之前明明想不起来的名字忽然清晰起来。      “不——记得了……”   我此时脑子里有点混乱,指尖不安地颤抖,抬手顺过头发,目光犹豫的挪移着悄悄打量着周围,再次为自己打气一样确定:这里我并不熟悉。   所以,那是同名吗?      这么想着,我几乎是下一秒我便试探着反问:“那个,我不记得你,所以……?”      不对的,不应该。   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但是我总觉得有问题。   记忆好像有所断层,此时我记不起来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只是零星的一些画面,却无法安置在我穿越前的时间点上。      只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念头飞快的掠过,到最后自己的潜意识就接受自己新身份“千里爻”的我整理思绪才抬头,却在短短的一秒对视后,失去自己的声音。   那人明明只是平平的看过来,那双褐色的眼睛中仿佛沉沉浮浮的点缀着星辰,可是莫名让我觉得: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仿佛赤身裸-体的被去掉所有遮掩,明明只是心中所想却仿佛大声说给对方,自己心里所思所想在对方眼里仿佛直白写出来的字句。      我都不知道自己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是出于什么心态,但是我还是带着试探的问:“如果我说我不是千里爻,你相信吗?”   “……”那人没有回答,那目光一瞬不瞬的模样仿佛把一切都掌握其中,忽而笑了起来,反问道:“嗯,那么你是谁呢?”      我答不上来。   场面忽然静默下来,脑子里没有其他答案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面前的人却只是加深笑容,然后整个人慢慢化为细碎的光芒,随之变成一张白色的纸人,轻飘飘的从我眼前飘落。   “主上?”      轻飘飘落在地上的小纸人和还在我肩膀上许是感觉奇怪,所以唤我的小纸人,让从刚刚一直强撑的我感到腿软,一时间没站稳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膝盖……好痛啊。   我低着头蜷缩在地上时,是这么想的。   刚刚懵懵懂懂的状态也全然消失。      “唰——”   “?”   我还在考虑下一步如何是好的时候,对面的门已经从外面打开。   这回进来的是个长头发的女人,穿着我并不会估价的和服,略微抬头就调整了视角,看到她手里端着一个盆子,还跪坐在地上用同样差不多的视角看向我。   两人这么互相跪着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   “……”   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消失了,小纸人也从我肩膀上掉下来失去了生命力。   一般来说我觉得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应该都是我尴尬的抬不起头来的,谁知道对方已经飞快的挪开了视线,整个人伏在地上。   我努力了几次还是只能继续揉膝盖,酝酿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说辞,是以只能强直着转移话题:“那个——”   “呀!!!!”      然后还未能开口,对面那个人已经一脸焦急的丢掉了手里的盆,再来就飞快地站起来,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嘴里隐约喊着什么。   语速太快,我有点听得不是很清楚。      因为我感觉她在说方言。   然后还未能开口,她已经一脸焦急的丢掉了手里的盆,再来就飞快地站起来,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嘴里隐约喊着什么。   对,我突然就能够听懂日语了,只不过对方在说着方言的时候我感觉理解起来比较困难。      对方迈着小碎步跑开之后,我下意识且闪躲的跟在她后面走了出去。   然后在探手探脑、暗中观察时,被呼啦啦围上来的一群人又堵回房间里。   那种明明没有怎么碰到你,可是却一点点逼得你不得不后退着来闪避她们仿佛求食金鱼一样的情绪的情况,让我觉得有点害怕。      总觉得如果不退让,就要发生踩踏事故了。   我后退的有点狼狈,因此让我觉得她们似乎越发气势汹汹起来。   周围让我觉得吵闹。      我这个人有一个挺奇怪的特质——或者说问题,那就是当作为太过吵闹的时候,我很容易屏蔽一样什么都听不到。   所以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让我有点愣神,然后一句都没听进去。      不知道被谁半拉半扯地弄到坐下,凑在我耳边飞快说话的人很多,大约都是些问候关切的话,让我听着有点愣神。      还有人顺便哭诉起来,说着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您之类的……   然后那个人忽然自己捂住了嘴巴退了出去。      这群金鱼骤然噤声。      我还板着脸坐在原地不知道这样的穿越开头到底是要进行什么样的剧情发展,围在我周围的人却都满脸小心地看着我。      “你再说一遍,我方才没有听清楚。”   如她们所愿的开口,只是我无法控制的用了中文说这句话。      “您说什么?”      想到这里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双诚惶诚恐的眼睛。   看起来是领头的女人跑了,剩下的一群还围在门外的侍女,只能惊恐而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如果说接受了穿越这件事情之后,似乎没有别的什么是能够撼动我现在的情绪的了。   依旧保持着被对方拉扯着坐下来的姿势,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刚刚端着水盆跑出去的人又回来了。   要么就是一个人都没,要么就是如现在这样冒出来一堆。      这个人不太对劲啊。   盯着这位新出现的角色,我保持着方才的神色,略做停顿。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对方目光灼灼的样子,使得我顺着她目色里所夹带着的期待开口,“我不认识你们。”      “您,不记得了嘛?”   停顿了许久,之后原本是站着望向我的那人三两步上前来,干脆利落地跪下,“您前些日子——被妖魔又掳走,那该死的不知对您下了什么咒法……您,您不认得我等吗?”   那个人说话时候的样子没什么问题,而且言真意切的模样,真看起来就是自然的担忧,还有一点点的欲言又止。      ——可是。   “不记得了。”   她在说谎。      我才转向她,刚刚在身边的一群侍女却忽然涌了上来。   手上拿着些奇怪的衣料部件,而后无比自然的开始一件件穿戴到我身上。   甚至在我面前骤然拉出一面屏风,而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则缓缓跪坐而下,低眉顺眼的默默等待起来。      这样的行为让我原本上前的动作略微停顿。   “说来是如此的,那妖魔未能将你掳走,却是留下了可恶的咒语。”      “所以,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群侍女的动作熟练且快速,只是稍微停顿了没多久,一层层的衣服就被完全穿戴完毕。我有些费力的前进了两步,原本拖着的衣摆都在下一刻都被立刻整理的一丝不苟。      “……”   隔着屏风跪在其后的那人似乎被我这句直球噎住,隐约瞧见她抬了抬头,估计也就思考了那么一两秒,就有了新的交代,“您说哪里话,只是陛下颇为担忧您……”      她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面前的屏风也被方才的侍女撤去。   我缓步上前道她面前时,她口中说到一半的话也骤然停住。   “所以?”   “!!!”      忽而就宛如惊弓之鸟。她抿紧嘴将后面的话全数吞了回去,只是死死的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我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仅仅这么四目相对不过三秒的时间,她是怎么就放弃了继续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忽悠我的念头的呢。      ——她一直在说谎。   从她开口之时,直到刚刚与我对视的那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能够完全断定:甚至于,我脑中有一个念头在告诉我,她之所以住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我看破了。      周围就这么突然陷入沉默之中,我这一会儿忽然变得没有头绪,无从下手起来。   我穿越了,这个身体感觉有很多□□,刚刚醒过来就遇到一群害怕我的“下属”,然后呢?   感觉不到主线,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就这么僵持了半晌,我首先投降。   如果真的是穿越故事的剧情的话,这么多貌似线索的事情,没有理由让我经历的事情就是混吃等死然后结婚嫁人。   “说吧。”   “……什……什么?”   “你来做什么的。”      乙女向?玄幻向?又或者是解谜故事?   我在他面前一步开外的位置,整理着目前这一身复杂的衣服,慢慢坐下来,耐心的等待回答。      “您……”   “我什么?”   “还是千里大人吗?”   “……”      问到点子上了。   “千里爻?”   这个名字再次出现,不出意外的话,我现在占用的这具身体,应该原来就叫做“千里爻”。      她对我的反问点了点头,引得我止不住的笑,“大约不是了。”   她忽然变了脸色。 ☆、读心术   没有看错的话,对方在我否认的瞬间,整张脸褪尽血色,变得苍白。   我看的清清楚楚,她整个人立刻颤抖起来,仿佛面对着多么可怕的东西。      “如果不是千里爻,那么“我”醒来,会是谁呢?”   我感觉我抓到这个故事的主线了。   一个因为什么原因沉睡的千里爻,和在醒来之后,倘若不是千里爻就会是另外一个可怖存在的剧情设定。      “不论你是谁!”   原本场面上只有我和面前这个不知名的女人的情况呗打破。   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大叔大步向我走来,他神色严肃的看着我,然后立在三步开外,“离开我女儿的身体。”      感觉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对方忽如其来的态度翻转让我觉得自己此时丧失了主动权。   世态多变是否就是现在说的这样。      仍然伏跪在我面前的人依旧瑟瑟发抖,站在我面前的自称是这具身体父亲的人义正言辞。方才还能够运筹帷幄般的笃定,这一秒变得什么都不是。      事实上,我才是那个真的应该心绪不宁的人。   我不是千里爻。      不论他们认为的是什么失忆也好,被妖怪俯身也罢。我想相比之下,他们更加无法接受的是有另外一个人占用了身体吧?      那种感觉,就好比不小心弄丢了和被偷走了,总是自己弄丢了更加能够接受一样。      “不论你是什么,神明也好,妖魔也罢,那是我女儿的身体,你……”   “千里大人!”      面前大叔的话没有说完,原本俯身作小心模样的那个女人急慌慌地出声,连带着语调有所扭曲的拔尖。   “……”      这么一惊一乍之下,面前的“父亲”也蓦然住了口。   然后那个女人确定身为“我”父亲的那位不会再言语,她跪在地上扭身向我,语速飞快地说道:“您是千里爻大人,这一点您忘记了吗?”   “……”      突然就翻供自己先前所说的话了。   “那妖魔想要将您掳走不成,竟然设下如此恶毒的咒语。公主殿下,您不必担忧,哪怕什么都不曾记得,陛下也依然不会将落在您身上的目光收回。不论如何,陛下必然会想办法的!”      我感觉我似乎抓到重点了。   现在将这一些情况稍微罗列一下:第一、千里爻已经消失了。   第二、因为某种我所不知道的原因,也许已经死了,也许意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消灭掉了。   但是不论如何,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将她代替。      为此我在心里反复叫了这个名字几次——虽然不知有什么卵用,可还是认为这个身体里只有一个我。      这会看起来,故事线有了一个标准的开头。   然后就是第三:千里爻曾经遭遇意外,陷入昏迷——并且还被诅咒了。   所以变成了植物人状态。      看起来是活着,然后在这群古代人不知道的时候,早就“死了”。   应该是认知的问题,他们觉得千里爻是中了什么咒语之类的东西。      是以认为,再次醒来的千里爻身体会被什么怪物侵占,并且我现在就很有可能是这个怪物。   所以那群人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的试探。   然而我明显不是啊,愚蠢的古人们。      ——不过看来我没有表现出就要毁天灭地的意图让他们放下心来。   毕竟就我之前的表现,我所展现出的懵逼让他们有新的结论。   那就是:认定我失忆。   并且想要强加某些认知和暗示给我。      “所以——”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听着面前的女人说话之后是怎样的平淡,然后转而看向那边在开始说话后,就再没有言语过的大叔,略微扯出笑容来,对他笑着唤:“父亲大人。”      “……!”   ——玩不过我了吧,NPC。      那女人着急的表情仿佛凝固在她的脸上。   而被我唤作父亲的人,表情有一瞬间的松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了抬手。      或许面前应该有不同路线的偏向选项的,我刚刚的那句话也许已经选择了某一种偏向吧。   所以,现在应该是剧情游戏吗?      虽然并不擅长这种类似打各种结局的选项分析,但是——      我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并且等待着面前的父亲对我方才的那句称呼做出点什么反应来,门外的回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夹杂着喘气音的禀报:“大人!”   “又有妖魔摸进来了,在听闻殿下……”      这位父亲大人猛然扭头望过去,让来人禀报的话停顿住。   半跪在门外侍卫模样的人一时语塞,看着父亲几秒,才犹豫着跳过了一段什么,简短地道:“那蛇妖已经闯进来了,我们无从阻拦,而且,他似乎变化了模样混在我们其中了。”      那个才被我唤了一声父亲的人脸色几经变化,再次大步走了出去,“你们陪着阿爻留在这里。”   “是。”      他吩咐着周围看起来明显害怕的不行的侍女们,而后即将拉上我面前的拉门前,特意看向我一眼,“阿爻。”   我闻声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道:“留在这里。”   “好。”      略微颔首,面前拉门合上,其外脚步声越发远去。      妖魔攻进来了。      虽然说是有大半的话被打断,但是只是听到了一部分就足够了。   我又不傻,又不是真的是这种多年前的古代大小姐。   再说了,这个千里爻,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大小姐吧?      光听听那个侍卫那句话就知道了。      所谓的“殿下”,应该就是在叫我来着吧?   按照电视剧和电影定理,这种时候不要去好奇:好奇心太强都活不活三集。   也不要妄图自作聪明的找安全的地方,还……      〖爻殿下。〗   宛如落入幽静空间水面的水滴,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化为回字形的波纹悠然散去。   ——喂喂喂,这是错觉吧?      强忍着牙齿打架的恐惧,抚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不动声色的看向四周强作镇静的侍女们。   ……选择当做没听到。      〖殿下,殿下你看看我呀。〗   “……”   很好,原来这不是古装剧而是灵异剧情吗?   〖您……〗   “安倍晴明,你最好……”   我还在感叹此时简直是十面埋伏步步危机,我估计撞到妖怪了的时候,门外有断断续续的交谈声音靠近。   而对方交谈之中落入耳中的些微细节,把我从灵异事件的恐惧里抓向另外一个重点。      安倍晴明。   这个名字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我窝在角落里抬眼看去,正对上来人停在门外。   一身白色玄色衣袍,与我目光对上,对方也是看着我的,微微含笑。      那人手中持扇缓步走来,面带笑容在我面前站定,就让我一瞬间想起来以前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宛如常识一样的描述。   是个,面若白狐的模样。      眉眼细长,眼中有意无意的带着笑,眼窝之周的深色使得那双正静静下视的眼睛越发漆黑幽深,眼形细长,印的瞳孔宛如玄色水墨画,熠熠生辉的点睛一笔全在其上。   说不上漂亮,可是就是妖娆得很。   这种时候我都不知道说点什么,指着对方说“是你”会不会显得我戏太多?、      ——我曾在哪里见过你。   这个念头在我确定这个人就是我不久前在房间里见过的那个家伙后,又忽然冒头。   我应该是认识他的,这感觉很奇怪。      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浓烈,并且不是因为不久前在某处见过的熟悉。   而是那种在记忆里应该留有相关记忆的熟悉。   ……对了,还有个千里爻。      思及此,豁然开朗。   那一边安倍晴明已然停住,眉目含笑着神色悠然,“您多虑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应该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大约是回答我那个去而复返的便宜老爸。   安倍晴明话语间还是带着笑的,模样熟稔,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感觉。      要说的话,也说不出来是怎样的感觉,只是觉得,我很熟悉他的。   明明是属于千里爻却几乎错觉得影响到我的熟悉。      我觉仰头看他,心想着真想要回一句“有事吗”给他呢。   “就算这么回答我,也是可以的哦。”   “哈?!”      对于他不知为何忽然低笑着回答,我尚且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刚刚在说啥……?   他听到了我心里所想????      这个念头的出现,宛如冬天里坐在火炉边昏昏欲睡的时候,被人当头领了一盆冰水。   我下意识的想要离这个家伙远一点,不想共处一室选择离开这里的第一步还没迈出,我便被有意无意地拦住。   挡在我面前的是方才还依旧跪着的女人,这回她拦下我之后干脆半跪爬在地上扯着我的衣角,“殿下,您现在不要离开这里,外面有妖魔破开结界闯进来,现在的您出去是很危险的。”      场面有点尴尬。   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抬脚踢开她的手?   开玩笑,我是不敢的。所以只能暗自使劲儿好不容易把衣角从她紧紧攥紧的手里抢回来。   ——这群人都有毒么?      “呵。”   原本尴尬的情况被这声笑打破,我下意识的侧头向安倍晴明看过去,正对她笑意尚未收敛的双眸。   突然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读心而已啊,怕什么。   正了正神,我安抚着自己:哪个二次元人设没这个能力啊。   读心而已。   而且大不了我以后对着他脑补18r重口味小黄文,我就不信他还能有这种心理素质继续看我在想什么。   ——等等,这句话他听没听到?      将自己从惊弓之鸟的状态里费劲地挣扎出来,在被蠢蠢欲动的家伙再次啼血劝谏并且扯住哦衣角苦苦劝说前,后退一步,侧过身望过去。   对方怡然自若。      “我觉得你什么都知道,是吗?”我放开抓着裙子的手,收敛表情,整理笑容,丢去最后一点觉得面前的一切都是荒谬的念头,我看着安倍晴明,“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对方的回答快速,没有半分停顿。可是我总是觉得他看着我的样子显得太熟悉,所以他明显不知道。   而事实上我也不太想让他知道。   千里爻和我。   一个是就设定看来的贵族公主,备受瞩目,我——   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就这点来说,匹配千里爻失忆的情况,并且完全替代她看起来也不是难度太大。      我抿了抿唇,半天之后说出和之前完全无关的话语来,“我以为会被当做是妖魔鬼怪。”   “公主殿下还是公主殿下,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      对方折扇轻轻挞在掌心,笑容依旧,处变不惊。   那副掌握一切模样让我觉得烦躁,仿佛全知全能一样,其他人都是傻瓜。   他和我对话的间隙里还与那个刚刚确定身份是“我父亲”的大叔说了两句,话过之后又转向我,继续说:   “我和千里大人说清楚了:您还是您,早晚都会变得如此,只是发生得突然,让人难以——”      我有种静静看着不想说话的感觉。   守在廊下的侍卫手里握着的火把还在惶惶地烧着,安倍晴明说话也是缓缓的,就在我以为事情就此安静继续的时候,异状突生。      “殿下……”   声音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绕在我脖子上,一时脑子一片空白。   时间好像被掐掉了一部分,等我回过神来,刚刚我站着的地方有一具尸体堆在那里。      奇怪的动静在人群之外的庭院里响起,飞起的尘土和随之而后的细响,怎么都不像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   原本明明是平静的看谁逼格更高的剧情画风一转,我只记得方才安倍晴明说到一半的话语突然断线,我被带到一处角落里,原本在廊下的侍卫一层层挡在我面前。      安倍晴明面色微凝,侍女们慌乱起来,却离我远远的。   我仿佛是没有参加过她们演习、不懂逃生流程的新手,只是能被动的动作,而后听到奇怪的声音从远处没有火光的黑暗里传来,侍卫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我几步之外的父亲都越发戒备起来。      又来了。   这样的念头滑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想,甚至于,我感觉从刚刚见到安倍晴明之后,自己就不知不觉地仿佛变成了两个,一个是满头雾水到发愣的我,还有一个,是知道点什么的我。      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只是随后那个念头带来的最后一点冷静消失,黑色的影子向着我扑来,有个侍女跑来挡在我面前,随后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另外有人拉着我就跑。      情况却再次重现,我眼见着有什么东西猛然冲向我来,只能借着月光看不清楚的情况下看不清楚,僵立在原地,它绕过来的方向我不知道如何躲避。      “阿爻!”   还不知所措的时候,我被附近的安倍晴明一把抱走。   没有女人的尖叫,我这么想着。      周围的一切飞快进行得几乎司空见惯。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站着的地方,有一条巨大的蛇尾在慢慢挪走,之前围在角落的侍卫开始战斗……      而我?   我这是在哪?      腾空而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还不怎么真实,我能够感觉到对方透过衣料而来的体温,心跳声——都是真的?包括那边的蛇……   攥着对方的衣领,我还不大能从刚刚看到的东西里回过神来。      “看来突然变得如此的您,也是和我们一样不知所措的。”   “什么?”      说得还真是一语中的啊。   所以我茫然的被他抱着,闻言心里冒出赞同来,却还是反应不过来,只能讷讷地望着他。   庭院里面的混乱好像跟他无关一样,似乎也跟我无关。      所有现在是什么情况?那条蛇是来即兴表演的吗?   对不起,我是个乡下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那边的其实不是表演的道具,是蛇妖吧?   到底是什么情况,它在喊什么奇怪的东西,为什么我要被袭击?   告诉我是误伤好不好?      “阿爻。”   “什么?”   “它在叫您。它就是冲着您来的。”   他还在笑,直到那边应该是“父亲”的人警告地大喊,“安倍!”   “飞廉。”   踏前一步,安倍晴明神色依旧,手中扇子一甩,将在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时凶狠撞过来的蛇头凌空扇了出去。   而后他在原地,扇尖抵着唇间,低声吟念,“灵言:缚。邪魂消灭,急急如律令。”      一道符咒随着扇子甩动的方向而去,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巨蛇被飞出的符咒化成的阵法困住,被迫化成人形。   应该用灭却符。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我站在原地不再挪动,顺着安倍晴明飞出符咒的方向望过去,远远的能够看得清楚长相:那是个清瘦的青年人,脖子上还有些许鳞片,容貌阴柔,目光灼灼。      神色疯狂,他困兽般挣扎了几下,发出嘶嘶的叫声,而困住他的符咒纹丝不动。      “安倍晴明!”   他突然开口说人话,说话的语调咬牙切齿,到了后面又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嘶吼。就在我以为会放狠话时,我发现他目光一转,又看向我了,高声呼喊道,“阿爻!”      我感觉从穿越过来这么一会儿自己面对的剧情,简直跌宕起伏并且高=潮迭起,自己还没有晕过去真的是厉害。   所以,这个剧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我穿越之前身体主人的日常吗?   又是袭击又是妖怪什么的……哎?      蛇妖吃力地向着我伸出手来,神色凄惶而恳求地道,“随我走吧。”   “别看他!”      安倍晴明手中解着的术印还没松开,他的声音和蛇妖的祈求同时响起。   不知道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法术。   那个蛇妖说出的那一句话,瞬间代替了之前我心里所有向安倍晴明求助的念头,洗脑一般回响。   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心里最后只剩下这一句话。      有这么一个人,也这么站在昏暗的夜色里,他将手在我身前摊开,目光温柔的望着我,而后说:   随我走吧。   ——什么?      原本的思绪戛然而止,我不知道自己之前在想什么,之后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听到那句话莫名其妙的听懂了,而且回答了一句,“好。”      ……    ☆、匣中少女   我一定是中了什么法术了。      短暂的失神之后,我的思维渐渐恢复,而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天上飞了。   ——啊,感觉好棒棒啊……个鬼啦!!感觉好害怕啊啊啊啊!      抱着我的是之前我没怎么仔细看清楚的清瘦青年——很明显,现在我已经被掳走,并且犯人成功逃脱升天。   我从那一句话的莫名失神里回过劲儿来,就已经失去逃跑的最佳时机。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应该跟这个拐卖犯交谈,所以只能是感觉着从耳边骤然掠过的风,不知道这一趟到底要继续多久。      被对方困在怀里,我能够闻到一股竹叶的味道——然后不可思议的,开始慢慢的镇定下来。      而且,似乎又有之前那样的感觉了——我好像变成了两个人,另外的一个我传递过来的奇怪念头让我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掳走我的蛇妖想要做什么。   所以千里爻难道还没有消失干净???      我继续胡思乱想的时候,还在被带着继续前进。   感觉上是顺着风在走的。   我被他带着,向着完全不熟悉的地方而去——哦对,这里也没有什么地方是我熟悉的。      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不知道情况会不会更糟糕。   ——我觉得脑子疼。   就算我感觉自己已经知道这个蛇妖是什么打算了,我还是觉得脑子疼。      因为眼前的情节跳脱的太快,我还没消化完。   就算是游戏里面,一般套路都还有一个新手过渡期,我现在这算什么?   我不需要应对过去熟悉的人就直接跳跃到被绑架的情节真的好嘛?!!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似乎不想跟我讲套路。      被妖怪带着飞了一路,我是不清楚他要去哪里的。   普一落地,我忍不住抬头望了望。   “……”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   再低头,却就宛如一个上一秒在家睡觉,下一秒醒来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可怜人,只能期望多观察一下四周情况以带来些许安全感。   可是周围黑漆漆的样子,除了给我一种会有僵尸突然跳出来的恐惧之外,并没有什么安全感之类的东西。      多少还是觉得害怕,所以费力的抗拒着被控制着的感觉,我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没有感觉的。      “…唔……”   还来不及多观察一下周围环境,我就听到身边那只蛇妖突然闷哼一声,跪在地上。   看起来伤的不轻——我说的是脑子。      然而就算如此了,还固执的握紧我的右手,扯得我不得不低一些身子。   这个家伙——   简直是莫名其妙的执着。   他跟这个被我穿了的人很熟吗?这种虐恋情深一样的情况我有点受不了啊。      这会儿在落地之前仿佛被人操控一般、自己变成傀儡了的奇异感觉已经消失不见。   我稍微动了动手脚,感觉对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   只是右手才有一点回收的动作,攥在我手腕上的手指就蓦然收紧。   “阿爻——”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所以我只是由着他抓紧我,没有回答。      这个蛇妖带我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不适合居住的、貌似是宫殿的地方。   之前还黑漆漆的,这会儿突然有火光了,神奇。   一眼望过去,红色的回廊漫长仿佛瞧不见尽头,只像是一个冷清的大殿——大约是从什么人手里抢来的吧。   ——哦那个人字自行代入任何的生物。      ——真奇怪,我看着这里的一切这么想着。   原来我刚刚那种镇定不是我被吓到懵逼的错觉。   到现在为止我竟然出了惊奇之外,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反而隐隐有一些……习以为常的奇异感觉?   这种感觉,是不是所谓的前主人使用身体之后留下的身体记忆?      得不到回答,他攥紧手,指节费力地抓着我,直到泛白。   略微叹气,我反问:“你叫我?”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强撑着把我卷上一起逃跑的家伙似乎真的伤得不轻,他本来穿着的暗色衣服,胸口那一片颜色更深的部分,是溢出来的血。   我以为安倍晴明只是困住他了,没想到还将他打伤。      这种我看起来觉得吓人伤势,这个妖怪并没有要在乎一下的意思,相反的他的注意力还是在我身上。   他看过来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带着期待,“你终是,随我来了。”   “……”   莫名觉得有点心酸。   本来就是个清瘦冷漠的长相,蛇妖这句话之后笑起来,看着有几分凄然,却又带着仿佛下一刻死了都愿意的满足。      是对这个身体的主人吗?那个应该是叫做千里爻的人?   所以,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没有谁能回答我,我也只是抱怨的自问自答,问过之后,就有一种情债还不清楚了的感觉。   就不说别的,单一点:   对方是妖怪这一点,也是有点跨时代啊——要知道,跨越种族的爱情哪有一个是好结果的。      我沉默着瞧着他费劲儿地说话,而后轻轻喘息着。   蛇妖休息了许久之后,终于慢慢站了起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转而将我一把抱住,“我狠心的公主殿下啊——”   “诶?”   我觉得自己发出声这一点有点蠢,但是!   现在这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剧情发展啊,难道这个妖怪当初是单相思?      “那个——”   我觉得我应该先说点什么。   事实上他却慢慢松开了手,抢在我说话之前有所动作——他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神色坚定的带着满目虔诚,仿佛在向天神祈求一样的神态,抓紧我的手说道:“请留下来吧,不论是宫殿也好,华服也好,不论您想要什么,恳求您与我在一起。从三日前,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命中注定。所以……也请你爱上我吧……”   “……”      ——哈?你在开玩笑嘛?   跳的也太快了吧,而且三天前?不知道从哪个点开始表现我的哭笑不得比较合适呢。   我还以为有什么爱恨情仇,结果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开玩笑呢吧?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可靠性?   不论如何,这辈子我都觉得一见钟情是一件非常非常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会喜欢这个人,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知道他的性格……   所以啊,到底是怎么一见钟情的呢?   果然,还是外貌协会的锅吧。   或者也不全是?      我原本有话要说,可是来回纠结了半天,反问对方是不是智障的话好像没什么气势,所以我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您忘记了呢。”   “……对不起?”   “您永远不需要对我感到抱歉。”   “呵呵——”      谨以此二字表达我心中数万草泥马奔腾而过,并且有一句mmp不论如何我都要讲可是还是得要憋着的心情。   ……      在那之后我被迫在这里待了下来。   我不是不想逃跑,不是什么我不认识路的问题,而是——   从被他带到这里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了这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没有逃出太远,而且以他那个时候胸口被洞穿的伤势,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太远。      我分的出来:就像我知道他不可能扛得住那样伤势一样,我也莫名的知道,他将我带到这个看起来偏僻的宫殿之中,用的是什么样的把戏。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冷静把持着我安静的面对着对方,没有像是面对那个小纸片人时候的恐惧。   或者是我继承了这个身体的“记忆碎片”的缘故?比如我突然能够听懂日文,甚至于在后来能够自行开口说一样。      那天之后这个蛇妖小心安排了一切,并且隔天就一脸风华正茂的出现在我面前。   仿佛之前那个重伤的差点死掉的模样都是我的幻觉。      接下来,他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告!白!   我还能怎么办?      关于被打过来的直球表白这件事情,在“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的技能之下,我用沉默加微笑应对过去了——或者说,对方带着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卑微,认为我不给出回应是理所当然的。   下一次见面,这个蛇妖就变得越发小心讨好起来,那副小心翼翼而卑谦的模样,让我看了觉得熟悉而可怜。   可是到底有什么意思呢,这里只是一个梦境,虽然我不知道和现实有多少时间差距,可是只是一个梦啊。。   一个虚假而且,劣质的梦境。   他虚构了周围的一切,然后玩着可笑的扮演游戏——他扮演一个痴情的妖怪,我扮演那个被妖怪痴情的人类。      再来一个类似法海的角色我觉得就完美了——新白男子传奇,是不是?   也许安倍晴明可以当一下那个法海的角色。      好吧,管他呢。   毕竟对方没有表现出急躁,我也就安心耗着好了。   我觉得我有着足够的耐心,只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把这件事情玩出什么花样来。      〖公主殿下。〗   “什么?”   〖这个梦好没意思啊。〗   “……哦。”   〖公主殿下也好没意思啊。〗   那就不要和我说话啊!      说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我衣袖里面的一个匣子。   我身上的衣服还是被那妖怪掳走时候穿的那一套,对这个匣子是什么时候带上的我实在想不起来。   也就是说,当时我以为是错觉并且在发现她之前,以为是抓我的妖怪在跟我说话的推断是错的。      哪天在房间里有两个妖怪,一个是这个匣子,一个是后来抓我的这个。   其实这个匣子妖怪我觉得挺无害的,只是有一点,“你好烦啊。”      不说话了。   我把这个匣子摸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把她带着。匣子上面描画着的蓝色纹路现在看起来有些陈旧,盖子紧紧扣着我之前试过几次都没法打开。   我记得这个匣子妖怪说过,在这里面藏着有很珍贵的东西,而她的存在就是守护里面的东西。      会不会千里爻地意识也在里面?   这个念头有点荒唐,想到这里我被自己逗笑。      摇摇头把她放到一边,视线挪开,看到在天空的位置,被那个宛如上班打卡一样准时在这个梦境升起的太阳冒头。   周围一切都像是用了加速播放的影像。   天空亮起来,清晨到来。      一切按部就班,包括定时在清晨里出现的蛇妖,“您很开心呢,在想些什么?”   我略微仰头望着走进来的他,笑着回答:“在想一些说出来,你估计也不太明白的事情。”      那蛇妖把我带来之后就每天来一次——虽然我知道这个所谓的每天只是一种感官上的错觉。   就像面前的院子看起来是新布置的,而那个蛇妖还在不断的添置物品的行为一样。   明明全都是不必要的虚假行为,明明这里只是个梦境啊。      从刚刚到这里,而后从一片黑暗里,突然出现光,突兀的看到宫殿开始。   我就被困在一个梦境里面了。      抬头瞧一眼轮转过快的天空,明明刚刚还是夜色之中,现在却已经接近清晨。   没由来的,我在想:一个妖怪,到底应该有多大能耐?      仿佛已经能够控制时间,并且把一个梦境空间创造的如同真的一样,如果不是第一眼就没由来的看破,我觉得我是找不到破绽的。   想到这一点,我觉得他是不是已经是很厉害的那一类了。      蛇妖自称竹君。这个名字一听起来就让我想到竹叶青。      他慢慢走近,在我面前跽坐而下,“安倍晴明?”   “……”   这个话题跳的太远了吧?   不过貌似有那么一点点挨边的?      突然我觉得自己越发无法确定这个妖怪有多大能耐——或者说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能够看得懂我在偷偷想什么?      “他啊,就那么好吗?”   “什么?”   我不解的反问,他只是笑了笑又不说话。反而指向外面的院子,说道:“已经按照您说的整理出来了,之后呢?您想要什么样子呢?”      他来的时候,阳光初升,光芒刺眼的过分,而现在却慢慢变化。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明明只是几句话的事情。   这一切都透着怪异,我却在这其中安然自若,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情绪。      到底为什么。   不知道是哪里而生的念头在心里蔓延开来,我顺着这个念头想象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可是意识给出的回答,只是不知何处而来的自信与笃定。      不知道是否可信的模糊记忆,给出了我若干种杀掉面前这个名叫竹君的妖怪的方法。   竹君。   甚至于,只要我念出他的名字就能够轻易控制住他。      说起来我自己都在怀疑,可是……却那般确定,我能够安然无恙,甚至于连抬手治退对方的动作都不需要做。   “竟然还在考虑这些——你就不担心么?”   我觉得对方应该是对千里爻想很了解的,可是他表现得很奇怪。      “无所谓的,您将手伸向我时,我已经开心极了。”   竹君收回手,目光已经望向远处,说完这句话,他转回头来对着我笑起来,紧紧地扣着我的手,看过阿里眼神让我有“也许我与他有过什么约定”一样的错觉:“不论是何人,我都会豁出性命保护你的,哪怕是安倍晴明找来——那就鱼死网破吧。”   他这么说着,郑重其事。      “那之前啊——”   ——可怜。   “只请求你,在我身边。”   ——可悲。   我在心里忍不住的说。   对方的姿态太过放低,却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带着点怜悯。   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在怜悯的俯瞰着眼前的这个妖怪。      “想要有花。”   望着他一阵,我对他这么要求着。   似乎记起来什么了——   这样的场面,这样徐徐诉说的人类、妖怪,我好像见过很多。   他们都是这副模样,像是中了妖术一样的,诉说着愿意将什么都奉到我面前任我挑选。      所以只是看着他歪了歪头,而后指着远处的一处光秃秃的地面说:“想看到这里开满牡丹。”   竹君面上一愣,而后满眼的欣喜若狂,“好,只要您想要的。”      看着他,我想,我才是那个施展了什么法术的人。   〖果然又是一个中了殿下毒的可怜妖怪。〗      在竹君离开之后,原本老实躲起来的匣子妖怪又冒出了个头来。   这一回我不像之前见不到他,反而看到了他的模样。   仿佛是个人偶。   “什么意思?”   她怀里抱着一个比她还要小几分的娃娃,望着我慢慢笑起来,〖殿下啊,是天下最可怕的,会让众生上瘾的毒、药。〗      ——什么鬼????   ……       ☆、匣中少女二   我现在只想要回她一句你有才有毒,你全家都有毒。      管你这句话里面到底有多么大的信息量,但是这一句吵架的话一定要反嘴丢回去的。   你才有毒呢。      我在心里这么愤愤不平地把那个人偶少女喷得狗血淋头,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别说我好像是个什么倾国倾城祸国殃民,随便站出去就能让一个国家灭亡一样的人。”   〖难道殿下不是么?〗   她跳上我放在一边的匣子上坐下,略微探身,一脸娇嗔的模样,整个人铺在盒子上捧着脸看我,〖这样逃脱责任的话,殿下从前从来都不会说的呢。〗   “……真对不起,我失忆了。”   〖是呢,不说我都忘记。殿下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   “那你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好了。”   〖嘻嘻。〗      你在开心什么,我没有夸奖你的意思。   “……所以我过去,到底……”   〖祸国殃民,您刚刚说过了。〗   ——我是不是把这个npc的线索给走断了?   这么看起来,我我觉得我这个人不太会聊天,或者说我不太会套话。   所以这样一个在剧情上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线索NPC在我边上,我也一句有用的话也无法从她那里掏出来。      嗯,但是至少我知道了一点,千里爻以前可能有很多桃花债。   并且,从我偷看旁边这个小娃娃的表情可以得出,这个“很多”是个很可怕的定义。   “我觉得我应该逃走。”   我这么对自己说着,余光里,那个小娃娃在盒子上翻了个身,我忍不住从偷看变成扭头看她,“你叫什么。”   〖我是匣中少女,妖怪。殿下看的出来吧?〗   “名字呢?直接叫你匣中少女很奇怪。”   〖……〗   我瞧见那个小娃娃脸色忽然黯淡下来,表情几经变化看起来颇为渗人,让我有点起鸡皮疙瘩。   她低着头表情无法看清,只是之后用我一听就能感觉到她黑化了的声音道,〖名字?您哪里还需要记得我等的名字!〗      话语声落,也不给我表达观点的机会,就钻回盒子里没了动静。   “……”   我当时就觉得,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天到晚就想要忽悠我的妖怪就这么躲到盒子里面不出现,我觉得自己还是好好应对面前这个蛇妖比较好。   说实话,这个梦境实在是太长,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在这里跟我耗到地老天荒。   又是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从清晨到夜晚时间也过的很快,当这里的第二天到来时,就有战战兢兢的花匠被带到这里开始种植花木。   我围着那群花匠三百六十度的观察过一圈之后,发现都是真的人。   还有气息,都还活着,只不过没有体温。      也就是相比较我这种连人都被掳来的,他们只是生魂被拘留在这个梦境里面。   生魂离开身体太久,身体就会慢慢衰竭死去。这个梦境我还能够耗得下去,只是这群人却不见得。   那个蛇妖到底想要做到什么地步,我忽然不太想要知道了。      “你是哪里来的。”   坐在回廊上看那个花匠工作,不时悄悄的撇头过来看我,到最后在我先开口问话的时候,回答我说:“您也是被妖怪胁迫到这里的么?”   竟然能够听懂我说话。      〖真是,蠢啊,那只蛇妖。〗   之前明明做出不和我说话态度的匣中妖怪又一次冒了出来,她爬到我的肩膀上坐着,靠着我耳边笑嘻嘻的说:〖蠢到让我越发觉得可怜他的地步。〗      对于对方的问话我已经没有了回答的兴趣,只是看着已经被他们翻种出来的花圃,问:“多久能开花?”   “……?不是很可能啦。”与我搭话的花匠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估计就是个高中生的年纪,穿着有点陈旧的衣服——啊,童工。      他回头看了一下刚刚种好的那些花枝,略微撇嘴耸肩,“这个季节种花,而且是牡丹这种,一定是养不活了的——妖怪总是喜欢做些奇怪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所操纵的,种花——只是因为我的要求所以做出来了一个过程吧。说不定明天这里就会真的开满牡丹。      我看着年轻花匠说话的时候,表情有几分故作轻松的模样,就像是个在耍着小聪明的臭小子,忍不住慢慢笑起来。   “您笑起来……真好看。”   “……”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微笑着说谢谢?   反正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年轻花匠,他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的继续说,“只是第一眼看到您,就觉得,想要给您整个世界。可是,我似乎没有这个能耐。”      我不太想说话,因为到这个时候我突然有一个念头在心里冒出来。   就是我之前一直想要抓住却没有办法抓住的念头,“一见钟情?”   “大大大……大约是的!”      “你……”   “抱歉打扰您了!您愿意听闻我的心意真是非常感谢!”      猛然一鞠躬之后,那个花匠着急的跑走了,留下整理了一半的花圃。   以及,一脸懵逼的我。   ——那你,要和我逃出这个梦境么?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个念头:他会为我去死,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我想要看他们会做到什么地步,竹君还有方才表白的小鬼。      只是诱骗的话都来不及说,我觉得也许是上天给了他一条生路。   我突然回神,回忆着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好跑掉了,不让又要被您骗了。生魂离体已经很可怜了,要是再沉溺在梦境里死了就完蛋了呢。〗   “你好烦啊。”   偏了偏头把在我肩膀上的匣中少女抖下去,缩在衣袖之下的手掌略微攥紧衣料,我仰头看向上方的天空——又到日暮之时了呢。      “一见钟情么?”   缓缓松开收紧五指的力道,指尖拂过现在这个身体的脸颊,最终感觉到某种熟悉的念头和自己的思维融合在一起。   我想,事情好像不止是如此而已。   所有啊,到底是如何呢?   这是一个梦境,我从见到的第一眼就看破。   可是里面所有人都不那么觉得,那个小花匠是不知道,而竹君那个妖怪呢——他不愿意出来。   ……      梦境之中的时间持续了差不多三个月,最后我从一个梦里面醒过来,接着睁开眼睛对着不是我家房顶的天花板,一时愣怔。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呢?   哦,对了我穿越了。      在短暂的记忆空白之后,我又一点点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的被一个蛇妖就骗走了,然后被带到一个梦境里面过了几个月,当时我要是能够买点什么外挂物品把那个蛇妖直接控制了说不定就不用花那么长时间在一个梦境里面。      扶额坐起来,再次习惯性的环视周围,结果一圈下来之后发现,比较奇怪的就是蹲在我边上,一只全身的毛发仿佛被烫染过的红白色狐狸狗——简直宛如一个二次元生物,我有点头疼,再次揉了揉脑袋。      哦对了,我本来就在二次元啊。   那么,不管狐狸狗了,飘在我眼前的这个窗口又是个什么?   我到底是被困在梦境里面几天了啊,是不是时间已经离开平安京时代,到达未来科技时代了?      这个在标题位置写着大大两个字:“商店”的窗口让我觉得眼前有一点花。   我伸手摆了摆,稍微拉远了一点,但是还在眼前放着呢——   看来真的不是幻觉。   旁边的狐狸狗似乎有话要说——恩,我没理它。   松开撑着额头的手,再次躺回去,我平面朝天的盯着宛如投影仪一样飘在眼前的对话框,突然觉得有点意思。      怎么说我也是从前混迹过各种小说之中的人,这种情况还是能够理解的——迟来的外挂上线了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不清楚。   只是我第一次醒过来它不出现,现在冒出来有点怪啊。   不过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没有考虑出个所以然来,我抓过旁边的狐狸狗,在懵逼的时候抓着他的爪子去碰面前的界面——没反应。      无视那只狐狸狗的叫嚷,我慎重的考虑过三分钟后,选择用自己的手尝试着摆弄面前的商店。   碰到了。      是否购买的对话框弹了出来。   感觉像是氪金游戏一样呢。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顺着在商店上点下来,道具、皮肤、勾玉、礼包……      特殊?恩,应该就是要氪金用来买特殊物品的吧?不过货币单位是啥,软妹币嘛?   刚刚有看到勾玉礼包。   荣誉?这个是个啥,购买用的货币是零啊,先不管了,友情点?这个是什么?      勋章又是个什么鬼?一百多点,可是里面的东西感觉上没有什么有用的啊?   看起来有用的东西都是几百起步,买不起啊,下一个……   神秘……恩,金币,看来这个也是只需要氪金就可以了啊。   面对唯一能理解的货币来源,我试着操作了一下——   谁家银行能这么跨地区服务啊?      随手点了一下礼包那里,选择了一个价钱最高的礼包选择购买。   指纹支付——购买成功?!!!   我说,哪家的银行这么厉害?!      真的支付成功了?   我坐在原地等了三秒,没啥特别的情况,看来真的是从我以前绑定的□□扣钱了。   ……忽然有点微妙。      然而——   现在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鸡肋的外挂,给我送外挂的家伙果然有病吧。      完全没有用处啊。   商店旁边随着购买成功出现了一个小信封,点开里面写着:收到商城购买物品:神秘的符咒X42,勾玉X400,金币X100000。      收取之后,又多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放着一打纸一样的东西,没看到勾玉和金币在哪。   鉴于身边有一个狐狸狗,于是我顺手把它压在枕头下面了,决定一会再研究。      我感觉之前有关于那个在梦里对我自称竹君的蛇妖的事情应该没有结束,虽然我还记得最后他在坍塌的梦境里死去的样子。   最后还卑微的念着“千里爻”。      我叹了口气,外面就有声音传过来,是安倍晴明。   “醒过来了嘛。”      不是敬语,不是公主殿下,他的声音仿佛扫过心尖尖的柔软羽毛,让人瞬间沉沦。      “……”没有。   “好吧,那就当做还没醒来好了。”   “……昨天,是怎么回事。”   “恩?”      这种基本不出声,后面又说话的对话突然停住。   我看着安倍晴明从容不迫的走进来,在我身边跽而坐下,到后面他略微侧头,轻轻发出的鼻音略微上挑,让我一阵沉默。   那一个瞬间里,我是想要看到他的反应的,或者担忧或者安抚,又或者别的。   可是对方只是那副云淡风轻的不在乎样,然后感到失望。   这种感觉好像出现过,以至于明明不记得我跟他之间有什么联系,我却觉得熟悉——而且是总理所当然的忽视。   满心的“果然”。   所以又是千里爻身体残留的记忆?这一点就有点让人觉得头疼了。   我觉得千里爻和眼前这个人一定是有点什么的。   可是有点什么我要怎么办咯?!   我又不是她!   不论是成全还是不成全,我都会觉得进退两难呀。      我还记得那个梦里,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仿佛在身前带着我前行,而后对我说无妨。      “那个蛇妖,是什么情况,我以前和他……?”   太过纠结的事情我不去想。   我闭着眼睛,话才问出来一半,就感觉到对方的手似乎搭在我脸上。   略微挪动,抚开了一撮头发,而后那个声音之中含着笑,“恩,不是哦。只是单方面的,爱慕你而已。”   ——果然这其实是个乙女向的恋爱游戏吧?      …… ☆、比如   我还以为我理解错了,原来这就还是一个乙女向游戏?而且说不定是个氪金就可以开后宫的乙女向游戏。   而那个竹君在梦里表现出的样子,我简直觉得我跟他是三天前闹脾气了,而不是三天前才刚刚一见钟情。      所以原来没错啊!   “呵……”   安倍晴明笑的突然,他的笑意之中带着让我出现错觉的指责,让我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      无法控制的,又一次不知所措起来。   感觉这一次穿越了就是要让我感觉一下什么叫做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的窘迫感觉么?   目前为止出现的貌似外挂的鸡肋,一个完全看不懂情况的身体,还有?   真是一个所有人都玩得风生水起,我却只会打怪升级的游戏的感觉。      “千里大人,啊啊啊,你不要起来啊,晴明大人还在这里啊,作为一个女孩子您怎么可以这样?!”   旁边蹲着的狐狸狗突然说话,在我试图起床的时候。   它围着我附近感觉非常着急地蹦跶着,然后叼着被子一直往上拉,而安倍晴明目光微顿,转身起来,就绕了出去。      “我穿衣服了啊。”我并不是很能理解它为什么那么着急。   “千里大人你在说什么呢?”   我是不知道一直狗如何像它那么灵活的,反正它就是用被子把我被裹起来了——而且还是在我坐着的情况下。      盯着蹲坐着直直望着我的狐狸狗,它似乎是在笑的,能够感觉到满心满意传达过来的善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好吧,你叫什么。”   我站起来皱着眉头套那些一层层的衣服。   等到最后终于穿好了,才发现半天没有一个侍女进来,而我竟然也想不起来要叫人。      “小白哦,千里大人似乎也忘记小白的名字了,不过没有关系的,如晴明大人所说,慢慢再来就好。”它一边说着还看向那一边的安倍晴明,随着抖着耳朵,尾巴甩得频繁起来,“虽然不知道说初次见面合不合适,不过,您好,我是晴明大人的式神,小白哟。”      对方的表情太过期待,以至于我忍不住尝试着,用我那贫瘠的日语回答了一句,“你好。”   这一句话不知道刺激到了这次宠物哪个兴奋点,他忽然跳起来,绕到外面的安倍晴明身边,“晴明大人!你听——”      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忍受这种搞不清楚的状况,我将最后一个结打好,无所谓是不是顺序穿错了,只是打断那只宠物自顾自的兴奋,“安倍晴明……”   “恩,我在。”      安倍晴明靠坐在不远处的位置,光影落在脸上。   闻声他侧头,应我。   话语之间全是让人安心的感觉。明明看起来漫不经心,而我却觉得心脏被抓住一般狠狠下坠,如同在梦里忽然失重。   高……高高手!我感觉到我被撩了,百分之百的!这个绝对的一看就是高手啊。      在我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似乎因为等了半天没有后文,不觉疑惑的看过来。      面前的屏风阻隔在前,却依旧感觉是面对面的视线。   我看着他离得那么近,却觉得遥远起来。      ——触碰不到。   莫名其妙的失控感在心里蔓延。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觉有点一惊一乍的。      突然想起来他的读心能力,飞快地丢弃这些念头。   转头去找点别的东西,我需要转移思维——屋子附近能够看到一些阵法的纹路,不知道为什么的全部能够看明白每一个细节的意义。   ——我懂这些阴阳术士的东西。      比起在梦境里面的不确定,现在却万分肯定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原本不会日语,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可是在那个梦境醒过来之后,他们说的话,竟然就像是一点点被解锁了的技能一样,从一种听外国话的感觉,变成了一种听熟悉的地方话那种状态。明明应该听不懂的话,开始一点点能够不需要转换就直接明白。      让人费解。   “能够听得明白鬼神低语,是您从来就有的能力。”   我觉得他大约又听到了我在想什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安倍晴明放下手中书卷,弯唇笑着接话,“可是您说此话时,听起来不屑一顾的样子。”   “……”      手中书卷自行卷起,飞回书架上的位置,安倍晴明忽然站起身迈步走来。在我眼中,能看到设立几道的用以为守护的屏障在他经过时荡出波纹。   张了张嘴,才要说出话的半个音调,因为他抬手竖指的噤声动作噎在喉咙里。      “飞廉。”   “啊——”   感觉有一阵风从我耳边拂过,随之停到一声细微的惨叫,房间里的禁锢被硬生生撞开,连带着贴在墙壁上的符咒燃成一团灰烬。      “回来吧,飞廉。”   刚刚有一阵风刮了出去,不是我的错觉。我稍微收拢了指尖,收起手上没有结出的印。   如何去做的念头不是想要常识,而是能够感觉到如果随心意所动能够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方才逃走的妖怪,不是不知道他的存在的,可是……      “昨日那个蛇妖,并不是要伤我。”   这样的念头在心中升起,隐隐约约的,有一个什么念头就要呼之欲出,我却捕捉不到。   “您未免太自信了。”      思绪被他忽然打断,我不解的看过去,得到的是他忽然弯起的笑容。   本能的想要反驳,可是无言以对。   “无人能保证您的安全万无一失。”   “你也不行?”      说话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没有半分考虑就脱口而出,仿佛理所当然到理直气壮的样子。   面前的人似乎有一丝愣怔,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软化,最后变成一片漫不经心地风光霁月模样。   “没有人可以,您自己也是一样。”他伸手,抹去刚刚那只妖怪留下的印记,略微偏头,指尖摩挲着,将其完全碾碎除去。      之后再次探手,指尖滑过我没有绑起来的头发,安倍晴明再自然不过地一点点将我的散发梳理好,而后用发带绑了起来。   发梢在他手中滑过,他才慢慢收回,“最难掌握莫过于命运,而命运因心而变。爱恋憎恨生于心之所向,如何笃定?”      ——随我走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这句话来。   昨日的情景我还能够记得起来,明明只是一句带着哀戚意味的祈求,不知是否有什么蛊惑的力量在其中,只是听到了就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   可是,什么都还记得。   我记得自己应承的那一声好,我记得只因为我迈向他的那一步,安倍晴明原本困住他的咒术失去效力。仿佛是达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咒语,也许那一句话本来就是一个宛如陷阱的咒语,而我的回答,就是某种程度上的许诺。      明明危险的很,明明在被掳走的前一秒还能够感觉得到,自己有着抵抗的能力。   只是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笃定:对方并不会让我受伤,是以不为所动,任凭对方自行动作。      “在想什么。”   随意随着从旁出传来的声音,因为记忆而造就的记忆碎裂,也让我跟着微惊,“在想你。”      口中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如果不看手中的红笺纸因为双指之间略微用力的力道留下一团皱痕,我自己都以为我是在说实话。   略微一顿,偏头看向站在我身侧一步开外的阴阳师,到最后扬唇笑起来,“在想你,有感觉到么?”   “……哦?”   他慢慢的拖长了调子,似笑非笑,手中折扇抵在唇间,那唇弯着的弧度让我捉摸不透。   “你是怎么破开那个蛇妖的梦境之术的。”   “向蜜虫拜托,找了一位在梦中生存的蝴蝶帮忙的。”   “蜜虫?”   “恩?”      他又是轻轻哼着,目光稍微偏了偏,远远看到一只蝴蝶翩翩飞来,在这个不太可能有蝴蝶的季节里,看着有些违和,“蝴蝶妖怪?”   “她可是由空海和尚,从长安携返的尊蝶。”      折扇在嘴边轻轻敲了敲,安倍晴明略微偏过头去,引得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本煽动翅膀的蝴蝶如同下坠的叶子,摇摇晃晃地落在一丛草木之中,然后那里冒出一个女子来。      外面没有人觉得奇怪,巡逻的侍卫目不转睛的走了过去——大概没人瞧见她。      “可不是普通的妖怪哦。”   “可不是普通的妖怪哦。”那只蝴蝶手中有一丛不知何处而来的花,目光望过来,她柔柔笑着,重复了刚刚晴明说过的话。      看过远处站着的蜜虫、安分守己的家将。   我身边的侍女也都在外面候命,只有身边这个狐狸一般的阴阳师在,摩挲着手中的笺纸,我掂量了许久,最终所:“说说从前如何,晴明。”   “……”      如同瞬间结冰的水。   他闻言脸上的笑容忽然顿住了几分,莫名的收敛了笑容,定定的看我问,“您想要知道什么呢?”   “随便说说吧,毕竟我一直都在这里——晴明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事情吧,说些有趣的。”      “就算您这么说——我也不是一个擅长说故事的人啊。”   他在我身边跽坐而下,看起来颇为苦恼的样子,只是含笑一侧头,让我目光与他对上,惹得我一阵心乱,掩饰的随便点了一个话题,“那就说说你吧。”   “比如。”   鬼使神差地,看着那双眼睛,我问:“是否有喜欢的人了呢?”      ——果然,这是一个非常符合我国籍的问题呢。      “晴明大人!——哎,我们是不是打扰了?”   明明看到安倍晴明慢悠悠地用折扇敲了一记手心,看起来就要开口的时候,有声音突兀闯入将原本只有两个人的平缓气氛打破。   而后那个阴阳师他神色微敛,仿佛猛然回过神来,让我不觉又一次捏紧手中笺纸。   ——坏事。      我转头看向来者,并不是人类。   再低头瞧过他们的面上,继而不觉将目光望向地上。      又来了两个不是人类的——而且还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还真是奇怪啊。   对方这话说出口来之后又用余光瞧了一眼没有侧头的我,“我们是有些事情需要麻烦您,晴明大人你现在……?”   大约是觉得我看不到他们吧。   啊一个一身黑,一个一身白,看起来就很有特点的样子——      这个样子看起来,不会是黑白无常嘛?   啊,对着白衣服的那个丢砖头的话,他会用金子丢回来么——是白无常丢金子吧?      目光一直没有直接的挪过去,而是落在他什么身边稍微偏开几分的地方,慢悠悠打量。   在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差不多要犹豫完,开口说话之前,我抢在他之前插话,“这两个是妖怪么?”   我觉得对方估计那一句能看到我们装什么看不见啊,已经要脱口而出了。      “这两位是阴间引路人,黑白鬼使。”   安倍晴明简单的介绍,我方才要说一句幸会,结果却见穿着黑色衣服的那个忽然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开口说:“您……您您能,能看到我我我们啊?”      “初次见面。”   “您……”   “我们出去说。”      对方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就被果断地打断。   正式介绍都没有,安倍晴明施施然站起来刚好遮在我面前,然后一路行去都挡着我的视线,再之后我面前的帘幕蓦然落了下来,继续被挡住了视线。   再转眼,就直接从我视线里面消失了。      什么情况啊,就算是故意回避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撩起帘子刚要准备跟上去围观,堪堪踏出了屋子,原本还在外面的侍女们就呼啦啦啦的围了上来,宛如一群见到了鱼食的鲤鱼。      啊,转发这一群锦鲤,一定会有好运。   “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殿下,您要去哪里?”   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我竟然全都听懂了。      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她们问话过后,瞧着我没有回答的模样,慢慢噤声。   我感觉自己也许是跟以前身体的记忆在不自觉的时候慢慢融合。那种潜移默化的感觉,连我自己都在不知不觉里受到干扰。   手里刚刚还捏着的笺纸尚且没有放开。      “无事,你们退下。”   视野之中,除了这群侍女已经见不到安倍晴明和那两个鬼使的影子。   远处的蜜虫松开手里的花,花团坠落的同时她身形变回一只普通的蝴蝶,扑闪着翅膀飞到我掩在衣袖之下的右手上,那里我还捏着的笺纸已被我握成一团。      在我衣袖上翻动翅膀,几个瞬息后,又翩翩飘开,绕着我飞了一圈。   “只有你知道么?”   “只有我知道哦。”   那声音传到我心里,我慢慢松开了手。   手中笺纸之上,是我写上的四个字。   犹言实情。      这是个咒语。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到底要怎么过渡到第一个单元故事。。。。沉思。 第一个故事,就用清姬吧。 以此纪念这个就属性上看起来,让人觉得“你特么逗我?这个是sr?”的sr式神咯。 ☆、大天狗      我立在原地看着对方在我的视野中变成一个模糊不清的小点走远,身边的锦鲤们也都已经依言退开。   此时此刻,忍住莫名憋闷的感觉,最终深深的呼了口气。      手里的符咒攥紧了再次松开,几次想要揉成一团,找一个垃圾桶丢掉,到最后还是因为“毕竟是个外挂”而没有做出这般动作来。   在我手边翩翩飞动的蝴蝶飘忽忽地落在肩膀上,而后又煽动着翅膀飘开,悠悠飞过,在我面前化为人形。      看着面前的蝴蝶,我略停顿了一秒,在对方瞧着我露出笑容时,我忽而开口说道:“我觉得安倍晴明这个家伙十分小气。”   “爻殿下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不知道。”   “只是突然这么觉得的?”   “恩。”      蜜虫没有回答我什么,只是望着我,那双眼眸盈盈的样子,宛若精灵,而后抿嘴悄悄偷乐着,“您是在对晴明大人使小性子么?”   “……”      等等,你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直接跳跃得我无法理解了啊!   ——有种被说中了什么的窘迫。      我抿嘴,拒绝回答她的问话。并且我觉得蝴蝶精的思维果然不能够代入人类的逻辑。   毫无理由的直接跳跃,会让我无言以对——就是无语的意思,并不是无话可说。      说是什么使小性子我是绝对不承认的,我想要说的是,安倍晴明那个家伙——   也不能够说是小气,只是一种让我觉得不太舒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   大概就是……别人和我打个招呼都不让的排外感。   好像我是妄图侵入一样,被莫名的隔绝起来。   这样的感觉。   让我觉得……有那么些许不爽。      略显熟悉的不悦感,不是针对某人而出现的,似乎……又是来自记忆。   就好像一个从小被过分管教的小孩,因为被不停的和其他人过分的隔离开、被不停告诫之后生出的反叛念头。      “安倍晴明有喜欢的人么?”沉默了一阵,我又向着蜜虫问道。   毕竟这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让我有点莫名耿耿于怀——仔细算起来,一张符差不多二十块软妹币呢,从本人那里的问答被打断了,那么旁敲侧击我也要知道点什么。   我是这么理解我的迷之在意的。      蜜虫站在我面前,听到这个问题后,歪着头瞧了我许久,就在我以为对方的心智,大约不足以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还是那般抿唇笑着,对我说:“被晴明大人听到您这么叫他,他的心里会生气的哦。”   “哈?”   “(*^__^*) 嘻嘻……”      我错觉地仿佛从她脸上看到一个颜文字。蜜虫却没有想要多说点什么的意思,笑过了她就又施施然变成一只蝴蝶飞了出去,连带着落下了面前的珠帘。      “喂!”   “殿下?”   门外的侍女们原本还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这一下全都围了上来待命。   而门内,就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张符咒。   哦,这个场面简直宛如手里拿着水晶鞋的王子,在灰姑娘离开时候被阻隔的场景。   而现实是,我不是王子,手里的也不是水晶鞋。   我只是……非常在乎一段别人的过去。   ——这一点简直有病。   〖您才发现吗?〗   “你闭嘴。”      我干站着没有开口,刚刚呵斥匣中少女的语调过于严厉,以至于身边的侍女没有一个说话的。   这一会儿,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仿佛是在某个阴天的午后,沉寂得让我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这种时候,我想:或者现在应该研究一下我的外挂。      我觉得这个身体一定不单单只有那么一种外挂。   仔细思考以后我有一种考虑:那就是那个系统外挂也许不是我的,而是和“千里爻”绑定的——但是为什么上面的苹果账号又是我的呢?      说不通。   但是就先这么假设。   我能够感觉到一定还有点什么,只是另外一种仿佛还没能以立体的形式展现出来,那么我就想研究一下这个表现的明显的这一种好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翻开对折在手里的笺纸瞧了瞧——这是刚刚在商店里面买来的符咒。   明明是第一次见,也没有看过说明书之类的东西,可是在入手的第一瞬间突然知晓了这个用法。   可以用来召唤式神,还有施展阴阳术。   所以,在方才就对着安倍晴明稍微试用了一下,当然结果就是还没有听到回答就被打断了,感觉仿佛失去了一个亿。      手里掐着符咒问话时,我心里也是有几分心虚紧张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只是在想要听到回答的时候,更多的还是担忧会被对方察觉自己对他用了咒术。   ——希望不要被发现继而被讨厌啊。      叹了口气,指腹滑过符咒表面。   现在上面以灵力书写的文字已经完全褪去,几分钟前还能看到的最后一点痕迹也消失不见。      那么,阴阳术的尝试用过了,或者应该试试召唤式神什么的?   在继之前那个有关于千里爻的猜想之后,我又有另外一种假设。   那就是:我是否真的穿越到的,是游戏世界里面?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遇到半点和记忆里能够重合上的剧情,可是某种程度上的既视感,又让我不得不如此猜测。      按照多年小说经验,我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所谓的“系统”吧?   这样的话,明明应该会被要求做点什么,现在却半点提示都没有。      事情的发展就像是一个突然切入的点,所有人都从容自若,只有我仿佛被清空了之前的存档满脸茫然。   之前蛇妖的出现让事情变得一波三折的话,那么现在应该就是新手引导结束,后续内容请玩家自行探索。      我现在使用的这个人设:公主殿下,仅仅见面过,就会让陌生人莫名的心生好感——有点玛丽苏的意思。   那么,再加上,会阴阳术呢?   玛丽苏爽文的设定了呢。      或许,我应该依旧把现在的一切当做是一个游戏罢了。   也就是说——   我再次望了一眼能够随一个念头而出现的“商店”对话框,在礼包选择里面再次买了几个648元礼包,没有意外的成功支付之后,我想也许这一次穿越其实也没什么。      能够用钱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那么能够用钱砸着玩的游戏,那就都是消遣。   我是不知道我到达这里的一切“因”是为何,至于“果”,那也就不必在意了。      不觉笑起来,又从这上面挪开注意力——不论是否是玛丽苏,我觉得,还是要把应该知道的都摸清楚了。   怎么说呢?比起什么都不清楚的装失忆,然后每天吃饭睡觉,说不定再莫名其妙的嫁出去,我觉得一波三折一点的话,或许会更为有趣一些。      夹着符咒左右甩了甩,我考虑起怎么解谜身份问题。   我的身份设定是一个阴阳师的话,没有作为打手的式神的话,有点说不过去吧——其实我想知道,这个“神秘的符咒”是否会召唤出来会是什么模样的式神。   是拥有自己意识的,还是一个AI?      捏着符咒转身回去,现在有时间,我决定好好顺一下眼前的情况。   首先,我会阴阳术,无师自通。   那些阴阳术的记忆不知从何而来,却真真切切地印在头脑里,和仿佛被解锁的语言能力一样,也许是自带的外挂。      从枕头下拿出装着符咒的袋子,里面的符纸还剩下41张——勾玉和金币在商店货币栏上变成一排数字。      在食指与中指将夹着的符咒未曾用力而自行自立起来,“灵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手中动作一甩,符咒舒展在面前。   在符咒上画下在记忆里名为桔梗印但是看起来其实就是五角星的咒印之后,动作和咒语自然而然的念出来。“急急如律令。”   动作基本是下意识做出来的,向着房间里的空处挥手一指,符咒抖动着飞在半空中,最终化为一道蓝色幽光砸落在地面,引出一圈墨色的阵法纹路。   蓝色的幽光在阵法成型最后一寸寸化为玫色,四下溅开。      光芒散去之后,才看清出现在那处的人影,我瞧见他背后有些许稀碎光屑从一对翅膀上抖落。   ——那是我召唤出来的式神。   我这么知道的。      我似乎符咒上面画着的桔梗印也明明暗暗地似乎就咬消失不见,而蓝色符咒仿佛被吸引,从他头顶轻飘飘落下,掉在他手中。      “……”   我站在原地,稍微有点紧张,却一时无话。      站在那边的式神,他也一直未曾看过来,只是抬手将落在自己手里的符咒拿起,符面与他掌心贴合,再挪开之后,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手心多了一副桔梗印。      他站在阵法之中,因为扇动的羽翼人是悬浮在半空之中的。他略微挪动目光,神色冷清而淡然。   大天狗。   这个称谓从心底冒出来,有几分不适时宜的心慌。那一瞬间我有了点不好的猜测,只是很快当作错觉压下,反而想要捂胸口表示一下此时的心情。      不过好像来不及的,甚至于我也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那边的大天狗已经拈起符咒,前行几步到我面前,扯过我一只手拍在我手心里。   而后听到他开口唤我,“阿爻。”      ——得,看这个样子也不需要自我介绍了。还有刚刚的那也不是错觉。      “什么。”   记忆好像在融合,越发融合我就越发分不清楚,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和我相关了。   我啊,到底只是我自己,还是……是千里爻?      这种时候要是问一句你认识我的话,就有点不知所措了吧?对方明显是一脸“因为我认识你所以才是现在这个态度”的表情,如果跟他说你好你是谁啊,对方会不会反水啊。   虽然桔梗印已经烙在他身上,契约成功。      没有着急说话,毕竟对方知道我的名字,我又知道他的名字,还是不要啃声比较好。   双手交叠站在对方面前,冷不丁再一次被对方猛然揽入怀中,我瞧见对方背后的鸦色翅膀微张,带着光芒碎屑的羽毛飘落些许,他的声音在耳边低声呢喃,“你回来了啊。”   “……”      不知道如何是好啊,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竹君是三天前的情债的话,那么这个在简介描述里面写着“1/40,六星,SSR”之类的这种一看就应该是战斗力的大天狗又是什么情况?      之后的念头我还没来得及继续进一步吐槽,我听到门边传来珠帘撩起的声响,符咒飞出时的破空声。   还有,安倍晴明念动咒语的声音“言灵,缚。”   “小心。”这般叮嘱的大天狗目光未斜,将我一手推开,堪堪逼得我后退一步,眼见着一束束缚咒将大天狗围困在其中,疯狂生长结成困锁的咒,让其进退不得。      那一瞬,我是有点懵逼的。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自己的脸捂住。   瞥过一眼并指靠在唇边加持咒法的安倍晴明,心虚的有种被撞破秘密的感觉,再看一眼被困在原地,已经变成一脸冷漠高傲模样的大天狗,看起来挣脱不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哦,没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怎么解释大天狗的存在,那么我只要当做自己又差一点被妖怪掳走就好了。   我真是机智啊。   看来我依旧很擅长处理这种混乱的人员关系啊。      “你竟还没死么,安倍晴明。”背后的翅膀微拢,大天狗站在狭小的束缚之中微微侧身,他一说话,我突然觉得我所有的机智都输给了这个世界我还没有弄清楚的复杂人设。      “看来让你很是失望。”   放下施咒的手,安倍晴明慢步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将我挡在后面,脸上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冷凝模样。      “呵。”大天狗冷笑一声以表达自己的嘲讽,不再言语。   现在,漫步走进来的安倍晴明也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干脆的掏出一张符咒来,双指并拢为笔,在其上以灵力凝注其中,书写符文。   “等等一下,我有点话要说啊,安倍——”在其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拉过几分注意力,却在他目光瞟过来时,默默一顿,改掉了没有说出口的敬语后缀,发音在舌尖转了一圈,变成了,“晴明,你先听我说。”      “恩。”   手中符咒书写完毕,若要使用只是动手与否的差别,安倍晴明将那符咒在手中握着侧头看我。这样的情境之下,我突然有一种大概我说的话不合心的话,这张符就会飞到面前这个虽然说是我式神,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其实就是妖怪的大天狗脸上了吧。      纠结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特别好的说辞,最后我开口干巴巴的介绍,“这个,嗯……大天狗。”   “我知道。”   “是我的式神。”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上班忙。。。这个傻逼科室是今天中班明天值班晚上夜班,第二天下夜班之后明天继续上班,连续上班无休息时间。。。。我会尽力挤出时间来码字的。 听说要出新式神了,据说可能有绿川光配音,我不管,我随便选一个就要当绿川光是配他的,然后给晴明再开一次修罗场。 本文宗旨就是—— 老婆失忆之后,每天都是修罗场。 夜班找时间码字,恩为了道歉送一下福利吧。 p__5zf@163.com----pb6146178 f__h1h@163.com----xl411168 n__d3b@163.com----zr9861485 ----pa5297658 b__nlr@163.com----zr9942948 m__kmw@163.com----ku5797236 m__c60@163.com----ca839118 j__3jb@163.com----xh76776 m__g2o@163.com----iu7427589 m__uwi@163.com----ko5278503 a__oiy@163.com----kk68456 y__2ig@163.com----wk898942 d__btf@163.com----yq853671 e__ayi@163.com----ko859819 u__yie@163.com----eo36660 k__ose@163.com----oy617878 u__2sm@163.com----so8050596 w__eya@163.com----iu687826 应该其中3个是ssr骑士,还有几个有sr,其中包括好多姑获鸟。服务器是携手同心,啊安卓服务器的,多谢基友友情赞助,后半夜更新了之后,我再分享一个提高出ssr的办法吧。 已经亲自测试过,中了两个阎魔。 ☆、大天狗(2)      我的介绍是有一点尴尬的。   所以我说完了之后,就不自然的收回了手,顺便连目光都撇开,装作看风景。   其实我有做好准备对方会用一种非常诧异的目光看我的。   不得不说,我都有点期待了,但是结果嘛,我觉得我正在经历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按照套路走的。   该怎么说呢,明明正常故事里面的剧情发展,我不说能够猜到大概,至少能猜个差不多——虽然好像这两个说法没什么差别。   然而我并不是很懂啊,为什么每一次我都没有猜中结局。      我原本还在考虑着怎么解释,谁知道当我话一说出口之后,我扯着袖子的这个人好像突然明了了什么。   原本扯着他衣袖的手被反握住,而后他再次挡在我面前,对着被捆着的大天狗抬手念咒:   “现成真姿。”   “……?”      安倍晴明手上悠然施咒,在我开口之前就听到他轻声念了一句,我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目光随之而动,就看到在束咒里面的人影已然不见,就剩下我刚刚召唤时候使用的符咒。      我觉得场面有点失控,真的。虽然我一直觉得我从来就没有猜对过剧情,但是现在这样未免太过离谱了吧?      几乎无法理解了啊!   为什么明明是我召唤出来的式神啊——说好了是我的式神吧,被你一句咒术打回原形算什么啊?!      现在的套路我不是很明白啊,或者说我已经完全懵逼了?   “你,做什么了?”      我不是很确定的看着安倍晴明慢慢放下手,那边的符咒慢悠悠的落在地上,连带着束咒消失。   还有啊,这个符咒是哪里来的?   刚刚不是被大天狗放到我手里了么?我不是收起来了么,为什么又掉在地上了?!      什么叫做黑人问号脸,大概说的就是我现在的状态了。   “很明显不是吗?”   在我满脸懵逼的时候,安倍晴明抬手微带,落在地上的符咒颤巍巍的飞了过来。   安倍晴明拿到之后转手拉过我扯着他袖子的右手,拍在我掌中。他说着话的时候,手上压下来的力道略微有一点加重,而后笑着松开。“对于这些式神您要小心才是,毕竟,现在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讷讷地,才要点头,却就在那一瞬,莫名而来一阵头昏目眩。我忍不住反手抓住安倍晴明还没有离开的手掌。太阳穴突突跳动,有种难以言说的胀痛。      眼前走马观花一般的出现一幕幕幻觉,好像是播放着的3D电影:我被安倍晴明从不知道是哪里的深宅之中接走,我在父亲的面前祈求什么,而安倍晴明就在身后,还有我……吻了他?      ——不是,这些是什么玩意儿?是这个身体主人以前的YY场面吗?   从大天狗和安倍晴明的态度看来,身体的原主人是会阴阳术的,而且式神明显不是弱鸡的样子啊。   这简直就是稍微努力一点就能够征服世界的节奏啊,我觉得只要有点理想,统一这个国家简直都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想想吧,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我的二中病都要复发了呢。      ——每天不努力征服世界想这么多真的好嘛?   我有点僵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死死用力抓着安倍晴明,并且还把他手上掐的有点出血的手掌被他转手反握,然后在我腿软着险些跪在地上的时候,被牢牢的搂进他怀里。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千里爻小姐没有去征服世界,反而在YY自己和这个阴阳师谈恋爱了——   妈妈啊,这个阴阳师又撩我。      忍不住侧头看他,对上那双狭长的狐狸眼。   天啊,这个家伙竟然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夭寿了啊。      大概是我盯着他瞧的表情古怪得过分,他的折扇不轻不重的搭在我额头点了点,而后干脆的抚着我慢慢缩下来,而后依旧保持着抱着我的姿势略微挑眉问道:“怎么?”      应该怎么回答呢?   ——我的三观受到了冲击,现在正在重塑?   还是算了吧。   “……没什么,估计因为那个蛇妖,之前没有休息好,现在有点头昏罢了。”随口跳开了话题,我顺势将手收回,瞧见他手上被掐出来的一道口子,尴尬的摸了下耳朵,心虚地道歉,“抱歉啊。”      然后我得到一个不言不语、高深莫测的笑容。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绝对是受不了别人总是这种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只是啊,这个家伙大约是例外吧。      我承认我是一个外貌协会的,所以在看着安倍晴明好一会儿,思绪也在各个方面里乱飞,到最后,我原本的念头转了几次之后,还是找回理智问,“阴阳术,妖怪,式神……我想知道还有什么是我忘记了的。”   “很多。”   “比如?”   我的反问脱口而出,安倍晴明的眼睛直直地望过来,平静淡然,似乎其中有粼粼水光,看得我一阵紧张。      他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所有的念头都已经在他掌握之中。   对了,这个家伙会读心术。      沉默地捻着手里那一张符咒,感觉自己总是在无时无刻的介意自己的设定,或者这一点并不怎么好,毕竟有种说法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我什么都不要去关,总归在之后的时日,我会自然而然的知道某些事情。   这种情况真是逼死我这种急性子。   ——换句话说,就是我一点都沉不住气。      说不上,也不知道对于这个身体的过去,到底想要挖掘到什么地步。   然而有种无法控制的期待,想要知道现在的这个“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地步。      我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安倍晴明半晌之后骤然笑起来,狭长的眼弯出狡黠的弧度,话题一度跳跃之后,直接跳上另外一条直线上,“要随我去嘛?”   这种完全成九十度转折的话题跑的太快,我只能一头雾水的顺着他的问题走,“去哪里?上次那个蛇妖我都还没搞清楚呢,说什么三天前见过我,之后就跑来抢人,简直莫名其妙。”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他手里的折扇顺着念唱地节奏轻轻敲打在掌心,而后丢给我一个“懂了吗”的眼神。   我感觉他有什么事情不想说出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好气哦,可是还要微笑。      见他这样,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直被人逆着撸毛的猫。   看着这个家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不爽”二字,然后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两个鬼使来找你,一看就不是约你出去旅游的,我没有攻击对方的能力,也没有自保能力,不去。”      我觉得我这一段拒绝的话说的非常得体,不容反驳,有理有据,简直精彩。   就在我刚刚把安倍晴明这只狐狸说得哑口无言——大概,的时候,忽觉一阵阴风逛过,跟着有一种阴凉湿冷的东西坠在我腿上——      “喂,你等等!”   “千里大人,千里大人,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下意识的踢腿,原本坠在我腿上的东西被踹了出去,抬头就对上刚刚鬼使黑要抓什么却没能抓到的姿势,他目光顺着被我踢出去的不明物体挪了几分后,又看向我,随之涨红了脸,“抱歉,千里,我一时没抓住他。”      莫名有种自来熟的感觉。   被踢出去的东西不屈不挠的转了回来,眼看着就咬继续扑上来哭诉的样子,安倍晴明略快,横跨一步挡在我面前,再是下一个动作,面前的竹帘直接放了下来,“退下。”      “干嘛?”   没有回答,反而是被睨了一眼的我悻悻闭嘴。   老老实实地站在安倍晴明身后,随便在旁边偏头看他,见他虽然笑着,却有种感觉:他有点生气了。      还以为他怎么都是冷静淡然的样子呢。   对于这个发现,悄悄在他身后耸肩,探着头去看被拦住之后,满脸天塌地陷般的“人”。      我伸着一根手指戳戳安倍晴明的肩膀,不是很理解的问,“这个是,生魂?”   “恩,就是这次他们拜托的事情。”      我并不知道有什么是我能够插得上手的,毕竟我目前还在摸索阶段,二摸索之中,解锁的技能只有“对别人下咒”,还有召唤式神。   其他的?真是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记起来。      “说说看?”   那个生魂飘荡着缩在一旁鬼使黑身边,随之宛如被惊吓的兔子,猛然跳了起来,我眼见着他差一点就要向着我冲过来,然后硬生生的转了方向,躲到鬼使黑身后。      姗姗来迟,并且仗着人类看不到他,就随随便便走进来的那个鬼使白面对所有人的目光有几分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得到回答,他倒是目光一转对向我,对着面前阻隔着的竹帘,略微点头招呼道,“抱歉打扰了,千里大人。”      非常有礼貌啊。   我的感慨还没来得及发表,那一边无奈地让开几分的鬼使黑对后来的鬼使白解释情况,“这个和尚被你吓到了。”   “小僧还以为,她追到此处了。”   “这处府宅上笼罩的结界,对方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无声无息地闯进来了。”      ——这话说得我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要说结界,那天那个竹君……进来的时候好像是知道的吧?   看着这几个目前都说不上是人类的家伙,我在搬过坐垫,就地坐下来,“到现在为止你们都没有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可不想一会有点什么突发情况,还要在动手的时候听剧情解说。   说不定解说到最后还要出点什么奇怪的岔子,比如说说到动情处,敌方黑化什么的,这种主动加BUFF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经历。      “唔,说来话长。”   “哦,那么长话短说。”   “……”      这句话似乎把对方噎得难受,大约之前酝酿好的话都不知道要从什么敌方直接切入了吧?   “呵呵,安珍和尚在路上被一女子一见钟情,奈何他不愿接受对方心意,却被一直痴缠。用了谎言脱身之后,那女子却因执念化为半人半妖的妖怪了。”      语文满分,故事中心内容提炼的非常简洁明了易懂。   “所以,他现在这样,是被对方吓唬的灵魂出窍了么?”      有了安倍晴明这边清晰而且简洁的解读,我基本不指望外面那三个一看起来就是想要给我来一段回忆杀的家伙。   只是转向自然无比地挨在我边上坐下来的安倍晴明,后者手中折扇敲了敲地面,回答道:“不是,是被对方将灵魂吸了出来。”      这种玩法有点跳脱了吧,要么要对方死,要么让对方活,留下一个生魂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最后慢慢耗干灵魂,是有多大仇啊?      没来得及就此表示和尚到底对对方做了什么,忽而觉得心头一跳,急忙抬眼看过去,已是日薄西山,夕阳渐渐沉下不见。   正式,逢魔之时。      屋内外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我听到墙壁之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什么蜿蜒着慢慢爬过。   “嘶嘶……嘶,嘶,哪个和尚在哪?背叛了我之后,还敢恬不知耻地活在这世上,哪个男人在哪!”      从竹君之后,再一次瞧见巨大的蛇尾从门口爬过,似乎在绕着屋子转圈。   我对于安倍晴明这种行为表示不满,“你就往家里招灾吧!”   他倒是不怎么在意,手中折扇展开,半遮着脸,留下一双眼睛,我还分明看到其中的笑意。      埋怨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房子周围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咯吱声,过了一阵才终于消失,而房门口盘踞了一个半人半蛇的女人,目光直直的望进来,低喃着:“明明和我约好了一定会回来的。”      好了,我觉得我现在不应该去纠结大天狗的事情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ssr技巧,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自行点概率。 作者前段时间自己试过,首先准备几个有符咒的小号,找一个人数你自己认为合适的频道,打开系统栏看神眷。 如果等了一会没有,那就开始自己垫,或者找人数稍微多一点的,等频道人数垫。 当出现红叶之类这种还算不错的sr之后,考虑等几秒开始抽卡。 节奏需要自己把握,一般十几秒之后,就会出现ssr 能不能碰上,就凭你感觉了。 ☆、清姬   我这辈子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面对超自然力量,我也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脸可以变成那个样子。   比任何的效果做出来的狰狞效果都要可怕。      清姬的那副样子,只是看一眼我就知道,用“说说而已”是绝对无法解决的。   人类尚且有用着畸形逻辑,胡搅蛮缠的人,现在变成都变成了妖怪了,我并不觉得,对待这种情况下,已经妖魔化的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言。      清姬的目光是紧紧盯着整个场面的,然后目光游过在场的所有人,径直继续寻找安珍和尚。   ——千里爻小姐的体质只会吸引女人?   好像,不应该吧?      救命,我在失望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来找事的狂暴女妖怪果因为千里爻小姐的体质突然就这么一眼看上我,我要怎么接这个后续发展?   当机立断地抱着安倍晴明说“我有喜欢的人了,请您成全我”可不可以?反正我觉得似乎只要是喜欢上千里爻小姐的人都显得非常善解人意……   想到这里我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竹君拘留的那些生魂,默默的往我刚刚的定论前加了一个前提——大概。      反正除了这种话我是想不到别的台词。   我的嘴炮技能从来就没有点起来过,连嘲讽技能都没什么特点。      况且,道理这个东西也不代表了一切。   总有人能自圆其说,也总有人觉得自己的道理才是道理。   比如清姬这样的。   ——等下,我到底在想什么,这件事情完全不是现在的重点啊!      场面明明挺正经的,可是我觉得我脑子里的小剧场跑偏的过于欢脱。   我觉得我必须把自己的情绪调动并且拉回来,所以我整理了一下思维,对安倍晴明说:“你说的这件事情让我做什么?如果是打死这个女人的话,你自己也能做到吧?”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啊。”   基本上这句话瞬间就吊起我的恐惧感来,而安倍晴明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对面发表完怨恨宣言的清姬就不打招呼的动手了呀!!!!      我话都来不及说,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整个房子的屋顶就这么消失不见。   倘若说之前的清姬是狂暴初始阶段的话,现在清姬就是进入第二阶段狂暴一样,在附近不断地甩动尾巴将已经没有房顶的屋子仔细地一寸寸砸烂。      ——多大仇啊?!这房子不是安珍和尚家的啊,你们妖怪怎么都这么不要脸啊!      外面的吵闹声渐渐传来,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倍晴明,走到房间另外一边,就准备捞起裙子来跳窗户出去。      我就奇怪了,明明这个奇怪的房间设计得有好几个门,可是到了这里偏偏就只有一扇窗户?   让人无法理解的设计理念。      就在我以为我跳窗户逃跑这件事情会被安倍晴明拦下来的时候,我反而在他的帮助下,没有因为那一身碍事的厚重衣服弄得无法翻窗户——哦,我被他抱过去了。   “哎哎哎,干嘛?”   “计划赶不上变化,您想躲一躲。”他一边说着,还有功夫帮我整理一下衣服头发。   最后,手里的折扇在我头上敲了一下,随后他转身而去,手上挥动,凌空画符,“勾阵,出列。”      情况一时间并不明朗。   我觉得这种时候,正确的行为应该是转身就跑,可是也不能跑太远。毕竟电视剧里面自己跑出去的,很少能有活着的。   不论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是如何每时每刻都在告诉自己:嗯你是主角,不要怕。可是我还是担心哪天突然发现我其实是个配角,那么就要死于非命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种时候心理活动还那么多,明明应该先跑再说,或者边跑边说……   我之所以还在这里废话,完全是因为我发现被安倍晴明敲了那么一扇子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奇怪了。   明明知道应该离开,我却还站在原地,没有刚才那样想要逃离得越远越好的念头。      只觉得,方才折扇敲击的声音顺着头骨传递进来,仿佛山谷里跌落了一方巨石,砸落之后的回声不断回荡开,有什么变得不一样起来。      能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被放大而且变得清晰起来,每一个细小的声音,如果我想要注意就能够知道。   似乎周围的风在等待我的命令,只要我想,他们就会携带来一切的信息。      而另外一边,视觉也发生变化:刚刚看起来还像是一个疯狂撞动的陀螺的清姬的动作,这一会变得缓慢起来。   安倍晴明召唤出来的式神,我似乎都能够看透他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侍女们尖叫的声音虽然离得有几分远,却能够听到。   那个看起来很会打架的大叔——我现在的父亲和侍卫在赶过来。      这种情况,不只是竹君那一次,从前经历过很多次,所有,很熟悉啊。   从以前到现在,都在不断经历这种事情,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是,怎么了?熟悉到,好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才应该是正常的。      最开始,我觉得这个世界不是很安全,后来——   后来怎么了?      皱着眉头去看堂而皇之地爬进我屋子里发疯的清姬,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瞬在想什么。      屋子已经变成废墟,我的周围却依旧干干净净,没有受到半分波及。   原本逃开的念头似乎是写在黑板上的字,脑子里有一只手,漫不经心的将其一点点擦拭掉,并且悠然的道:   ——不可以那么做哦。      心里有这么一个念头在告诫,应该只是自己的声音,应当……是我在自说自话。   可是,我并不觉得我是一个能够直面危险镇定的人,面对没有百分之百把我解决的事情时,理所当然就该出现的退缩念头。      可是我却莫名其妙的听从了那个声音。   鬼使神差地上前,慢步绕过地上的碎片,手上自然而然的掐了一个法决。      那一边清姬被困住原地,不断撞击着安倍晴明布下的守护结界。   对于勾阵的攻击,她并不怎么回击,每次只是将飞动尾巴将对方挥开,之后就去撞击结界。      当我走近时,勾阵将清姬再想要攻击她的尾巴干脆的切断。      血液喷薄而出,清姬吃痛,骤然仰天尖叫,而后面目越发狰狞,那张原本应该漂亮的脸,此时基本看不出人形。      “该死的人类,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伤害我!!!!!”   她愤怒的尖叫着,声音已经不似刚刚还能听出来往日的音色,现在已经变成奇怪的非男非女的声音。      安倍晴明在一旁飞出一道符咒,刚刚念咒,将她束缚其中。      咒法生效之前,清姬的双瞳睁大完全变为蛇瞳,冰冷的俯视四周之后,锁定一方,“我找到你了,安珍!”      她的身体随着声音里的愤恨,开始抖动着变大。   黑白两个鬼使意图带着安珍的生魂退开,却被她喷出的火焰困住。   “你要去哪里啊?”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安珍的生魂已经吓的快要哭出来了,只是没有实体,也就没有这个功能,暂时只能是满脸恐惧。      鬼使黑瞧见他这样,不觉有点着急,我听到他说:“再这样下去,安珍也会变成鬼的。”   这是,被吓唬的?      我在原地停下来,盯着安珍和尚稍微看了一会。   生魂比鬼魂脆弱的多,稍微有点过分的情绪侵染就容易异变为鬼。比如名为般若的妖怪,比如现在的清姬。   这样的变化发生之后基本上难以逆转,而鬼使黑白虽然是阴差,可是他们只负责给鬼魂带路,却不负责降妖除魔。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我挪开目光,再迈步,则是快步走到缩在鬼使黑身后的那个和尚生魂边上。   伸手拎着无法被接触到的生魂的衣领,稍微抡了一下,就丢到了清姬怀里。      “……”   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连同我自己都有点混乱,原本想着不能表现的太明显,那样丢人也显得越发明显。   所以我只是黑着脸说,“滚出去。”      清姬接着手里的生魂,似乎有点愣怔,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怀里的和尚。   “看上了的就去追,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当别人表示并不喜欢你的时候还给别人造成困扰,这样就很讨厌了。”   ——等等,我在说什么?      “一路苦苦追求,结果那副变态的模样让对方害怕到不得不说出假话来……”   ——什么情况,并没有想要说话啊?      原本以为自己是在端着脸的,可是到后来,才突然发现,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无法控制自己。      刚刚没有抗拒不觉得,可是现在却发现,有些事情仿佛被人强行控制了去做,就宛如儿时被老爸握着手一笔一划的教如何写字才能显得字体好看一样的被驱使感。      我的身体里面只有我……吧?   这么自己问着,却没有回答。   没有别的声音,也没有别的思维,无法控制的感觉自己我自己保有。   “真是——”      似乎能够感觉到脸上的笑容,冷漠的,傲慢的注视着面前的清姬与她怀里的生魂,右手自己抬起,感觉到有力量已经汇聚到指尖。   只要轻轻一指,就能把面前这个突然入侵的家伙当做垃圾一样打扫掉,甚至于可以把那个已经给我麻烦感觉的安珍和尚的生魂处理掉。   恍惚里,似乎看到安倍晴明略微侧目瞧我,神色纠结。   我会,变成另一个人么?      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我感觉的到自己莫名的焦虑和犹豫在和奇怪的另一种念头抗衡。   然后,有个声音冒了出来,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啊呀,那些侍女小姐姐刚刚还有看到,怎么就全都跑不见了突突。唔,那个,请问你们有看到小生的阿妈在哪里么突突?”   “……”      从门口忽然横插过来的声音带着几分稚嫩的鼻音,第一时间目光不自觉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还残留着的门栏边,有个不大点的小东西扒在那里,察觉到自己被注视了,他还不自然的抖了抖头顶上那一对耳朵。      忍不住笑起来,跟着刚刚身体被控制的感觉为之一松,随后好像就恢复了控制权。      我还带着笑上前一步,却在下一秒全身毛骨悚然的感到危险。   我扭头,笑容僵在脸上,刚生出的轻松消失不见,现在又变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正前方表情呆滞的和尚和神色已经变得阴沉的清姬,黑白鬼使站在我左手边的空位上,那边是定定看着我的安倍晴明和他的式神勾阵。      四周的狼藉在这个时候显得越发显眼起来,我握了握手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手足无措的立着,抿了抿嘴。      现在这个情况的话,应该做点什么让情况自然一点,原本被对方拜托的生魂都被我丢到反派怀里了,还要怎么办啊?      要不然,刚刚的话我继续说下去吧?   虽然我也不知道控制了我身体的那个玩意想要说的是什么。      “呵呵呵呵~就算如此,又和您有什么关系呢,传闻之中能够倾倒众生的公主殿下。”清姬忽然狂笑起来,我眼看着原本应该难以被触碰的生魂被她抓着,一寸寸加重了力道。   顺便说一点啊,那个什么倾倒众生的公主是什么啊玩意儿,是有什么奇怪的设定啊?   小学六年级还没有毕业吗,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什么鬼的人设。      如果人见人爱,我觉得我站在那里就能统治世界了,还轮到你现在对我开嘴炮吗?   现在十分、特别、真的想要冷笑一声表达自己对于刚刚那句话的不屑,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说起来,现在是嘴炮模式么?   我承认我不是那种擅长用说的那一派啦……唔,似乎也不用我说话了。      那一边清姬刚刚说完话,就忽然表情狰狞地甩过来一条尾巴,再次撞击了安倍晴明布下的结界,我眼见着之前已经硬扛着各种攻击的守护结界出现晃动。      不是啊,生魂都到你手上了,你怎么还不走啊,大小姐!   我觉得我穿越才这么几天,就已经把以前的什么冷静全都丢光,只想要歇斯底里的大叫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你快放过我啦之类的。      我还没有盘算好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办。   只是这种时候,所有人还准备继续撸袖子打架,刚刚那个让我猛然恢复清醒的稚嫩声音渐渐近了,并且变得兴奋起来。      我眼见着原本在门口有一个顶着一对毛茸茸耳朵的小不点正太,探着脑袋望过来,然后在瞧见我的瞬间,就吧嗒吧嗒的跑了过来。   “噫,阿妈干嘛不理小生?为什么突然换屋子住了突突。”      ——你等一下,阿妈是什么情况?   千里爻小姐连儿子都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清姬在被打散了对于安珍的执念之后,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女主,毕竟是人见人爱的体质。 如果女主和安倍晴明在一起,她就会变身狂暴状态,然后愤然而起的和安倍晴明拼命。毕竟女主的设定是,所有人爱上她之后,都不舍得伤害她。 于是,那就伤害女主移情别恋的人吧【喂!】 然后放出新人物: 女主的老哥,八千里川——已经不是人类了。 源博雅——死妹控,随便这个妹控也是爱过女主的,毕竟女主就是个大BUG 神乐——可爱的小妹妹。 顺便,因为老被说看不懂,看不懂的地方麻烦说出来,直接全部看不懂。。。。。。我真的不想把大纲都说给你听,那样我这文还有什么好写的。 这里呼应一下之前的伏笔,女主人见人爱——这一点很明显了。 “昨日殿下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女主对于昨天身体被控制之后的记忆已经被全部清空。 晴明在女主醒过来之后所作所为请以“期待对方想起来”的态度解读,毕竟对于晴明来说,他希望女主恢复记忆又不希望。 ☆、清姬(2)   这算是什么,又是历史遗留问题么?   这个身体原来到底是有多能耐啊,日子比起天天上下班的我来说简直是波澜壮阔、跌宕起伏。      前有一个一看起来就有很多故事的安倍晴明,后面是一个三天前见面就一见钟情的蛇妖,之后是明明是用奇怪的外挂里买来的蓝符召唤出来,却表现出和安倍晴明明显是修罗场的式神大天狗。      有点刺激啊,我心脏不是那么好怎么办?   果然还是装傻比较好是吧?   “我不是你阿妈……吧?”   我解释的话说到一半被清姬打断,清姬的声音越发拔高了起来,“找死!”      这会儿我才觉得,现在这些事情不要着急去关注,应该先把面前喊打喊杀的家伙解决了才对吧?   我的思维似乎还没有从目前紧张的局面上转换过来——或者说我根本没有进入状态。      所有当清姬突然莫名其妙的掉头目标转移向我的时候,这种局面我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的。   毕竟我没有攻击过她啊,而且我还非常配合的把安珍和尚丢给她了,不是吗……?      “天一,天空,出列!”安倍晴明的声音在我耳边,冲过来的清姬似乎已经没有谁能够拦得住她……又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好像变得缓慢起来,安倍晴明丢出的符咒被清姬拼着让尾巴皮开肉绽的危险硬生生抽开了去,她直直的扑过来,我都能看到她嘴巴里已经变了样的舌头,“你该死!”      安倍晴明画出的符咒在我的脚下变出一方阵印,一寸寸扩大,意图建起结界。可是速度太慢了啊,构建而成的结界来不及阻挡对面的攻击,还是自己做点什么来得比较快吧?   很危险啊。   自己还在慢悠悠地感慨,跟着不慌不忙的抬起手。      “阿爻!”   “己土。”      从手中原本带着的手链之上幻化而出若干锁链,带着哗啦啦的响声向着清姬迎头而去,飞快地缠绕而上,将她整个身体都完全包裹住。   而后将腾空扑过来的清姬狠狠地扯向地面,锁链末端在触碰到地面的瞬间飞速向地面之下钻去,力量强大而不可抗拒地越发往下面去,就越发收拢起来。   连带着勒得扣进清姬的皮肉之中,将她身上割得鲜血淋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许是疼痛让她想要挣扎,可是越挣扎,我就越能够感觉到手上的锁链似乎因为她还能动弹而觉得不够紧,就越发下勒着坠下去。   “救命啊——”   清姬的尖叫道最后终于不再那般高亢,她渐渐的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来,我却能够感觉到手中锁链还在滑动。      “千里殿下……”   我听到鬼使白在叫我。      “可以了,千里,安珍的生魂刚刚被她吞下去了,这样下去说不定安珍也会死。”   我听到鬼使黑的声音。      “停下来,阿爻。”   我听到安倍晴明的声音就在耳边,甚至于我的手腕被抓住,“把己兵收回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啊。   可是安倍晴明,你没有发现么?   我……动不了了啊。      没有办法控制这个身体的行为,刚刚的一举一动都不是我自己的动作,而是在我做出考虑之前就已经自己动起来了啊。   仿佛是鬼上身一样的奇怪感觉。      我像是被困在这个身体里面被缚住手脚的囚徒一样,仿佛在旁观,用着第一人称的视角,听到这个身体的声音——和我原本的声音一样,用着比我那点依靠着断断续续地记忆而学会,并且比我要流畅得多的日语说着:“晴明,你不应该让这些事情靠近我身边的。”      “阿爻……”   他又这么唤了一声。   我能够感觉得到,就像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安倍晴明之前一直看向我却透过我看向另外一个人的目光,终于在这个时候确确实实落在我身上了。   雪姨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真是一场好戏啊。      我都要考虑着要不要端着一压香瓜进入吃瓜群众的状态了。   穿越一次就玩得这么大,会让我不知所措啊,感情纠纷可怕的让我无法理解呢,好像伸出手来比划一下说:前身体的情债有那~~~~~~~~~~~~~~么多。      我感觉到自己转了个身,手上的锁链还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卧槽,清姬被拖着走了啊,我说如果控制身体的是原主人的话,要不要搞得这么吓人啊?!      什么鬼了啦,我不想玩这个可怕的穿越游戏了,快点弄个没有主的身体给我住了啦,然后好好氪金,想办法试试能不能回家。   这种神神怪怪的世界不适合生活在和平世界里的我啊。      “只要京都龙脉仍旧存在一天,封印就早晚会被冲破,晴明——”我听到自己说道这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呵笑,卧槽简直无法形容的感觉啊,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正常性取向的啊,可是被她笑得这么一声,觉得心都被捏住了。      怪不得之前可以有那么多情债还能玩的那么逍遥,什么人类公主啊,狐狸精都比不上吧,这种级别啊,我都想不到该怎么形容了。   说是祸国殃民我感觉针对面积都显得太过狭窄了一点。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全世界都要被掌握了都不算夸张。      “你知道的不是么?你带安珍的生魂而来,是为了再教我一次返魂术么?”   我很想把现在用着我也在用着的身体说话的人称之为“她”,她这么反问着安倍晴明。   “你知道对于你的事情我总是不厌其烦的。”      我觉得安倍晴明这个时候回答的这一句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罢了,我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猛然攥紧了手掌,抿唇看着对方目光定定望过来的专注模样,继而首先认输一样的撇开视线。   不得不说,就撩人手段来说,莫名的高超啊。   所以说,千里爻和安倍晴明的话,“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有,龙脉有事什么情况,总觉得牵扯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作为吃瓜群众我试图挖掘真相而脑洞的津津有味,而那边现在控制着身体的她略微偏动目光,让我的视角随着转变。   继而,看到了之前的清姬,手上被称之为己兵的东西感觉上数量又变多了,      而后抓着两团东西,像是叼回了猎物的猎狗一样,安静地蜷缩在我脚边。   其中绑着的一个是安珍的生魂——哎,安然无恙没有被搞死啊。   另外一个黑秋秋的玩意是什么东西,有点厉害了,是什么鬼完全没有见过的感觉。   ——那是让清姬变成妖怪的力量来源。   ——哦。      哦什么鬼啊,天啦噜!!!!!!!!!!   刚刚那个是什么玩意啊,有人在和我对话那么?!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夭寿了啊,什么情况啊啊啊啊。      就在我慌神尖叫东想西想的时候,安倍晴明不知道和控制身体的这个人交谈了什么,等到我最后听到的一句就是对话就是,“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快点解除封印。”   “我等你。”      前后完全不搭调的回答。   而后我忽然感觉到自己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手中的己兵也解除了捆缚,安珍的生魂和那一团奇怪的东西也被不一样的咒法分开放置,而安倍晴明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两步开外。      这么看过一圈之后,我突然感觉有点头昏啊。      那个时候的思绪混乱的无法描述,我听到一声轻渺的笑声,像是我自己的声音发出来的,可是我感觉我这辈子都笑不出这种感觉。      所有的不信任只是轻轻一声就无比清晰,让你惶恐的几乎想要剖出心来让她看清楚你的态度。   这种人啊,之前到底会遭遇什么,才让我顶包了她的身体啊?   所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也是喜欢着以前的那个人对吧,喜欢着的是——千里爻的这个身体的原主人。      如果我说出实话来,不是什么失忆,而是顶替了那个人的存在的话,这个家伙云淡风轻的笑容是不是会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而完全被撕裂?      我想着,向着他的方向走前一步,他察觉到转而靠近,身后还站着三名神将——啊,有又莫名知道的事情。   在原地定住,等他走近的过程里,我叫他的名字,“安倍晴明。”   目光定在他身上,他倒是弯唇对我笑了笑,而后又上前一步,对我伸出手,“我在。”      那副笑容太刺眼,心里漫出无数个念头,不知道自己扭曲的念头到底从何而来,却想要看到他失去镇定的样子。   主动上前一步,刚好是距离他不过一臂的距离,再来原本还能支撑身体的力气就全都被抽干净。      然后我就昏倒了。   恩,完美。   ……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修改设定中,被人逼的把所有伏笔都抖出来了,我看看能不能改掉,改不掉,就继续用这个毫无惊喜感的设定继续写吧。 设定里面继续用到种群问题,比如,妖狐都是归葛叶他们家这一群,犬神家后期还有个什么杀生丸他家之类的。至于妖狐这个,每个大佬总有那么一点黑历史是不是。 括弧笑。 女主早晚要黑化。 ☆、清姬(3)      “醒了么?”   “恩。”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周围的房子也不是原本的那一间,周围都已经收拾好了,依旧和上一次一样,衣服已经被脱了。   身上没有感觉到伤口,完好无缺的好好睡在被窝里面,侍女在外面忙忙碌碌,所有的东西都安静下来,就好像上一个单元的闹剧故事已经完结。   所以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在我睡着的时候,清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么?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就现状看来我应该只是打了个酱油,顺便被这个妖怪的世界冲击的不轻。   果然,我觉得说什么非要我帮忙这话都应该是为了将安倍晴明绑上的理由。   现在明显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却不记得在这其中我发挥什么作用。   或者说,提供一个场地将清姬的毁害范围缩小算是一点的话……   我有一种被当做地主家的傻儿子的感觉。      ——想想,因为那个家伙的事情我的房子都被拆了。   嗯,虽然我成为千里爻还没几天,但是不妨碍我因为财产受到损坏而感觉生气,能不能找那两个家伙赔偿啊?   似乎可行性不高,到时候收到一堆冥币面子上就过不去了。      仔细算一下其实我穿越过来时间也不是很长,经历的事情好像也没有几件,可是总觉得昏迷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要长。   基本上每次事情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我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事情都翻篇了……恩,这个剧情的走向也是迷之带感。   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去找NPC刷好感度,寻找这个故事的主线任务然后统治世界,找个小哥哥谈恋爱接着回家呢……啊!      “你干嘛啊!”   安倍晴明之前摊在我额头的手一翻转而就在我脑门上狠狠地弹了一下,那种疼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就好像我撞到一棵树上了一样。   把他的爪子一巴掌拍掉,两只手按在脑门上用劲儿不是,不用劲儿也不是,疼得我牙痒痒,有种恶向胆边生,想要用被子捂死这个王八蛋的念头。      但是事实上就像有的时候当一句话说完了之后,你在平静下来时,才会觉得,也许用另外一个说法才能够让自己的姿态显得更加漂亮一样,我甚至于是只是在瞪了他一眼之后,就只能自己气鼓鼓的把这一点不爽咽下去。      对了,这个家伙有读心术。   我不知道他刚刚的动作是因为我哪一个念头,毕竟我的胡思乱想太多了。      “清姬的事情解决了?”将手挪开,我向他问着,毕竟每次都这么沉默着我还是会有一点不习惯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别人来探病似的,问题是我只是睡了一会儿而已。   说完这句话之后,半天没有得到回答,撇过头看时,他目光直直的落在我身上,不知道在确定什么的看了许久,之后才说,“已经处理好了,附着在清姬身上的力量已经消失,而安珍和尚,也已经回去寺庙了。”      “那就是全都搞定了,还——”好。   后面一个字我都还来不及说出来,我不小心瞥过我刚刚视觉盲点的地方,宛如被掐住了嗓子。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这个换了一身衣服的女人是谁,为什么穿着我家侍女一样的衣服?   重点是,她长着那个清姬的脸啊啊啊啊啊啊,就算现在看起来不那么狰狞了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啊,就是那个清姬啊!      我很想指着面前的这个女妖怪问安倍晴明:所谓的已经解决了到底是个什么概念,这样子也能算是解决了吗?      果然只是动动嘴皮子,怎么说话都无所谓吗?   又或者说,因为现在清姬并没有当时杀进来那副六亲不认的样子,所以就算是解决?   仔细想想的话,好像是的呢,不然解决了还能是什么样子的,非要杀掉了才对么?      报着这样的念头,我又扭头看向清姬,她突然对我笑的宛如一只招财猫,吓得我又赶紧看向安倍晴明。   但是事实上他看起来对于清姬的事情并不怎么在意,反而还是在盯着我看,不知道是想要找到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殿下。”   指望着安倍晴明能说点什么,却先听到那边清姬的声音,我浑身一抖,转过头去,就对上满脸带着“乖巧”二字的表情包的清姬。   她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我,两秒之后,那种感觉让我莫名的毛骨悚然——似曾相识啊,这个神色。      但是对方好歹叫我一声殿下了是不是,虽然我不知道在我突然失去印象的这一段时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别人已经对你表示尊重的时候,还是不要显得太过怂就是了。   是以我坐直了身板,皱着眉头问她,“你,为什么在这里。”      “殿下不记得了么?”   她没有保持之前俯身叩首的动作,惊疑不定的猛然抬头看看我,又转而去看安倍晴明。   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解答,清姬双手交叠在身前,小心翼翼地问,“昨日殿下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昨天?我就记得昨天你疯狂杀进来的样子,这一边你别指望我能忘记了。   但是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还真的不记得——啊,好像有一只小狐狸乱说话的叫我阿妈啊!      脑内的表现虽然很丰富,但是我表面上还是说:“恩,不记得了。你现在重复一遍好了。”   突然觉得这事情有猫腻,所以说果然中途发生了点什么和我有关系的情节是吧?   我猜我一定是展现了什么可以统治世界的能力——恩,开玩笑的。      不过就算不是这样,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总有那么一点不可描述的地方:因为清姬那个样子明显看起来准备用装傻充愣的姿态回避我刚刚的问题。      而且她还看了安倍晴明一眼,这种明显的对口供一般的情节,这么明目张胆是觉得我瞎了不成?      “啊说起来,之前因为您没有醒过来,这个——”   非常流畅的转移话题技巧,清姬从衣襟里拿出一张加着的蓝色符咒,我看到上面画着的桔梗印,中间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个名字。      原本还想要追究一下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结果现在只是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全身上下都在叫嚷着:糟糕了。      下一秒,清姬已经拉起我的手将符咒放在我掌心,而后扣紧手腕,对我说:“日后请多指教了,我的殿下。”   “……”完、完全挣扎不开啊!      我不得不说,清姬转移话题的能力简直是点满。   因为她刚刚说完这一些,随之对着我笑起来的时候,我几乎就要被从她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恋慕的神色闪瞎眼睛。   至于刚刚那什么……昨天晚上发生了啥?   对不起,我现在都已经不在乎了好么。      我原本以为我已经无所谓老司机的车技。   就算他再怎么转弯我一定都能气定神闲的。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真是抱歉啊,我觉得可能在我看来所谓的见过大风大浪,和世界意识眼中的大风大浪也许不太一样吧。      基本上就差抛弃形象摆出哭丧脸,手被她抓着想抽都抽不回来,扭了几次也纹丝不动。只看到清姬望着我的目光之中,带着某种痴狂的神采,继续道:“还有,有一点我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告知殿下知道——”   ——我这是触及了什么开关啊?      “现成真姿。”   局面僵硬时,安倍晴明骤然出声。   我眼见着原本攥紧我手腕的人化作微光从我面前消失,就留下一张符咒缓缓飘落在我面前。   又被变回符咒……   啊不对,重点不在这里。   重点是,我基本上是目瞪口呆的在听着清姬后面说的话: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某一个不需要她说出来,只是靠表情都能让我接受到的信息。      她是在表白啊!那后面的话就算不说出来我都能感觉到啊!   面上摆出的目瞪口呆还没有办法收回来,就算之前握着我的那只手已经消失,而清姬整个人已经化为浮光不见,我却还是表情僵硬得彷如当机。   但是这不妨碍我在心里表演一点狂暴的小剧场。      “在想什么?”   “我的式神又被别人变成纸片片了,感觉阴阳术这玩意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那是因为瞧见您面对自己的式神很困扰,才会擅自出手的。”   “啊,刚刚那句话我说出来了吗?”   “……”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拂过我的脸侧,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我莫名的看过去,只得到他的一个笑容,安倍晴明收敛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依旧高深莫测的诠释什么叫做但笑不语。      这样我纠结的问题又转移回了清姬身上——   也就是说,实际的情况是昨天晚上我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为什么这一段记忆我会一点都找不到?   为什么之前那个盯着某个和尚几乎已经成痴入魔的女人会突然跟我表白啊?   那种表情已经从出现在人类男性脸上和男性妖怪脸上变成出现在妖怪女性的脸上了吗?!!!!   这算什么,百分之百被人一见钟情吗?      “噗。”   “不要随便乱用读心术啊!”对方的笑声戳破了我即将到达最高值的不爽。   扭头的时候,顺手就把清姬消失之后落在手边的那张蓝符捏成一团砸了过去——接受价值二十块人民币的攻击吧,混蛋!      后者却将那一团符咒稳稳接住。   那个阴阳师有一双好看的手,形状漂亮,手指细长。   被我揉成一团的符咒被那双手一点点展开,安倍晴明略微低头看过上面写着的字,我听到他的声音,如同被翻卷过的书页那般低哑的轻喃,“看来是白担心一场。”      明明是和我有关的事情,却一个个不愿意说清楚的态度让我有几分烦躁,不觉皱紧眉头,“担心什么?”   他闻言抬眼望过来,神色自若,语气淡然,“担心您的安危。”   也许是说得过去的,可是隐隐有种感觉,让我觉得他真实的意思并非如此,“你说谎。”   “……”他无言,只是正正的望过来。      那副神色让我熟悉,可是我记得明明是他第一次摆出这副模样。   说不出来是从何而来的烦躁感觉,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因为被我忘记而忽略的,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记起来到底是什么。   我有种丢失了什么,而必须找回来的迫切感——      ——阿爻。   仿佛是一声幻听,也许是来自模糊不清的记忆。   我知道不可能,我确定我从来不曾认识过安倍晴明,我明明几天前还在家里玩游戏,明明之前我还在科技社会享受生活,明明……   可是,我好像真真切切地听到过。      记不起来是在哪里,在哪里听到过安倍晴明这么叫我。   属于曾经那个“千里爻”的记忆吗?   她的过去到底有多少事情?这么跌宕起伏,我感觉我都快要承受不来了,一个只要见上一面就会被人爱上的人设,似乎还会阴阳术,有着六星大天狗那样的式神……      如果说之前醒过来的时候面对着清姬,还只是一个欢乐轻松的情节的话,此时我却无法预知后续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能够记得起来的听到过安倍晴明这么唤我,还是在第一次见面被竹君袭击的那次。   虽然是重复那个时候我没有听懂的、竹君说过的话。   然而,我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一次和这一个语气是不一样的——   “晴明……”   “我在。”      后面想要说的话还未能付诸于口,就被外面侍女的声音截断:“殿下,博雅三位与神乐殿下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许愿星期五的一目连一发入魂,拜托拜托。 为了表达我对wuli光光配的一目连的期待,我决定在他还没出现之前就把他给嫖了 我才不管他的官方设定是什么呢!哼 尴尬了网络断了……我用手机写后半部分吧 ☆、妖狐      所以我说这个世界真的不是情景剧么?   一切的剧情都在这个房间里面发展,就算是出现昨天清姬的情况,也可以换一个房间继续来么?      不过现在说这些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就目前我接触过的人来看,我觉得事情变化的有点快,而所有人都默认我已经失忆——这么说千里爻之前是经历了什么让所有人都觉得她现在应该处于失忆状态?   真相只是我不知怎么就觉得周围的事情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有点心慌。   ——也许是作者还没有想到怎么才能让我光明正大的出门理由吧?   ——等等,我刚刚想了点什么来着?      一时恍神,原本叩首的侍女没有得到回答,不觉再次唤了一声才将让我回过神来,随之目光挪到珠帘外,那里已经多了一个矮个子的小姑娘。      这个就是神乐?没有印象,不是说还有个“博雅三位”?   视线偏开,再放远一点,我看到回廊上站着两个感觉上不是那么陌生的人——我在看到的瞬间就明白过来,其中一个是源明雅,大概就是那个“博雅三位”。   等下,我为什么认识这个家伙?      说起来,比起头发颜色正常的安倍晴明来说的话,那个家伙的头发明显看起来就有点二次元了啊,那红色的部分是什么,挑染么?      看着远处吐槽得有点过了,以至于我有点发呆忘记外面还有客人在。   “阿爻?”   兴许是因为我半天没有反应显得太过奇怪,那个小姑娘神乐已然捞起面前的珠帘瞧了过来,那副模样看起来和我很是相熟的样子。   她盯着我一会,没有得到回应,目光自然地转过看到安倍晴明,蓦然一脸明了,还再自然不过的接了一句,“晴明你也在啊。”      “恩。”   “昨天又有妖怪来抢阿爻了?”      安倍晴明闻言,就很奇怪地看过来,我摸不着头脑的跟他对视一眼,随之他率先偏头,笑着回答道:“恩算是吧。”   这话我就觉得不对了,明明是我莫名其妙被牵扯进一些事情里面,我也不想的啊。   我都待在家里没有出门了,想要出门的念头都来不及兴起,怎么又变成我惹的祸了?这个丢过的手法太拙劣点了吧?      对了,还有你们这种那么熟练而且理所当然的态度是什么情况,作为当事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什么算是吧,昨天到底发生什么我并不清楚好吧。”   “她——不记得了?”      神乐是指着我说这一句话的,而后却是看向安倍晴明发问的。   其实我觉得现在这个情况还真是诡异啊,好想说一句小姑娘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安倍晴明只是笑着,折扇略一敲手心,轻描淡写地撩开话题,“不说了,神乐你为何突然来?”      你们这么交谈真的好么,对方来难道不应该是来找我的?   “呐,的确是有点事情。”   ——哈?你开玩笑的吧,你真的不是来找我的?      ……   “那么,说说看吧。”   “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      两个人就地坐下说起话来,我一个人站在对于这种情况有点莫不清楚状况的尴尬。   这算什么。   特地跑到我家来找安倍晴明?不是我说什么,这种情况明显不对头吧?   去找这个家伙不应该去他家或者阴阳寮之类的么?或者说,从某个方面来说,就像“如果你□□找不到我,我一定在游戏里面”一样,难道在安倍晴明家找不到他,上这里就能找到他?      这算什么约定俗成啊?   “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了阿爻,唔——你,睡醒了吧?”   小姑娘原本准备开口就跟安倍晴明说的话蓦然一顿,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有点犹豫的看向我,神色之中带着点思虑不周的懊恼。      “我,一般都什么时候起床?”   我觉得有点丢脸,虽然说这里是十一区的古代,但是按照常识性来说,这种喜欢赖床到被别人知道,就未免有点“臭名远扬”的感觉了吧?      千里大人家的那位大小姐特别爱睡懒觉。   ……想想都觉得这个流传的说法太可怕了好么,千里爻这个人到底是怎么顶着这种人设还被人见人爱的啊?!      “……”神乐原本要回答却停住,她回头看向安倍晴明,引得我不得不也一样的瞧过去,后者却只是老神在在,神色淡淡的模样。   “也算不上,只是阿爻过去身体的负担比较沉重,让我有些担心罢了。”   “哦。”      呵呵,我才不相信。   这句话憋着没说,我站直居高临下的对着两个人端出一个标准化的假笑,而后转进再里面的一间,顺口喊了一声,“明子。”      “阿爻生气了吧,晴明。”   “无妨。”      这两句话的声音很小,小到让我觉得如果我走出五步外就不太可能听得到才对。      换去另外的房间里,抬着手任由涌进来的侍女折腾一身复杂的衣服,整个过程里,我发现对于我身上的一些东西,这群侍女总是会小心地不去触碰。   比如手上那仿佛是手链的东西,又比如,被明子最后捧在手上的发带——还是那天安倍晴明为我系上的那根。      “你方才听到什么了吗?”   衣服和头发都被整理完毕,名字捧着的发带规整的整理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她矮身献到我面前时,我捏起摩挲过两端暗纹描画的阴阳鱼符,突兀问道:“方才有人说话,你可有听到?”      “不曾,殿下。”   明子满脸的懵懂,大概根本就不知道我突然问的话是指什么,只好简单的回答没有。莫名有点奇怪啊……   说好的百分之百被人一见钟情呢?      目光一直落在明子身上的行为似乎让她变得紧张不安起来,然后连带着脸都开始红了起来。   这情况我都不想要看下去,我非常清楚了——身边的侍女一样没有逃过,也全都遭殃。   也就是说,简直是无目标大范围的散播荷尔蒙的可怕人设啊……哎,那是什么?      “殿,殿下——”   “你站起来,明子。”   “是?是,是的。”      方才因为有一群侍女,衣服又都层层叠叠的遮挡视线,当她们做完了手上的工作纷纷束手散开,我就看清楚了刚刚躲在这群衣香鬓影之间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耳朵,尾巴,还有两个兽爪。   “你怎么在这里?”      手里端着一个小小包裹的小狐狸从明子的裙子下面钻出来,对着我绽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阿妈。”      又是这个称呼……   捏着手里的发带按在额头,我真想现在就把这个东西直接扎在头上绑个月子头,“我不是你阿妈……”      “殿下?!这个……这个怎么会在奴婢裙摆下面?!”   本来叫她走开之后我就没怎么注意的名字指着面前的小狐狸尖叫起来,她几乎就咬哭出来了,膝行至我面前,满脸祈求的紧紧抓住我的衣角,“殿下,奴婢,奴婢是否活不长了?”      “……”   “啊。葛叶奶奶有叫小生带这个过来突突。”刚刚在忙着拆包裹的小狐狸捧着一个小食盒献宝一样的递到我面前,而后却在对上明子惊恐的表情时,愣愣地停住,垂下了眼,连尾巴都没有之前那样愉快的上翘,“这个小姐姐怎么了突突?”      “殿下?”   “没什么,这是——我的式神。”   明子的所有紧张在我略微犹豫的说出这一句话时,就全都烟消云散。只是她还有些担心,不觉求证般的望着我,祈求我再次给出确定的回答,“真的,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      “小姐姐怎么了突突?”   那只小狐狸还捧着手里的食盒,目光随着忽然就变化了情绪的明子挪动,后者却飞快的整理好了情绪,对着他略一福身,“惊扰到大人了,真是抱歉。”   言罢,就迈着碎步快快的走开了。      我看着面前目送着一群侍女走远的小狐狸又开始摇起尾巴来。   “你——”   “阿妈,小生在呢,突突。”   “你昨天晚上之后,去了哪里?”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我明显感觉到面前的小狐狸尾巴尖尖一顿,而且炸毛一样的胖了一圈,他略微低头,这一下我刚好能从这个角度看清他脸上从眉心有一路蜿蜒描画出来的纹路。      “恩那个,晴明大人说,你休息的时候不要去打扰啊突突。”说出来这句话之后,他猛然抬起头来,和刚刚的情绪完全不同,话也说得快速而顺畅起来。“小生等了好久之后,才过来的呢,阿妈现在不用休息了吧……突突?”      他后面的那个音因为我抬手扶上他额头的纹路而微微疑惑的上翘,仿佛一个轻轻摇晃着的尾巴,还微微打着颤。      “你知道,过去的我么,小狐狸。”   “知……知道呀,可是能不能不要叫小生小狐狸。”他一边说着话,将自己的尾巴绕道身前抱住,然后就地坐下来,“阿妈你要问什么。”      “……”   这样的提问还真的让我不知道怎么发问才好。却是,我要问一点什么都不清楚。说实话,突然有那一种感觉:与其认为能够从这只小狐狸身上知道点什么,还不如直白的去问安倍晴明。   “说说你啊,你和我相关的事情。”      小狐狸看起来颇为犹豫,以至于他扭着自己尾巴的力道大了几分,然后疼出满眼泪花,“所以,阿妈你是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么突突?”      这话说的,什么叫做知道啊?   从我醒来看到这个陌生环境的第一秒,我就知道我一定不知道“我”和你们之间,在之前有过什么样的过去。   “当然是,因为知道了啊。”   “……恩,那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小生是和泉国信太森林里的妖狐一族,突突。”   “……”      只是一个问话之后,面前的小狐狸就把过去的底全部都干干净净的交代了个清楚。他说自己叫做巴卫——而且这个名字还是千里爻给起的,当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所谓的千里爻是不是穿越的,不过很快就有打消了。   毕竟我没有办法分辨,所谓的巴卫是不是一个巧合。      说不定,就和中文里面的大黄一样,只是个常用名呢,也许是个特点吧,比如喜欢给狗起名叫大黄,所有狐狸都起名叫巴卫,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听了一段从这只小狐狸巴卫视角看来的有关于千里爻的“过去”。      大概是一些些微的描述之中,能够勾勒出属于千里爻的模样。   天生灵力,天赋强大。她的阴阳术似乎都是从安倍晴明那里玩闹一般学习而来的,可是就算是如此,巴卫还是觉得千里爻厉害的不得了。      至于理由,他说不清楚。   毕竟这个小正太当初就是对着千里爻那张脸,看得忘记了自己的狐惑之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变成狐狸的样子蹭上去卖萌了许久,然后成功变成了宠物。   我真的没有想笑。      然后这个明明是妖狐的家伙却被对方的美色冲昏了头,再来被人家当幼崽养了许久之后,不愿意只当一个每天等着毛茸茸爪子的吉祥物,请求成为对方的式神却被拒绝了。      理由是,他太弱了。      “所以我就回了信太森林,现在依旧变得很厉害了哦突突。”   我应该说千里爻得美色太过误人么?   啊,就算现在用着这副身体的是我,却莫名高兴不起来啊。   之前的那个人太过厉害,厉害得简直仿佛传说一样不可触及,而现在的我,哪有资格比肩。      我撑着手握拳支在额角,看着面前的小狐狸。之前的那一袋子符咒就好像是个妖怪图鉴一样,妖狐?巴卫都写到了上面,还准备细看,发现他的魂魄似乎被拉扯出来上面模模糊糊的镶嵌着什么东西……   看不清楚。   才这么想着,又全都消失不见。   对比着之前的大天狗,还有后来的被安倍晴明变回符咒我只匆匆扫过一眼的清姬,我总觉得我似乎知道点了什么。      “哦,那么展示一下看看吧。”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慢悠悠地勾起唇角,语气略带着玩味和漫不经心,而后懒洋洋的抬手指向屋外的一处太湖石。“就用那个当做目标。”      巴卫闻言,三两步之后跑到门边,从怀里摸出来一把折扇,然后猛然挥出好几下,用文字形容的话,画面就是这样的:   丨   我 崽))))))))))))))))))))太湖石。   丨      风刃这么一套连续攻击的很大,远处的石头被刮出的风刃击得粉碎,哗啦啦的全都掉进了池塘里,我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公主殿下还是公主殿下,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呢?      “阿妈,小生是不是很厉害的!突突。”   看着他,仿佛有记忆浮现在眼前,我略微愣神地听到自己开口,用着不像是我的语气说着,“恩,超厉害的。”      收起来的符咒略微闪光,让我不得不忽视。转手扯出来上面写着妖狐?巴卫。      哦?有点意思。   ……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综了的东西。。。有人看的出来么? 看不出来我就当伏笔放飞本性了! _(:з」∠)_原来看出来了么,那我就收敛着放飞本性了【结果还是放飞了啊。】 一目连是ssr,作者要哭瞎了。可以祝福祝福我么QAQ 这一段我考虑一下怎么和游戏里的剧情搞在一起,剧情是晴明要救一下红叶,也就是说黑晴明这个时候。。。。沉思等我考虑一下。 ☆、妖狐(2)   我开始有点怀疑,不论是从什么方面而言。   至于怀疑什么?啊,就算是这么问,一时半会儿未必真的能说清楚……大概怀疑的是——千里爻从前也在用着这个系统。      或者说,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但是,她确实是在用着传说中小说里经常出现的系统套路在养式神。      一个说不出来是什么用处,却能够在某个方面而言非常方便的收复式神的系统。      可是,这个东西为什么出现呢?   按照正常的套路来说,有所给予,那么就要有所需求。   这个系统的需求是什么?   ——让她不断氪金么?可是那些钱的来历都不知道是何处,为什么要让她使用呢?   真是奇怪啊……      看着把自己终于卖身绑定在一张符咒上,于是就欢脱起来的妖狐正太,有那么一瞬间的猜测升起来又被我悄悄掐灭。      那样的心情,倘若形容的话,就仿佛是看到一只飞入窗户里而惊慌失措的野鸟。不太理解的话——   大约是在看戏吧,就是因为知道就算想要帮忙后者也不会领情,只会宛如智障的满屋子乱飞,所以就会看着它在各个角落里扑腾着很冲直撞,直到撞向打开的窗户飞出去。      形容似乎有点让人费解啊——就是,看着傻逼犯傻而已。   仔细想想,之前那一段果然是形容的太文艺反而不知所谓了,划掉划掉。      “阿妈?”   “……诶?唉——”   在心里无聊的做日记的行为被打断,我撇头看向站在我面前,站在因为我坐着所以身高才跟我眉间齐平的小狐狸,觉得这个称呼真的……不怎么反应的过来。      不大点的小狐狸眨巴着眼睛看我,“阿妈你心情不好么突突。”   因为说话时候忍不住带着的口癖,这只小狐狸说话的时候不论是什么样的语句都显得少有起伏。      挺有意思的,和安倍晴明那个可以看透人心的家伙不一样。   忍不住伸手去揉他头顶的那一对耳朵,后者倒是配合的低了低头,顺便自己蹭了一个方便的角度,“摸起来很舒服吧,平常小生有好好打理哦——阿妈心情好了么突突。”      单手扣在巴卫头顶,而后顺便揉了揉他的耳朵,指尖摸索着捏了捏软趴趴的尖尖,他那副乖顺的模样太像是讨要表扬的宠物,让我忍不住说:“虽然好了一点,可是还是很糟糕。”   “那怎么办啊突突。”   兴奋度明显直线当了下来,连带着耳朵都耷拉下来的巴卫抱着的尾巴都松开,一下下的用尾巴尖扫着地面。      “我们出去玩吧。”   向他说出这个提议之后就有意的观察反应,而后得到的结果不出所料。几乎是在我话说出来的一瞬间,他又猛然翘起耳朵来,吃惊得太过明显。      正对上我的目光后仿佛心虚被抓包,视线飞快的挪开,“就在宅子里逛逛不好嘛,而且还有那么多小姐姐在呢,突突。”   “嗯——你是有多喜欢那群小姐姐啊?”   “突突……”   他抓着脑袋抿嘴悄悄笑着,慢慢地红了脸。      顺手曲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力道不大不过我确定那一下倒是疼得很。   而后不再多说,伸手捞了捞裙子,抬步顺着处处相连的回廊一路走去。   快步走过只留着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走过一个拐角时,我看到还在原地捂着脑门的巴卫歪着头观望着,满脸奇怪的瞧着我走的路线,继而从那边沿着一条直线跑了过来。      “阿妈你要去哪里啊突突。”   “我以为你知道的哦。”   “你要出去么?”      说道这里,他跑快了几步,忽然伸手一把勾住我手腕处,“你刚刚不是说……”   “——不,我什么都没有说哦。”      难得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也是蛮有趣的。   就像之前说的,整个宅子里都被巨大的结界层层笼罩着。   那些看起来是防御的结界,可是清姬闯进来的那一天,我并没有感觉到半点对方有被阻拦的意思。      所以说:是因为她足够强大?   我又回想了一下那个信息上面写着“sr,四星,30/30级”的清姬,并不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那么,要么是有人将她放进来了,要不然就是——   向着墙壁上几乎和木料融为一体的符咒伸出手去,堪堪触及之时将将停住,却还是没能一如所想的完美处理好。      那张符咒上有禁制,很奇怪的东西。也许某些少不经事且没有力量的小妖怪会被这种貌似防御的力量格拒在外,可是这个东西的真正用途并不是防御。      就像——激素不是用来美白的那种感觉吧。   那么,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呢?像是奇怪的报警器,符咒的书写上,是个什么用途我还真的一时看不明白。      这些东西和在之前的房间里出现的相似,如果穿过会发出警报。      “阿妈你做什么突突?”   身边的小狐狸离得太近,所以被我顺手拎起来丢穿过结界而去,我看着巴卫在空中转了个圈四肢并用的落地之后,下意思的目光掠过符咒。   有了大概的猜测。      ——对象,却是……人类?   盯着头顶的符咒好久,我看向已然无恙穿过结界的巴卫,再看看自己手上因为强制掐断符咒波动而被烧伤的手指,笑着对他说:“狐惑之术,你会的吧巴卫。”   “诶?”      ……      结果我太高估日本的古代能有什么乐趣了。   或者说是我太高估作为一个穷着穷到尘埃里,而有钱人有钱到无法理解的贫富差距巨大的社会,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但是调整了心态之后,我还是兴致勃勃的去逛了一圈!      完全是托了妖狐的这个法术的福,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除了再一个小姑娘的摊位上挑东西的时候,因为一个对视然后硬是塞了一串铃铛的饰品给我。      然后我就不敢和随随便便靠的太近了。这么说起来有点苦恼,不过还是有解决方案的——看上什么了,把身边的巴卫派出去就可以了。      “阿妈,东西会不会太多了呀,突突。”   原本出门只是突然兴起的念头,而在发现根本没有带钱之后,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于当铺的地方卖掉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件首饰——看起来是红玛瑙配着珍珠做成坠子的项链。      象牙雕刻之后的圆形镂空图案,也许是佩戴许多时间,摸起来圆滑温润,中间固定着一块红色玛瑙,而下面下面缀着的是珍珠和……看起来像是玻璃的珠子。      虽然感觉制作的貌似很复杂,却莫名感觉有点掉价。   不过以这个时候十一区的开采能力和其岛国的贫困资源看来,这些应该算是比较珍贵的东西了吧?   就像以前玻璃很值钱那样。      这个项链换得足够我一天胡乱挥霍的货币,也造就了失去网络后丧失“宅”属性的我某种程度上购物的天性。      哦,虽然大多数都是买了之后都让我觉得后悔。      “还好吧。”我把手里的金平糖分成两份给了巴卫一部分——零食少的令人发指,而且还不好吃。   我忽然觉得到这个时代啊,还真的是一点乐趣都找不到。   或者只能找个长得帅的小哥哥谈恋爱来转移注意力了。   稍微分出去一部分,吃掉一颗相比来说来冰糖的味道都比不上的东西之后,我把剩下的部分也塞给了巴卫,“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丢掉好了。反正就是买来玩的。”      “……”   收到糖果的小狐狸莫名愣在那里,之后继续像是只仓鼠一样不停的磕糖,“那我就全部吃掉了突突。”   一只手撑在车厢的小窗子边,另只手手指没入巴卫的头发里,撸猫一样的顺着那一头银色的狐狸毛。   天色渐渐变暗,原本我去找车子的时候,就已经难得找到愿意在这个时间点之后继续做工的人。   于是之后用砸钱的方式,买了一辆牛车。      走了代步工具,买的东西也就不是问题。   乘坐的牛车慢悠悠地前行,赶车的车夫是用一张白纸做出来的简单式神,只会顺着我的意思带着拉扯的老牛慢慢走着。   据说平安京是仿照洛阳而建,可是走起来半点没有给我游览名胜古迹的感觉。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路。   就算是被说是最为平稳的牛车,没有减震系统,还是会让我觉得不爽。   “阿妈……”   原本乖乖被我顺毛吃糖的小狐狸忽然停顿了下来,试图仰头看我,却被我手上略微用力给压了回去,“没事。”      周围的气场显得不那么稳定起来,变得有些强烈的颠簸感让我觉得我现在走在的是满是石头的山路。      本来准备穿过界往町中行去的,却不想这一条在记忆里的路会让我走错。   不过说来也是,按照记忆里的说明,前往“町中”的路上本就有一定几率走失,虽然几率很小却不代表没有。   从前……应当是没有迷路过的。   难道换成我之后就比较脸黑了?不会吧,我一向是靠脸(yunqi)解决问题的那类人啊。      安抚过小狐狸之后,依旧等着车子前行,直到我那个木楞的式神车夫停下步伐来。   四周安静而又空荡,车子停着的街道上只有月亮投下的光线,而地上,是一层才又积起来的落雪,其上只有我的车架留下的浅浅车辙痕迹,宛如在冰上晕开的一道墨迹。      街道之间都是笔直的直线,一路延伸而去分出无数十字路口,一阵风吹来,夹带的水汽让我发冷。   “此时今日阁下踏雪而来,有何指教?”      这种冰天雪地里坐在没有空调还有点漏风的车子里,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体验,还要被人质问,这个感觉……      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个可怜的迷路之人,突然这么多人围着我,还全都虎视眈眈的、仿佛我下一秒就会毁天灭地的样子,是会让我苦恼的啊。   原本还想嘀咕几句,抬手捞起车帘看过去准备交谈,之后目光正对上的那个人骤然皱眉,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武器,我听到他低语了一句,“鬼族?”   我摸了摸脸上的半截白色面具,才想着也许是天太黑的缘故,所以指了指问他:“看起来很吓人吗?”      “……”   对方没有回答。   我也无法强求,顺着看了一圈其中几个穿着不太像平安京年代的人——一个个穿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完全分辨不出是哪个年代。   当然了,认真穿了我也分不出来。      一边猜想难道我迷路到了不得了的地方的时候,一边侧开视线,目光再扫开,就注意到这几个人里,有个气息不一样,明显得宛如启明星一般的人——   几乎是立刻的,我决定了交谈目标就转向这个人比较好:“你是阴阳师吧?”      那个人模样略有点奇怪,脸上颜色分界的明显,仿佛是种下的咒,而且……他,应该不是个人啊。   浑身每一处都在模仿生人,却处处显得别扭……   不愧是异世界。   ——似乎飞快地给这里下定义了呢。      他在被点名以后略上前几分,我干脆带你着巴卫下车。   普一落地,就感觉到那股落雪之后的寒气透过衣料,一层层的浸透接触到皮肤。      “过界去往町中,不小心在路途中迷路。应该不会逗留多久,你同你的同伴解释一下?”   我觉得这般解释合情合理,他却立在原地紧紧地盯着我看,听我说完突然开口道:“千里爻……”   “阿爻。”      和他的声音一起出现的,有另一个人。   我看到对面那个阴阳师似乎有话要说,却因为多出来的声音,咽下所有的话,一副如鲠在喉的模样。   这会儿,另外几人忽然回过神,甚至有一个低声说道“千里爻?她不是去世了嘛?”   很是奇怪的情况,可是我却不愿细想。      他们的一切奇怪的表现都比不上那个简单唤出“阿爻”的那个声音。   明明是突兀的介入,却无法忽视——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不自然的颤抖,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身体的记忆。      整个世界蓦然变化,变得只剩下这最重要。   我不自觉的后退,几乎能够瞧见风的轨迹,听到它们的低语,携带着无数私语,悉悉索索地纷沓而来。      当风停下来,有个身影缓缓落下,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的,是右眼上绑缚着的绷带。   他无奈的说:“你又故意迷路了嘛?真是……随我走吧,我来接你了。”   同安倍晴明不同的,并不是那么含笑而从容的掌握一切的音色,却在听到的瞬间,乱了心绪。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竹君当时的一句话带着催眠暗示的话,凭这个身体会中招了。   只是因为,突然想起了那个在森林中落魄神社里遇到的、不再是神明的妖怪。   他从前,用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向我祈求的说过这句话。   可是我记不起那时候的回答,却知道……那是一个让我后悔的回答。      “好。”   “呵——”   搭上他的手,他似乎微怔。   疑惑的抬头看过去,只来得及看到他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无法抓住。我还回不过神来,他对望着绽出笑容来。   搭过去的手被紧紧握住,风卷而过,将我连同巴卫还有我的牛车式神一同带走。   再落地时,现在一座桥边,对面灯火辉煌。      我确定,我已经到了原本要到的目的地——町中。    作者有话要说:  嫉妒自己,而且不断责备自己的千里爻公主真是可怜啊……那个是你前男友了啦。 今天的作者也没有抽到一目连,好伤心…… 继续埋伏笔,为了避免我以后会忘记这些伏笔,我先去拿个本子记一下…… ☆、一目连   周围的视野被已经肉眼可见的风墙挡住,知道落地我都没有看到前进的路线。   直到停了下来,也是之前来接我的那个妖怪先行下去,他说着:“等我一会。”而后就从尚且距离地面数丈距离的高度一跃而下,我险些无法控制地在那一瞬就要伸手抱住他,最后硬生生忍下来。      ——我感觉自己像是精分一样。   这个世界并不科学,我这么告诉自己,所以看着他宛如接风而行,身上的浴衣与披着的羽织随风而起。   白鸟悠悠下。      我看着他落地,而后回过头来望向我。   这样的距离之下我依旧能够看得清他眼中噙着笑,口型无声的说“等我”。      带着我飞的蛟在差不多的高度停了下来,开始慢慢下降。   我趁着这个过程打量起这个地方。   没有什么阴森森的,反而看起来比人类的世界更为繁华——至少看起来比我之前看到的集市看起来要上档次的多了。   远处高耸的楼房似乎镶嵌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光是隔着水岸望过去,都觉得灯火辉煌,喧闹繁荣。   “看起来真是热闹啊。”   被风携卷着慢慢靠近地面,脚下踩着的是一条蛟的身子,就仿佛是个好用的交通工具,地面上青色的黯淡石板路被远处透过来的火光和每隔一段距离,有规律的摆放着的烛火照亮,隐隐约约的火光印着让我能够隐约看到缝隙之间的青苔。      还有地面上。   仔细看过去,还能够看到燃尽的香灰。   ——这里是祭拜的地点么。      认真分辨起来的话……这附近好像是一直有被传言说是和阴界临近的地方:盂兰节……好像在这附近有人祭拜。      我来过这里。   从记忆深处涌出来的熟悉感这么告诉我的。      “怎么了?”   我看着附近发愣的时候,把我带过来的那个妖怪已经返回来。   顺着我的目光看过之后,有带着些不解的回望我。   之前他先行落地,跟着就留下带着我的那条蛟说着让我等他,之后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才缓步走了回来,将一个丝绸制的布袋交到我手上。      稍微掂量一下,拎起来颇有点重量,拿在手里就像是一个手提袋一样。      也许是因为我对于布袋表现出来的好奇让他有所误会。   刚刚的问题我没有回答他也不怎么在意,反而对我解释起来:“你……有些日子未曾来过了,福豆我也就没有准备多少。”      这话如果他说的时候没有那一下停顿,我可能真的就信了不会多想什么。   可是他说道一半的时候,仿佛在不自然的找借口一样顿了顿,让我觉得这句话里绝对有潜台词。      有的时候不说话才是最好的回答,不说话的态度总会让人摸不清楚,从而不断地猜测。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安倍晴明不是么?      “阿妈?”巴卫在后面轻轻扯了扯我的衣摆,引得我回头之后,他倒是滴溜溜地转了眼睛,然后一脸天真的问:“我们不走嘛,突突。”   对方闻声,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被他一同带过来的巴卫,原本收拢抄在怀中的双手松开,略微俯身揉过小狐狸的脑袋,他说:“还是将他收为式神了?”      我站在旁边瞧着,收拢在袖中的手慢慢收紧:我不知道自己在不满什么,只是那种感觉几乎都要从胸腔里溢出来一般……   指甲扣破指关节上的皮肉,我看着他脖颈上的红色纹样,直到他有所察觉到——或者说无法再装作无视,并且有几分尴尬的站直之后,才慢慢的“恩”了一声。      前前后后的一切,让我越发被影响,只好想点别的挪开注意力。   借由着宽大的衣袖遮掩,面上表情不动,我确定自己的情绪不会被看穿。略微一闭眼,眼前似乎纷纷扰扰的飘过无数画面。   连带着时间流动的声音都在耳边,我告诉自己——不要被身体里残留的原本记忆干扰。      你——和这里的所有人,没有半点关系。   是呢。      好似疏通了主要关节,再睁开眼看着面前面容在月光之下有着漂亮象牙色的青年,也能够万无可挑剔的绽开笑容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他看着我,目色沉沉地满是探究,最终那双宛如沉寂潭水的碧色双眸中神采黯淡下去,“风告诉我的,就像过去那样。”      一面说着,他手中燃起一团火光,肉眼几乎能够看到的风将它包裹在其中。   我都能够分辨出隐约的轮廓——是一盏提灯。   而后他将牛车门上挂着的灯笼提杆拿了下来,将那个风化作轮廓的灯提在手上,神色略犹豫之后,向着我伸出手来,说:“走吧。”      心脏几乎因为这声音,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疼得呼吸为之一滞。   这些啊,都是千里爻的过去。      无法控制的握住那只手,随着面前的青年漫步走过漆着红漆的廊桥,越发走进,挂在面前街道上的灯笼将面前照的一片明亮。   如我所想的那样,这里熙熙攘攘地走着许多妖怪,有些部分看起来是人类,但有些部分的存在,一眼就能够分辨出他是妖怪。      “一目连大人!”   走进入口处,站着的两个门神一样的妖怪规规矩矩的向着我身边的妖怪行礼——虽说我觉得自己应当是认识他的,可是我还在想完全不知道他的名字会有点尴尬,现在倒是好了。      只是,知道了名字还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根据对方的态度,我完全可以确定一件事情——千里爻的情债,多到我无法想象的地步。      而且这一个——对他的感情强烈到几乎要影响到我了。   这么想着略微皱了皱眉,我突然不确定起来——说实话,我有点喜欢他这个类型的啊,因为声音啊!!!      好想捂着嘴巴在角落里面哭。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对面的妖怪在斜着目光瞟过我一眼之后,飞快的挪开视线,而后僵硬的站直。   “阿爻?”   “什么?”      走神的太过明显,以至于让在场的几个都莫名另眼相看——   “入门卷呢?”   他在我面前眨了眨眼,站着的位置似乎有意无意的挡住两个作为看守的妖怪的视线。突然有一种在看青春偶像剧的感觉,那双碧色的眸子里能够看到清晰的自己,而他直直看过来,眼中神采奕奕。      握着我的力道稍微加了加,我看着那双眼,有点犹豫着,心里却无比理直气壮地回答:“没带。”   一目连忽然笑起来,就像是慢镜头之下绽开的花,说不出的惊艳。      “一目连大人!”   “您不要这么玩,小的很难做啊!”   “一目连大人!!!”   他身周卷起的风一如之前那样卷携着我们两个从原地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到了这片鬼怪集市的某一处房屋后面。      嗯,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做为难之前两个守门小鬼的事情,因为——   我伸手扯了扯站在我面前的一目连,亮出我之前买礼包获得的“百鬼夜行卷”,诚心诚意地问:“他们两个,是要这个东西吧?”   略微侧着身子回头,见到我手里的东西,一目连略微倾斜了几分,侧手夹过我捏着的百鬼夜行门票,他略微眯着眼笑着说:“嗯,但是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个东西——”      “鬼吉两兄弟又在叫什么?”   “听说是一目连大人为难他们了。”   “哈?开玩笑呢,一目连大人会有时间为难他们两个小角色——”   “那个,我刚刚从那边过来,似乎——看到了千里殿下。”   “……”   “……”      一目连说话的语句被路人的交谈声打断,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站着的地方距离刚刚那边也不是很远:只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      刚刚的硬闯好像引起了骚动——虽然我觉得并没有做什么,顶多算是个捉迷藏的程度。   但是事实上,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刚刚交谈的是几个穿着和服的女妖怪,其中一个抿唇微微笑着,纤细苍白的手中执着细杆的烟枪悠悠的冒着烟,她身上红色的衣袍宛如鲜艳的椿花。   她听着之前的话,满脸蔑视的看着方才引起动静的入口方向,挪开烟嘴,吐出一口烟圈,“千里殿下?你可做梦吧,她怎么还会来町中。”说道这里她掩嘴笑起来,那个样子我看着感觉有点神经质,哪怕她之后说话的语调宛如撒娇地拖长了叫声的猫,“一目连大人那年的样子,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话说到这里,她再次撇头看了一下入口的方向,留下一声轻笑,施施然转身返回身后的店里时,目光扫到了门边靠着的单马尾,忽的不耐烦的“啧”了一下,手里的烟杆反了个反向就敲到对方头上去,声音全没了刚刚的从容娇俏,反而变得怒气冲冲起来,“你怎么又跑来这里了,臭酒鬼!吴叶,你自己过来处理了!”      “……”   “……”      那个女妖看了看地上的单马尾,之后又回头瞧过一眼先前说着见过我的女妖,冷哼一记,首先带头散去。   原本围观的妖怪们也继续自己的事情,三三两两的散开了。留下刚刚被点名、叫做红叶的女妖犹豫不决的站在瘫在地上的单马尾面前,“不要每次喝多了就跑来这里耍无赖啊你。”      地上的单马尾没有动弹,吴叶叹气,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抬手探过他额头,“红叶大人看到你这样的待在这里,只会更生气的——而且,哎,你真是能找麻烦……”      “我们走吧。”   “嗯?”      原本在看这一出大戏看得跌宕起伏的时候,一目连捞了我一把,然后牵着我绕过面前弯弯曲曲的道路,走出去之后,面前豁然开朗。   ——其实我还在在意之前的吴叶和地上的单马尾啦!      “近些日子里,他们都聚集在这里。”   我还在走神的时候,一目连却已经开口把话题引向另外一个地方。我这才回神打量起面前这个酒馆一样的地方。      他言罢将之前我接过,可是早就不记得是不是落在什么地方的绸布袋子再次递给我,“这次——你又想拿到谁的契约碎片?”      ——啊?   ……    作者有话要说:  QAQ来不及,去上班了,晚上下班回来补。 估计一两点才能写完,不用等了。 随便说一句,我这里有二设,因为感觉游戏里面妖怪和晴明的年龄对不上,所有=、=我自己改了一下。 以及我这里是个邪教啊,红叶X茨木,酒吞X吴叶。 这些都是我自己拉郎配的二设哦。_(:з」∠)_ 吴叶是我在红叶那个传说里二设出来的人物,原型是我家美丽可爱的包子徒弟弟=3= 她说爱酒吞一万年,虽然我不能理解了啦【大概就是我爱一目连她也不能理解的那种感觉吧!】 至于这一次之后女主会恢复多少记忆? =-=等醒过来她就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毕竟是安倍晴明出手的封印呀! 女主一为什么会被封印的原因已经出现第一个线索了,那就是“这个国家要完蛋了,不如由我来毁掉吧”,第二个ssr入手,相比较起来,大天狗真是可怜 ☆、一目连(2)      手里的绸袋打开,里面装着的是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的豆子。   我盯着看了一会,想了几圈,还是没有开口。   其实想对他说:我只是偷偷溜出来玩的,没有别的想法,到这里来也是凑巧,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几次到嘴边,却就是说不出来。   我觉得是因为我太过善良了——好吧,我只是觉得如果我这么说,会在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上看到失望的神色。   我想到这一点,就莫名有点舍不得。      ——如果这也是千里爻小姐的记忆在作祟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除了一个朱砂痣安倍晴明之外,还有一个白月光一目连?   有点厉害啊,我的身体前主人。      “你——”   没有交谈只是沉默下来有点尴尬,在我考虑着说点什么之前——或者说是纠结要不要将事情完全说开之前,他已经从袋子里拿出来一小把豆子放到我手里了,“做什么啊?”      想要说的话还没机会发出声,因为看着他的侧脸,就突然那么全部都咽了下去。   说不出口了。   我确定自己是害怕说出“忘记”之类的话之后,对方眼中的神采又会黯淡下去。      千里爻有多厉害,大约是我永远都没有办法想象的。   面前这个青年的过去和千里爻有所牵连,以至于,我现在站在他的面前,用着千里爻的身份,所以就能够得到无法形容的优待。      面前这个人知道的、认识的,或者说有所感情的,都是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千里爻。   所以会这样同我说话,所以会干脆的把我从迷路的地方带出来,所以……现在会站在我面前。      原本是我在发问,然而只是说了一句之后就思维飘过很远的地方。   远得不着边际。      “……你在听吗?”脸上被触及的感觉让我回过神来,想起来现在的情况。   才准备说出来道歉的话,就听着面前的人轻声地笑着,颇为无奈地说:“还真是……”      明明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是笑着的,可是我却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落寞。      【从这里能看到森林中有一根腐朽的柱子,对吧?哪里以前有一座神社。供奉着风神的、十分壮丽的神社。】      是错觉么?   这些话,又是千里爻的记忆?      似乎能够隐隐约约地记起些许片段,遮天蔽日的森林,蜿蜒而过的河流横亘而过,画面仿佛在自动搜台的电视,不断一闪而过,然后再出现。      孤零零的空地,残余的梁柱……还有,背对着我所处视角的一目连。   【当灾难过去,人们却逐渐忘记了这位神明,他们慢慢地都离开了这里,神社也渐渐地废弃。】   【是这样的么?】   【怎么可能是这样。】那个声音在笑着,语气纵容的有点微微上扬,【原来我这几百年的岁月,不过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啊。】      啊!散退,散退!   说好的不要去管,那就把这些没事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全部都无视掉。      甩甩头把这些念头甩开,伸手从袋子里抓起来一把豆子,拈在手里轻轻掂量着。现在看起来,这些豆子比起一般明显有些特别的地方了——比如颜色、大小,还有在手里掂量的时候回发出声音。      简直神奇。   【开启新功能:百鬼夜行。】   “……”   什么鬼?!      我觉得这个剧情有点懵逼。   原本都已经准备好接受纠结而苦恼的过去——虽然都不是我经历过的,结果剧情突然急转而下变成:好了,我们来学习一下趣味活动的玩法吧。      干啦!   这个见鬼的东西难道不是乙女向玛丽苏游戏的系统?反而真的是什么战斗提高式神的游戏系统?      别骗我了好么,就千里爻这个之前的设定,我绝对不可能相信这种鬼话的,认真谈恋爱好么,要不然就让我认真的征服星辰大海啊!   当然,虽然在心里是这么吐槽的,可是如果认真说的话——其实谈恋爱什么的,也是挺好的事情啦。      思维跑偏的太快,以至于对于这个“百鬼夜行”的玩法我没有听进去多少,也没有注意那一排飞快飘过的“小技巧”写的是什么。   事实上这个东西我还是有点记忆的——毕竟是阴阳师那个手游的一个基础玩法。      站在我站在妖来妖往的酒馆前,看着里面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的妖怪们,突然感觉到有点头疼。   这是要我,用豆子砸他们换碎片?   然后,要换几个碎片变成一个式神呢?十个还是二十个?我宁愿去那个破商店里面继续买礼包来躲起来召唤好么!   哪怕召唤来的都是些有故事的式神我也无所谓啊,你有故事?别怕,我有酒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还掂量着豆子不知道到底砸哪个好,并且还抱着希望想,说不定对面被砸了也不会有感觉——大不了去道个歉。      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准备直接抽卡了,我却没有放弃这些豆子。   事实上,当我看到在门口、因为一目连带我跑路而遗忘、目前应该是走丢状态的巴卫的时候,我就抓着一把豆子直接向着他砸过去了。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欺负熟稔来的好一点。      我这么想着的,豆子也是向着巴卫砸出去的,但是结果事与愿违——因为我还没有那种可以一颗豆子指哪打哪的技术,一把豆子广泛撒网出去之后结果就是,巴卫旁边的那位也被我砸了一脸。      全都在脸上,感觉有点痛。   对方没有立刻摔酒杯以为号,反而和带着半张面具、一脸问号的巴卫一起看了过来。   在他们看过来之前:或者说在我豆子刚刚丢出去,我就一把扯过一目连躲到他后面去了。      有种感觉告诉我,这里是他的地界,一般没有谁敢在这里挑事。   ——然后我就因为对于那些奇怪道自己都都不知道真实性的记忆,搞到事情了。      记忆是不可靠的,尤其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记忆。   时间倒退让我重新想一下的话,我觉得记忆里面所谓的“没事”的影响,大约是以从前的千里爻的身份为出发点的。   至于现在的我嘛?   呵呵,我没哪个胆子啦。      “他们看到我了吗?”   “怎么了?”      为了减小目标,我几乎是抓着一目连的衣服贴着他背后缩着的,张望这种事情我是不敢做的,因为我心虚。   刚刚砸中对面,我就获得了两张契约书。   其中一个还好,写着妖狐?巴卫,稍微闪光一下,就和巴卫的那张召唤符融合到一起了——我还被提示他一个技能升级了,有点意思。   对于巴卫那个小家伙我是无所谓的,可是另外一张就糟糕了——      在说明怎么糟糕之前,我想先吐槽一下这个契约书边上一圈橙色的框:真像垃圾游戏屠龙宝刀点击就送的调调。      现在继续说一下到底哪里糟糕:这个契约书太显眼了,拿在手里简直就是一个物证。而且就某个说起来也许就是游戏系统的玩意的脾性来说,我不用考虑就能够猜到了。      巴卫只是个sr,紫色的,那么按照一般游戏定律,橙色的,就是属于稀有类型了,比如大天狗,又比如我穿越之前抽到的那些ssr——   说起来,这个上面写的是……      ——茨木童子?      我躲在一目连背后,摸着下巴不知所措。      我记得当初抽的ssr的顺序,开场就是这个茨木童子,还有什么来着?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当时给基友看了之后她就叫我全力养这个式神,所有资源都给他……      哦对了,然后我就又抽到了酒吞。   思维跳跃的太快。      我自己都已经被我的跑题能力打败,回归正题时,不觉拍了自己一巴掌,“哎——”   “你背后的——千里爻,这个女人为什么又回来了?”      ——还是被发现了!   这会儿都顾不上跑题。      只是面对这种被直接点名问,而且点名之后还完全忽视的我态度!   我只想说:有点傲慢啊,小伙子。   继续缩在一目连背后,我偷看了一下随便腹诽:我告诉你,要是被以前的千里爻听到你这话,我打赌你一定要被人家收拾得姓什么都不知道——大概吧,我猜的。      说起来,千里爻以前,应该很强的吧?   不然也没办法和这些大妖怪谈笑风生的谈恋爱不是?      “你在我的地界里面盘问我怎么回事,茨木童子,你还记得这里是香取么?”   站在我面前的一目连抄手而立,让我躲的安心的很。“你是来找酒吞童子的吧,刚刚还看到他躺在红叶狩的店门口,你不过去看看?”   “……那个户隐鬼女——”      我感觉茨木童子的声音有点恶狠狠地,光听着都有股咬牙切齿地意味。   原本想再观察一下情况,结果我才探出头准备瞄一眼对方的表情,就只见到他撒气地抬起右边只有空荡袖管的那只手——不对,他动的是袖管,可是却隐约看到一只狰狞鬼爪的形状,挥手之后就要狠狠砸下,      “快跑啊!”   周围的喝酒的妖怪们不知道是哪个先叫了一嗓子,然后都在手掌砸下来之前乱糟糟地跑了出去。   我却在同时瞧到了我的那只小狐狸——   “阿妈!”   “巴卫!”过来!      ——危险!      这样的念头在心里生出,止住我去把巴卫抓过来的念头,同时我觉得自己不得不做出防御。   可是,我没有半点如何应对的记忆。      ——要不要这个时候掉链子啊,千里爻小姐的记忆!      目光所及的四处乍起的紫色光芒,几乎要闪瞎我的眼睛。   这个时候不用想了也知道对方绝对是放了一个大招:还是那种我过剧情秒怪的大招。      明明是这种关乎生死的时候,我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也是挺佩服自己的。      “风符?护。”   我焦急地手掌发颤,下一秒却被扣住,站在我前面的人说,“什么都不用怕。”      遇到危险而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大多数人的反应也许都是徒劳的闭上眼睛然后用手臂挡住脸……巧了,我也是这么做的。      然后在我这么做了的同时,我有看到一目连回过身,而后被搂进一个怀抱里。   淡淡的香味,像是春天里的花那样,生机勃勃的感觉。   【那你那只眼睛……】   【完好的哦。】      身周的风墙护盾在鬼爪攻击的压力下轻微震动,我伏在他怀里,手掌不觉颤抖,“一目连——”   低声唤了他一声,引得他低下头来,这个时候我才仔细看到他头发遮挡着的另一只眼睛那里,缠着绷带,而且,隐约有点血色。   “有我在。”      为什么都是这句话。   说出这话的一目连依旧从容笑着,可是我却觉得脑子却因为这句话说出,宛如打开了什么开关,似乎突然嗡的一声炸开来。   好像被人拿着水枪对着脑子冲那样可怕的疼起来——      第一次看到千里爻记忆里出现这样的画面:   死去的妖怪,模样漠然的千里爻,满地的血……      记忆里的千里爻跌坐在满是黑暗的未知地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前方,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就像亲身经历。   她僵僵坐着,不敢眨眼,蓄积的泪水却涌过眼眶,直愣愣地滑过脸庞坠落。      回忆如同掉下自动播放然后锁上屏幕,自顾自的滚动着其中内容。   我伏在一目连怀里抬头,不觉伸手摸向他被头发遮住的那只眼睛。      ——不过风神掌管的是风,强行控制总是会付出代价的。   指尖微颤,我碰触到心知肚明的答案。      播放的记忆再次变化,我看着身上沾染的鲜血的一目连消失不见,而安倍晴明破开黑暗而来。   他的面前一只蝴蝶飞舞着带路,每一步前进都踏着记忆里铃鼓的声音。   那和在竹君有关的那一次的梦境里听到的一样。      我看着他将已经占用了千里爻视角的我抱起来,平日里带着笑的声音染着些沉重,“不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是堕神。”      “而你,身上寄生了龙脉。”      这句话之后,原本是从旁观的视角看着这些破碎记忆的我似乎忽然到了“千里爻”身上,从身体里骤然爆发出来的力量全然不听我的指挥。      ——我身上寄生了龙脉。   现在暴走了,我不知道怎么控制。      力量倾泻而出,肆意冲出,隐约的啸声将周围一切吞噬。   包括之前还在撒气的茨木童子。      我站在原地,考虑着,说一句对不起能不能解决?不然就两句。   ……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整理一下,女主的心情大约她觉得这个人生不是自己的,因为自己上辈子的人生明明没有结束【然而事实上她其实是死了才穿越的,可是她自己本身不愿意记起来,所以记忆定格在了死前的时间】 也是因为这种固执,所以她一边渴望着这里有人能够看懂她的心情,并且因为穿越的这个身体的体质,渴望有人能不是因为身体上这个宛如诅咒的“人见人爱”而喜欢她——求真心,可是又不相信这里会有人爱上她。 一目连是堕神,因为对方太温柔了,所以就忍不住沦陷进去了。可是因为一目连身为堕神,会污染寄生在她身上的龙脉,导致气息同化,女主也会跟着变成妖怪。 所以当时的女主其实是在向妖魔转化的过程中,心里过不去的坎变成了心魔,整个人有点扭曲黑化。 一目连帮不了她,失去一只眼睛压制住她的妖魔化,最后是晴明把女主救了回来。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女主在上一章最后对一目连说:八千里爻并不是八千里爻。 对方并不理解她说的是什么,让女主最后一点希望破灭。 这个世界上除了有读心术的安倍晴明,没有人懂她的绝望。 ——大概是当所有人对你好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的那种烦躁,没有人看到你的好的那种感觉。 以及女主当初就因为安倍晴明能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而过分依赖对方,可是安倍晴明也因为知道她的想法,一直表现的太过冷静。所有女主放不下自己的矜持,才会爱上一目连的。 =、=……担心我在描写的时候写的不太清楚被误会于是把所有东西都写出来了,真心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_(:з」∠)_后面的故事就看她们两个无脑谈恋爱吧。 QAQ顺便我可以求个留言么,天天自说自话好无聊啊。 ☆、番外·香取   又是和往常一样的一天,对于红叶而言,今天原本并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糟心的事情一如既往:酒吞童子依旧掐着日子过来门口耍无赖,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只要让萌叶那个丫头去处理就好了。   想起来这个原本是个人类,后来被自己当做备用身体,寄放妖力之后而身体被妖力侵染变成妖怪的小丫头,她就觉得自己烦躁的能够捏碎手里的烟杆。      没什么比喝醉酒赖在她店门口的酒吞童子更为叫她火大的存在了。如果有——      红叶靠在格窗边,对着窗外悠悠地吐出烟圈,看到香取集市上最大的那家酒馆,她原本想着鬼吉这些日子里真的是没事干了,才会说出什么一目连带了千里爻进香取的话。   千里爻那个女人……那个人类——      那个时候见到她,自己还混迹在人类之中,现在想起来,也过去些许年月了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手中捏着烟杆都忘记挪到嘴边,红叶无法控制的陷入回忆里。她想那个人类,果然是一剂毒、药吧,哪怕是鬼神都能够轻易杀死的毒、药。      因为,当初只是望见一眼,就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只要她想要,只要自己有……   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捧到她面前去。   仿佛是魔咒一样的存在,不论被称之为屹立巅峰,身为鬼怪之王的酒吞童子又或者是,庇护了她的香取之地的主人一目连,全都逃不掉。      思绪想到这里,红叶不觉低头,顺着半开的窗子,向楼下看去。   萌叶那孩子费力的将半醉半醒的酒吞童子扶起来的行为让她撇嘴,按照她的想法,那种酒鬼酒应该直接泼一盆水上去完事。      “萌叶。”   她坐在窗边喊了一声,下面的小姑娘浑身肉眼可见的一抖,而后有几分害怕的回头,“红叶大人——”   “你——”      后面的话她还来得及说出口,就忽然脸色一变,原本说要说出来的“把那坨东西给我丢远点”在之后变成了:“回店里来。”      从酒馆方向传来的,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妖力,还有随之爆发出的危机感。   强烈的几乎让红叶无法控制的觉得糟糕。   ——茨木童子那个家伙!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比喝醉酒赖在她店门口的酒吞童子更为叫她火大的存在了。如果有,那一定是满脑子里只有“干架”这个念头、而且还会缠着她干架的茨木童子!      那股妖力涌出,远远的都能够看到酒馆的破损。红叶一边想着这个莽汉和那边的酒鬼一样麻烦,却不觉一边皱起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想办法安抚自己的危机感。      可是没有一点效果。   那感觉越发强烈,然后在大大小小的妖怪逃出来之后,到达顶峰。   下一秒,熟悉的恐惧感夹带起记忆里的迷恋,肆虐的席卷了整个香取。      那一瞬,红叶才知道,鬼吉说的话是真的。   一目连那个家伙,当初为了那个人类失去一只眼睛,弄得一身伤,险些丢掉了半条命。      最后明明已然结束了关系,安心待在香取,时至今日,才过去了一年,竟然又去招惹了千里爻?   哪怕再不可思议,目前的情况都不容她多做猜测。      红叶能做的只是在那可怕的力量漫延过来前,以妖力对抗保护自己这处地界。   被阻挡的龙脉之力宛如猛然拍击过来的海水,红叶硬扛着,胸口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她拼命维持着妖力抵抗,心想着:果然,如果有什么比酒吞童子更为讨厌的,只有茨木童子这个白痴!   ……      场面已经严重失控了。   这是千里爻心里唯一的念头,夹带着她自己无法理解的、理所当然的玩笑意味。   她好像记起来了什么,一段一段的似乎只有支离破碎地部分,如同是拼图的碎片。   可是她却觉得只有这些碎片,她都能够下意识描绘出这些碎片拼出的拼图的完整画面。      千里爻,从来都是千里爻。      她略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呵笑出声。      因为记忆而一同被限制的力量,从千里爻身体之中骤然倾泻而出。   到最后开始暴走的龙脉之力宛如遮天蔽日的烟尘,以她为中心肆虐开来,如同海上卷起的风眼,带着绝对碾压的气势横扫周围的一切。      地面一寸寸龟裂开,原本热闹的集市在这样的冲击之下,忽然变成了灾难场。在场的并不是所有都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妖怪。   如果说之前茨木童子的力量只要躲开范围就好普通aoe的话,现在龙脉力量暴走就是全屏幕范围的伤害。      稍微沾上一点就会造成之惨烈的伤害。   原本热闹的妖怪集市在这样的力量冲击之下,很快就变成了残垣断壁。      千里爻站在原地略微伸出手,手上戴着的是以己形态存在的天干十兵,面前的一切让她莫名觉得有趣。   不觉笑了出来。      她想起来了,安倍晴明将她的记忆封印起来,按照所有人的希望。   所以,她还傻傻的以为过去的那些,都是另外一个人的事情啊。   不论是不是忘记过去,自己都还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呵——”她忍不住又笑,嘴角弯起,略微闭眼。而后启步,身体在那一瞬随之略微疼痛,抬脚迈出因为龙脉暴走而有些凹陷的地方,双手抄在袖中漫步往前。   原本不被控制的龙脉之力渐渐不再躁动,仿佛从一只肆虐的怪兽变回了一只被顺了毛的宠物猫。      安静地蛰伏下来,随后被千里爻全数收敛。   原本地动山摇的可怕压迫消失,原本扬动的衣袂也听话的贴顺在身边。      之前还在发脾气的茨木童子,原本就是距离千里爻最近的一个,暴发的龙脉之力无差别的冲击攻击得第一个,就是当时带有恶意的他。   猛烈的力量撞击在胸口,茨木童子忍不住一口血咳跪倒在地上,略微喘息着才抬手拭去,却感觉到上方被阴影笼罩。   他抬头,对上走到单膝跪在地上的自己面前的千里爻的视线,一瞬间的顿滞之后,胸口却是再次闷痛起来,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带着说不出的掩饰低头,而后茨木童子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从上方出来,一如既往地微微笑着,对他说:“真是令人怀念的脸啊,茨木童子。”      ——怀念?   一点都不怀念!   茨木童子心里否认着却说不出这句话,连每一次呼气都牵扯着胸口一阵阵的闷痛。   “千里爻——”此时没有动手的能力,那就只能咬牙切齿的念着对方的名字。      好想将对方拆吃入腹啊……那副轻描淡写地样子,笑容悠然而笃定的样子,不论怎么都看不顺眼……却让他无法真下手去做。      就像她说的,这个世界对她太过纵容了,所以她就忍不住骄纵起来。   那女人听着他的声音,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如当年被他掳走的时候,没有恐惧,只有满眼的胜券在握的自信。      “嗯,是我。好久不见了,带人。”   “……”   闻言,茨木童子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因为对方念出的名字——那是他自己告诉她的,是自己还身为人类时候的姓名。   她似乎知道怎么能准确无误的戳到你的痛处。   而对于这一点,茨木童子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这件事简直比当初被切掉手臂还要耻辱。      竟然会爱慕一个人类。   只是因为看着,就忍不住满足对方所有的诉求。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他从将她掳走的时候就无法明了,下不下去手伤害她的时候依旧没能明了。   哪怕是当年拼死一战的时候,明知道自己无法敌过对方,竟然还会担忧是否真的会伤到她……   从前不明了,以至于到现在也都无法明了。   户隐鬼女红叶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是毒=药。      “……”   千里爻不再言语。   茨木童子变化不定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千里爻此时他的纠结,对方一如既往的态度让她失去了兴趣。   果然,还是那样。   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不论如何触怒都保持着这副无趣的态度。      他们那纵容的样子,衬得她就像是个被宠坏的人,无法无天。哪怕她做出再伤害他们的事情,却全都一副想办法替她开脱的模样。   千里爻一直觉得,这个国家要完蛋了吧。      所以啊,与其那样,不如由她毁掉,看看那些人到底会不会变脸——   目光再次扫过跪在地上,依旧伤重无法起来的茨木童子,略微考虑了一下,千里爻将之前砸到的契约拿了出来。   而后熟练的抽出一张蓝符,面对着他布下式神法阵。      “千里爻,你做什么——”   “解除诅咒啊,你们口中的。”她轻轻地回答,声音平缓温柔。   被夹在指尖的蓝色符咒竖立着,随着她抛出的动作飞到茨木童子面前。   金色的契约书丢过去之后融入其中,千里爻目光挪动不再在看向茨木童子,只是抬手凌空画下桔梗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住手,谁要变成你的式神!”   意识到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茨木童子一时压住了身上的伤痛意图冲过去,然而扑向千里爻的动作被法阵完全阻止。   “神鬼妖怪,唯有作为我的式神,才能摆脱无法抗拒我的爱慕。”   “那和现在有什么差别!”   “有啊。作为式神的话,你可以就反噬我了,带人。”千里爻笑起来,“然后就算生出想要杀了我这样的念头——我很期待啊,那个时候的到来。”      “……”   茨木童子愣在原地,千里爻抿唇笑起来,画下最后一笔,“急急如律令——”   “我不要……”      咒语和茨木童子最后一句弱势下来的话语重合。   式神契约达成。      千里爻看着面前的鬼直直的望着她,那副不言不语的样子,让千里爻越发厌烦自己的现状,可是嘴上还是再熟练不过的说着:“这是我的愿望哦。”   茨木童子闻言微愣,而后在契约达成的瞬间闭眼。   蓝色的符咒化为一片碎光,茨木童子在光芒中身形消失,那里只留下一张画着桔梗印的蓝色符咒,悠悠飘到千里爻手中,上面写着:茨木童子?泽近带人。      盯着手里的符咒看了许久,千里爻才慢悠悠的将东西收起来。   整个过程里,不曾回头。   或者说,不敢回头。      她抬手摸了摸衣领的位置,原本带着一目连送的项链的地方,如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搭在衣领上的手蓦然收紧。   ——曾经一直贴身带着的项链,竟然就被失去记忆的自己轻易的典当掉。   算是天意吗?      深呼吸,而后启步。   她的心态有些逃避,仿佛不成照面就是不曾见到对方。      “那是封印。”   身后的妖怪突兀出声,就在千里爻以为自己就应该这么走掉的时候,第一个音节传来就让她生生顿在原地,无法继续前进半分。   对方只是一个走过来的脚步声,就让千里爻忍不住停下步伐。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原本挂着的笑容,慢慢变成僵硬的弧度。   略微闭了闭眼,慢慢回过身去,对上一目连的视线,千里爻不觉扬高下巴,“是啊,是封印。用来帮我忘了你的。”   “阿爻!”   千里爻的话成功戳痛对方,一目连略微低沉下去的声音,仿佛要她不要再胡闹。   但是也是这样变化的语调,让千里爻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对于过去记忆的沉溺。      她盯着一目连许久,看过他刘海之下露出的纱布,看过他脖颈上的纹路,又不自觉的摸上曾经带着项链的胸口。   然后,神色固执地说了一句莫名的话,“从来都没有千里爻。”   “……”   对方不解的模样让她眼神光彩黯淡下去。   这世上,除了安倍晴明,没有人明白她到底说的是什么。      这句话是她第二次说,第一次是对着安倍晴明说的:   ——从来没有千里爻。      那个人看着她,随后声音散漫,千里爻却知道对方明白她在说什么。   ——嗯,我知道。      他是这么回答的。      我知道那是你的秘密,所以……守不住的时候,依赖我也无妨。   ……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来自阴阳师原著关于安倍晴明家的描写。 第三人称的时候可以理解为女主记忆在龙脉的影响之下恢复正常。 为什么我特地提出来说? 当然是因为女主之后还会继续被封印,大佬抗性堆不上80%还是要被控的。 顺便,是否会有一种女主很讨厌的感觉?第三人称下,就是那种“反正别人都喜欢着”所以就肆无忌惮的感觉? 我一直试图让女主所作所为合理一点。因为体质所以很多人喜欢她,然后多到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人的喜欢好像特别廉价。就好像发给你一张有十一张茨木的式神录,然后问你“这个卡是不是很垃圾啊,我抽到一堆”,我感觉没有的人大约会气疯吧。 女主大概就是那种抽到一堆茨木的心态,最开始的时候可能觉得第一张茨木似乎很厉害,当第十一张茨木出现的时候,估计就开始怀疑,是这种变化,如果还是觉得这个变化不合理觉得女主强行洗白,我也没办法了。 或者如果单纯觉得这些男神给了女主简直是糟蹋了——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我毕竟在写一篇苏爽的文啊,难道要女主憋憋屈屈连个恋爱都不能谈的爽?我原本想写女主穿越成黑户,式神ssr全都跟着安倍晴明跑了,她就剩下一个帚神。 然后编辑告诉我,这么惨的女主没人看的。 ——原来其实喜欢看虐女主文? 章节内容取自游戏里的章节,不过内容改了一下,保留晴明救了“红叶”的部分,不过改成是红叶的替身,被她抢来,然后因为接受红叶妖力变成妖怪的原人类萌叶小姐——由我家可爱的包包倾情出演苦情小白花。 垫脚站的酒吞先生被女主拒绝之后的第二春。 ☆、番外?苏醒      现在的脑子里有一点混乱,千里爻以为那些涌出来的记忆也许只是一些错觉。   可是那些记忆的每一处细节,被重新记忆起来的细枝末节不断地向千里爻证明,它们都是真的,只是千里爻自己无法接受罢了。      你们——知道那样的感觉么?   也许,你在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两个人,而这所谓的两个人并没有差别,只是经历不同。   此时的千里爻没有什么恍然大悟,那些过去仿佛被忘记去做的重要事情,当想起来的时候,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只剩下了“怎么办”这样的念头。      千里爻还是千里爻,从来都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而现在,千里爻都要忍不住认同安倍晴明当初说的话了——   那个总是仿佛什么都知道的阴阳师,当初就对着因为一目连身上堕神气息所侵染,几乎要妖魔化的千里爻说:“对于我而言,公主殿下还是公主殿下,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他总是这么说,虽然因为听到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让千里爻几乎有一种,自己都要被这一句话洗脑的错觉。   可是,她还是不相信。   千里爻,从来都不是千里爻。   对于她来说,心里有一个秘密,不是那个安倍晴明早就知道的她从一出生就带着记忆。      而是另一件,就算面对安倍晴明的读心术都要小心藏起来的事情。   她,从来都未曾结束过“上一世”的生命,所以她一直从心里觉得:哪怕“在这里出生的是她”没有错。   从有意识到后来,身体都只有她没有错。   然而,她仍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被她所侵占的,是属于别人的一切。      也许只要无所谓一点的接受,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起来,然而她却因为这一点,宛如陷在泥沼之中,无法挣脱。   只是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千里爻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总是觉得自己的上一世没有结束,大约是她还抱着点微末的希望,觉得自己能够回去。      因为她做不到,所以这是她的心魔。   ——所以,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的。   她是这么隐隐认为的。      深呼一口气,思维散乱的千里爻望了望面前,越发觉得疲惫。   脚下的路并不好走。      和方才来时看到的热闹集市形象比起来,已经成功换了一副姿态——仿佛灾难之后的废墟。   她挑着还算完好的道路慢慢走开。   一路上还有龟缩在残垣断壁之下缩头缩脑的妖怪偷偷的看千里爻,被发现之后就飞快的躲起来——      渐渐的周围都是悉悉索索的窃窃私语。   “果然是那个吧——”   “没有错啦,能在香取里这样做的,除了她还能有谁,一目连大人也就对她最没有办法了。”   “啊啊啊,看过来了!”   “快走啦,我们这里好像在她要经过的地方,不要再看着她发呆了,快走啦!会没命的啦!”   “可是——”      就算走在一片废墟里面,周围的小妖怪细碎的话语顺着风传来。   那群明明觉得害怕的家伙,像是一群被砸在水波上鱼饵吓跑的锦鲤,随后再千里爻走开几分,又疯狂的围上来在后面悄悄观察着。   “啊啊,那就是一目连大人的恋人吗?”   “我记得是阴阳师吧,她会要我做她的式神嘛?”   “出入酒馆里的都是厉害的大妖怪,你不要做梦了啦!”   “呜呜呜——”      没有一点改变呢,周围这些家伙的态度。   千里爻这么想着:不论是之前还是之后,好像都没有什么值得惊喜的地方。      所以,根本就没有半点不一样的地方啊。   她呆立在这里,举目望去已经难以找到第一次见到一目连时,这里的模样。   森林已经被抛弃再更深的地方,他的神殿现在也不再是那么孤零零的样子了吧?      千里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第一次遇到一目连的时候,不是在这里,而是在那座和他有着一样名字的山上。   ——对了,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人呆在香取的森林里。      有关于当年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理由,千里爻已经记不起来了。   只是隐约还记得,自己是为他来的吧?   或许是在哪个喜欢说些怪谈的贵族口中听到,之后就不知不觉的动了心思。      她记得那片森林里阳光从间隙里落下来的景色,分割成一片片的光块然后投射成边界明显的光影,四周只有鸟的叫声,还有她走过路面踩过草叶的声音。      通往多度明神的宫殿的石阶已经荒废的不成样子,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杂草从接缝的泥土里冒出个头来,而后长得欣欣向荣。   石阶爬到一半几乎就已经耗费掉千里爻大部分的体力。   以至于当能够远远看到那座神社大概位置的时候,作为一个很少需要自己走路的大小姐,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前行,干脆的坐在地上。      森林里的水汽一向比外面更加丰沛一些。   贪图一时轻松的千里爻,没多久就为自己这种不管不顾的行为收获了后果——裙子不止脏了,还打湿了。      糟心的拉扯着裙子翻看上面的水渍,叹了口气还没能抱怨,她那时心有灵犀般抬头——   就看到他站在那里。      一目连就是在那个时候来的吧,在她愁眉苦脸的时候。      站在比千里爻高出几阶的石阶上,略微弯下身子来,向千里爻伸出手说:“这种危险的地方,不是姬君您该来的地方。”   一个对着人类会用如此说话的神明。      回忆到这里不再受控制,纷乱的涌出带着几分争先恐后的急躁。   每一个画面都仿佛被迫重新看过的影像。      【我仍然会在路边等待信徒到来?也许是吧,但是我等待的是阿爻你啊。】   【哦?你们的书上是这么写我的吗?让我看看——】   【说是分享有趣的事情,结果阿爻你只是想要让我给你念故事吧。】      ……      【堕为妖的风神,无法再给他的子民带来福祉。但他却仍然希望,用自己的力量,继续庇佑大家。即使是作为妖怪,他也会继续守护这里。恩,故事说完了。】      ……      【因为,是命中注定吧。】   “命中——注定吗?”      【阿爻——】   突如其来的画面太刺眼,千里爻忍不住闭上眼去逃避,却逃不开。      他鲜血淋淋的样子,仰面躺在血泊里的风神看着跪坐他身侧的千里爻,缓缓抬手,一如过去多次拂过她脸颊的碎发那样,曲起的指节抚过千里爻的脸,而后开口,声音都模糊低哑却含着笑意对她说:“不要哭了。”      而千里爻最后的记忆:   ——是他到最后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的样子。      “阿爻,他是堕神。”   安倍晴明那么冷静的声音又响起,让她几乎再回想起的瞬间落下泪来。      【也就是说——】   只要在一目连的身边,自己心里的那个秘密,到最后就会被催生为可怕的妖魔。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只是自己放在心底介意的事情,会有这么可怕。   她还记得自己那个时候的模样,记得自己对着那个青年一再逼迫的说:“那么你证明给我看啊,你不是因为这该死的诅咒爱上我的!”      她身上寄生了龙脉,一目连是堕神,呵——      她后来随着安倍晴明走了,那之后的日子一直都在和身体里被魔化的龙脉抗争着不愿意变成妖魔。   那个时候她想着,如果说,爱上一目连是“千里爻”的命运,那么因此而来的沦为妖魔,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还是堪不透,抱着这样的心思,她走不出几乎缠在她心上的魔障。   日日忍受着折磨,固执的看着门外,出入的只有安倍晴明,一如从前那样。   而一目连,她再没有见到过他。      ——应该不失望的吧,她这么告诉自己。   一目连的消失让她不安,身体里龙脉的魔化让她恐惧。她到最后失去意识之前,像是曾经的无数次那样,伏在安倍晴明怀里,混乱而肆无忌惮地说着心里的话。   ——因为他全都知道的,所以不需要遮掩。      直到最后,安倍晴明对她说:“你心里藏着秘密。”   那个时候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控制自己的。   她不知道自己说出那句话到底是口无遮拦,还是心里一直所想。千里爻仰头望着安倍晴明,伸出去够他脸颊的手被攥住,眼泪都没擦干却又笑了起来,对他说:“早就能够看透我的心的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千里爻那个时候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放大,盯着安倍晴明的神色带着委屈的指控——那么为什么不在我遇到一目连之前给我明确的答案?!      ——我说过,你可以完全依赖我也没有关系的。      记忆里安倍晴明的话让千里爻猛然掐断这些回忆,她不愿意再想下去。   站在原地愣怔了许久,她也实在不愿意再走下去。   太久没有过量活动的千里爻此时稍微走了一会就开始觉得疲惫,随便找了一个还没有毁掉的店家门口的木条凳稍微坐一会。      “阿爻。”   千里爻不知道安倍晴明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是她不想去多想这一点。   睁开眼睛望向他,瞧见这位出名的阴阳师眉宇间略有一丝疲惫,让千里爻有了些许真实感。      “你真是给了我一段荒唐的经历啊,晴明。”   就好像是一个能够重新选择整个人生的机会。      她越发细想,就越发觉得这样的意外竟然让自己觉得有几分期待起来。   如果——她真的是这个时候才来到这个世界,说不定一切都会不一样起来。   可惜,好像无法长久的维持。   晴明的那个封印没有办法将这一点期待化为现实,所以,没有任何可能会变成这样。      只要龙脉依旧依附在她身上,自然而然的就会不断冲击去破坏一切负面的状态。   而她,早晚会记起一切。   这一点安倍晴明和她都清楚的很,当初却还是选择了这个选项。      “……”   对于千里爻的指责安倍晴明没有回答,他现在原地,目光向千里爻身后的地方扫过,望见不言不动的站在她身后十步开外的一目连,随后又落回到千里爻身上。      面前的女子一如初见之时那样让人挪不开眼,天地之间好像她是理所当然最为显眼的存在。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会用那双鸦青色的眼眸直直的望着你,专注而温柔,让你错觉认为,她所看到的世界,只有你一个。      “走不动了,你抱我嘛?”   千里爻干脆的坐在原处不动,向着他张开双手等着。   没有等太久,或许他知道千里爻的耐性不是很好——经历过那一次之后。   “……哎。”   安倍晴明在那边叹气,而后无可奈何地走到她身边来,“阿爻为什么又来香取?”   “对着什么都不记得的我,你也会问这个问题吗?”   他的问话说出的同时,千里爻这么向他反问着。安倍晴明已经依言将她抱着,他的折扇在她手里。   千里爻靠着他肩膀,等待回答。   “你现在什么都记得了。”   “所以好奇啊。”   “那样不是对着你说的话。”   “……”   千里爻忽然梗住了后面的话。   他总是能戳到千里爻的痛处,从来都不知道客气。      是啊,本来看不开的就是自己,可是就是走不出来。   那些猜测总是会在得到之后疯狂的滋生。   只好闭上眼睛安静地将头贴在他胸口,听着心跳的声音。   “你觉得什么都不记得的我和现在的我那个更好?”   “不会问我这个问题的那个。”   “是嘛,你也觉得我那样比较好嘛。”      她没有回头,也不曾再多去看一目连一眼。   安倍晴明抱着他漫步而行,不可否认对于这一点发现的喜悦——就如同看到她没有再带着那条项链时一样。   他略微停顿了一阵,低喃着回答:“都很好。”      忽然就沉默下来。   安倍晴明抱着她前行,没一会儿就将要走过来时的廊桥,那对面就已经是人间的地界。      而背后,香取忽然变得很远。      说到底,香取是一片阴界之地,换句话说,只只因为模糊地界的法术让它距离平安京只是一方界隔的距离。   被安倍晴明抱着千里爻穿过被她毁成废墟的集市,然后在桥头堪堪停住——他们们被一个小姑娘拦了下来。      千里爻记得,是红叶店里的女妖。      “这位大人——”   她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安倍晴明身上,而后深呼吸,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跪在那里俯身祈求到,“请让我成为您的式神吧。”      ……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梦里的小白花【?】 这一部分作者非常的放飞——安倍泰明为什么对女主木有感觉? 因为只有女主的血亲不会那么完全无道理的对她生出爱情呀。 ——这一点我估计写的很不明显,不过看看第一章女主老爹的态度,其实会觉得【艾玛好友道理啊。】 解释到这里的话,应该可以去猜一下安倍泰明和女主之间是什么关系了。 然后本章的二设有,第一、女主是第一个被龙脉寄生的人。 第二,女主当初没有什么八叶,毕竟武力值爆表而且还有那么厉害的体质。 第三,泰明在某种程度上,是把八千里爻这个人当做他的长辈的。 还有大家忘记上一章我说的什么女主的心态变化吧,忘记忘记,女主就是游戏人间开心的不得了,让安倍晴明愁白了头。 ☆、番外·户隐鬼女小姐   这简直是个稀奇的经历。   千里爻从安倍晴明怀里略微探出半个头来瞄了一眼,然后又无聊的挪开了视线。   ——那个小姑娘对上她视线的瞬间就红着脸低下头去。      原本还有点意外和不敢相信,在对视了一秒之后就变成了“果然如此”的我就说嘛。千里爻原本生出的那么一点兴趣也变得淡淡地,又重新靠回原来的位置,手指无聊的顺着安倍晴明衣料上的暗纹描画,突然她想到什么,拿着手里的折扇敲他,“好像自从遇到我之后,就没有再听说哪个女子祈求你的目光之类的传言了,连告白的女妖怪都不见了呢。”   闻言的安倍晴明略微低头,对着怀里的千里爻笑得弯了眼,“哦?您还记得有这种前后变化呢——真让人欣喜啊。”      多少有点心虚。   千里爻竖起一只手对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就默默的闭了嘴。   ——原来你也知道啊?本来应该是属于安倍晴明的情债,都变成你的了呢,千里爻殿下。      萌叶看着面前的两个阴阳师,两人对话的时候,并不怎么在意她的态度,让她不安地低下头去,却又瞧见那一双颜色青紫的手。   手掌颤抖的捏了捏,不做声的将袖子更加拉下来一些,试图遮掩住肤色不正常的部分。   对方若无旁人的态度让她觉得不满,却又理所当然——如果是对着那位殿下的话,自己这样的人在面前,被无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现在,你确定要跟我们走?”   那个声音宛如拂过在寒冬里苦熬数个月之后,等待开放时期桃花的春风,温柔地将过去记忆里所有凝结成冰的痛苦融化掉,只剩下重获新生的美好。      萌叶不太确定的依旧低附着身子,没有回应的样子,让千里爻不耐烦地扯了一下安倍晴明的衣领,“走吧。”   “我愿意!”千里爻的一句话惊醒了陷入自怨自艾状态的萌叶,她几乎是扑了过去,拼命扯住安倍晴明的衣角,待对方顿步之时,又飞快的松开手,趴坐地上,半直着身子,偷偷看了一眼千里爻之后,盯着安倍晴明语无伦次的回答:“我愿意,愿意的。”   “……”      对方惶惶不安的样子看起来总是让人介意,千里爻这么想着,将安倍晴明的扇子搭在脸上。   他们现在就在香取的边界,穿过入口的那一座廊桥,就离开了町中回到阳界。千里爻的牛车还安稳地停在对面的桥边,拉车的老牛低着头不知道在地上找点什么东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      安倍晴明将她放到车厢里,千里爻躺下去的瞬间里已经没有了再起来的毅力。   龙脉的暴走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平日里也许不觉得,但是有些东西只有当不足够支持正常运行的时候才显得越发明显起来。      抓着手里的扇子,千里爻在车子上蜷缩成一团,半天找不到舒服的位置,最终爬起来枕在安倍晴明膝上。   她闭着眼睛时,却还有心思跟在旁边坐下来的安倍晴明说话,“要让她当式神么?”   后者手上稍微用力,将千里爻圈在怀里,“既然这么祈求了,没有拒绝的理由。”   “哦,你是假装没有看到她只是被妖力侵染吗?”   “不是。”      从这个女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完全看清楚了,与其说是妖怪,不如说是向着妖怪方向变化的人类。   而且,还没有完全变化成功。   “她的身体已经死了啊。”   “……”      他怀里的人睡着了。   一手顺着怀里女子的长发,就仿佛拂过的是从唐国带回来的丝织品。安倍晴明的话说出来之后没有得到回答。   两个人互相心知肚明,只是在安倍晴明那句话说出来时,千里爻就已经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人类永远不可能在还“活着”的时候变成妖怪的。   只有死后。   不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种变化,一旦身体死了,就没有任何变回来的可能。   “你确定?”   牛车慢慢前行,安倍晴明略微侧头,透过车窗看到略微低着头,安静跟随着的萌叶:“如果说你还抱有期望的话——”   “第一次接受红叶大人的妖力的时候,那个时候其实我就已经死了。我知道的。”      河边的烛火映着萌叶的脸上,有着晦暗不明的青色,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略微低着头,“我很清楚,红叶大人当时是没有选择,我只是个人类,没什么资格祈求一个妖怪能够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对我有什么怜悯之心……”      对于红叶的态度,萌叶说不清楚。   她最开始是惧怕的,害怕着有着户隐鬼女之称的这个妖怪,更不用说,因为这个妖怪,自己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谁对不对得起谁,红叶是妖怪,强大所以她本身就不需要在意一个人类的想法。   当时她需要一个用来储存她妖力,必要时候作为她新身体的存在,萌叶不过是个刚好被抓到了的人类。      “没有所谓的什么善良的妖怪,就像野兽会袭击人类,而人类也会去吃动物。对于他们理所当然的事情,不会因为弱者的不满而变得不能去做,弱者如果不能够改变自己的地位,就算再怎么不满,也什么都做不到不是嘛。”   “所为正义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是吗?”   “……”      安倍晴明的后半句话明显面前的这个妖怪并没有听懂,她有几分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路上她忍不住述说自己的故事,当这个故事结束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町中的边界,回到阳间。   面前的宅邸与周围略几几分为何,那是大唐建筑式围墙。   胸至脸部高之处有雕饰,上面是唐破风式装饰屋瓦。令人联想起寺院围墙。此时的东方远远泛着鱼肚白,启明星还挂在夜幕之中,颇为显眼。   空气中飘浮着无数比雾气还细微的水滴。光是走在其中,衣服便会吸进水气而变重。   牛车在大门前停住,萌叶顿住步伐,就先见到的是门户大敞的院子。往里头探望,可以看见庭院。   满院子的应时花草青翠繁茂,还残留着昨晚的雨滴。   ——这里有人住吗?   这是萌叶面对安倍晴明家时第一个念头。   庭院虽还不到荒野的地步,却看得出几乎从未修整。   看起来随意的样子,就好像完全没有人居住,以至于连搭理都懒得去做一样的感觉——就像是荒郊野外的一角。【注一。】      跟随着安倍晴明的步伐走进庭院里——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样子,真相是鬼故事里面的事发当地。   “找到了?”   萌叶小步跟随着安倍晴明,原本有些害怕的情绪,在阴影里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猛然出现时,到达了极点,“枫鬼!”      红色的枫叶想都没想就想着声音发出的声音丢出去,却不想给一支箭射中,丢出的枫鬼被定在身后的庭院中间巨大的树木枝干上。   “搞什么,这个……”那个声音随着遮挡月光的云彩飘开慢慢显露,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手中的弓还反握着,源博雅皱着眉头打量面前的萌叶,半晌后转头寻求答案。      安倍晴明将千里爻安置在被铺里,顺带就在原地坐下来,“要猜猜看吗?”      “式……神?”   摸着下巴观察了许久,源博雅给出这个答案来,“我,不记得你——”   得到这个猜测的安倍晴明不觉也抬眼去看了一眼萌叶,她依旧是低着头拘谨的站在一边,察觉到安倍晴明的目光,越发闪躲起来。   “她和你一样的。”      挪开视线的安倍晴明这么说着,源博雅明显没有听出其中所指,“你又在打什么谜语。”   “……”后者略微挑眉,而后慢慢扬起笑容来,“你尚且没有发现也挺好的。”   “喂!”   “为何守到这个时候。”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因为——”几乎就到了嘴边的话有略微一顿,源博雅咳嗽了一声,仿佛真的是刚刚嗓子不舒服一般,继而继续说道:“神乐很担心,我总不能看着妹妹着急。”      一边说着话的源博雅就要走进打量一眼,只是他才迈进了一步,安倍晴明手一挥,甩出一张式神符,“巴卫,出列。”   “哦也,小生的脑袋,突突——”   “喂!”      不得不后退一步接住突然被召唤出来的妖狐正太,源博雅又退回原处跟远一步的位置,他接住看了一眼之后,改为一只手拎着巴卫的尾巴,对着依旧坐姿未变的安倍晴明高声问道:“她连式神都共享给你了?!”   “……”      后者只是笑着,并不说话。只是那眉眼间的表情基本上已经说明了一切。“你……”话梗在嘴边,源博雅最终是没能说下去,他目光扫过依旧熟睡,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醒过来迹象的千里爻。      能够让她出现在这种情况的,不是中了梦境或者幻术之类的,那就是龙脉力量带来的副作用,“龙脉又暴走了?”   “不会有下一次。”   “不会?晴明,你拿什么保证,从你对着她使用了阴阳术封印的那天起,这件事情就没有谁能保证!”      “……”   源博雅的话没有得到回答,他停了一阵看着对方,而后忽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看着对方,“晴明,你不会是——”   “啊,就是你想的差不多。不是很好嘛?”   “你,简直——”      后面的话,源博雅没说出来,只是把手里提着的小狐狸一把丢了过去,随后转身离开了庭院。   “晴明大人——好久不见了,葛叶奶奶让我跟你问好来着——啊,我马上起来!突突。”   巴卫趴在被子上跟安倍晴明打招呼,话还没有说完,对上对方的视线,突然跳了起来,背手站在一边呆了几秒,就嘭的一声变回了一张符咒。      “……”   站在门外的萌叶全程看着一切莫名的发展,却见屋内的阴阳师略微低首,执起千里爻的一束头发,“我知你是为何被引来,只是式神契约,你还是考虑仔细了比较好。”      萌叶站在那边,忽然觉得有点发抖。   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可以理解为一个时空混乱的点。 然后,有人说道这个文的主线——那个我一直觉得主线是和安倍晴明谈恋爱啊? 顺便,番外只是提醒女主恢复记忆了,如果想要一只跟着失忆后的女主线,可以不去看番外的内容。 如果要看恢复记忆的女主线就看番外内容。 如果两个线都看的话,就顺着看。 ☆、番外·户隐鬼女小姐(2)      龙脉暴走而带来的体力透支,让疲惫的千里爻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说不出熟悉感的陌生地方,庭院里巨大的枫木宛如一颗撑起来的伞。千里爻呆坐在原地,没有啃声得看着面前的一切,无惊无喜的样子,看不出情绪。   周围空荡荡的,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副寝具,之外什么都没有。      面前的这种情况千里爻见过太多次了,总有些妖怪会喜欢玩一些小手段——拉入幻境又或者是闯入梦境是最常见的一种。   这种事情遇到第一次二次可能有点慌张,之后就完全没有感觉了。      “那个请问——”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脆升升的就在身后。这稍微有一点让千里爻意外——怎么说能,如果是被女妖怪看上的话,那些家伙基本上都会变成人类的样子偷偷混到她家里面去。   ——所以,是什么情况呢?      “我在听。”   ——好,好好听啊!   面前的人突然开口,对于元宫茜来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点什么,她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脸红起来,支支吾吾了一阵,才鼓起勇气道:“我似乎在这里迷路了,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我应该是在做梦吧?”      看起来是个很有趣的小姑娘。   千里爻是这么觉得的,一只腿曲起,手肘顺便架在膝盖上,指节抬着下巴,对着看起来局促不安的小姑娘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来,“就是梦啊,只是不知道是你的还是我的,竟然连接在一起了,也是缘分。”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元宫茜还僵站在原地,手里抓着的裙子都快要被撩起来了。   千里爻第一次面对这么害羞的人——事实上,那些面对她的人,基本上都是为爱勇敢的不得了。   所以,就越发看得顺眼起来。      略微歪了歪头,这一回她将头趴在了膝盖上,侧着脸看着在她视线之下越发低头的小姑娘,问道:“不坐下来么,这里不是我家,就算你随意一点也没关系。”      “是——是!!”   在听到千里爻的话之后,几乎是不能遵从的,元宫茜直愣愣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般干脆而直接的行为,让那响声过后,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好痛啊。   元宫茜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却自己抓着膝盖不愿意出声。   有点搞不清楚啊,如果按照面前的人说的那样,只是梦境的话,在梦里,怎么会痛啊,这种程度的话,应该早就醒过来了吧?      咬牙忍耐着,元宫茜偷偷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身前,因为脸凑的太近,让她强忍的哭意突然噎了一下,全数咽了回去。      她红着脸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揉了揉她的膝盖,然后低头吹了一口气,“不痛了哦。”   “我叫元宫茜!”   几乎是闭着眼睛,用了莫名的决心大喊出了这一句话来。      元宫茜这种反应倒是让带着“梦里的小姑娘逗一逗”心思的千里爻略微一愣,随之含笑回答:“初次见面,我是千里爻。”   “千里——爻?”   重复念着这个名字的元宫茜表情有些不可思议,而后开口忍不住问道:“您是……最初的那一位神子?”   “什么?”      完全没听明白对方这句话在说什么的千里爻,第一次有点懵逼的感觉。不过看着对方的那副表情,似乎有了点什么猜测。   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总是会有点什么理由吧?   什么情况下对方能够听说你,并且表现出一副仿佛看到了历史人物的表情——难道说,这个所谓的梦,是跨越时间了吗?      千里爻的反问让元宫茜略有一点犹豫,“那个——如果我说,我现在所处于的时间,是在您所在的世界很多年后,您相信吗?”   ——果然没错啊。      “我这算是名垂青史了吗?”   “哎?”   “怎么了吗?”   “那个,名垂青史是……?”   “……”      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太过容易就接受的让对方无话可所,结果是因为没有听懂成语的缘故吗?   “您醒过来了,千里爻。”   千里爻与元宫茜的交谈在这里因为另一个声音的介入而停滞下来。      说话之人的声音有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刻板,而且直呼其名的态度,让千里爻不觉侧头看过去——来着是个阴阳师。   衣服的样式是在安倍晴明身上见过的样式,只是身上挂着一串珠子,脸上——   “那里是黏着什么东西了吗?”   将对方完全打量过一遍之后,千里爻指着眼下的位置,在对方表情略微停顿的时候又继续问了一句,“可以抠掉吗?”      “那个——那是,八叶的标志。”   元宫茜听到提问,忍不住对着对什么龙神、神子一无所知的千里爻科普起来。   “也就是说不能抠啊。”   “对。”      对方太过遗憾的语调让元宫茜忽然觉得,不能满足对方的愿望简直是一件过分的事情,所以连肯定的语气都变得弱气起来。   “这样啊,那么是你特意将我带来这里的吗?”   “不——”   “是的。”      两个人不同的回答让元宫茜颇为诧异——其实她已经准备接受自己的这个梦境只是一个意外了。   “那个,泰明大人你的意思是——?”   “身为神子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些苦恼的不是吗?”从进来时候就面色沉静的阴阳师前行几步在两个身侧坐下来,一板一眼的样子让千里爻忍不住想笑,却在看过元宫茜之后,转向千里爻,“您有解决的办法否。”      这个时候千里爻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见过面前的这个阴阳师。   只是见面的时候,是因为误入了町中边界上的间隙。还差一点被当做反派而被人堵在角落里一顿乱锤。      见过也算是见过,可是对方的态度让千里爻不是那么开心:“阴阳师——求人的话,要有求人的态度。”   “您想说什么。”   对方的坐姿一如刚刚那样的规整,此时更是越发显得严肃而不近人情起来。      对方材米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千里爻忍不住挪过去几分,而后自然而然的手搭在他脸上,轻轻拉扯着左右打量一圈,最后按着他有着阴阳两界的脸上,问:“先说说你的名字吧。”      从过去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体质之后,千里爻就已经很擅长如何说出要求,而后让对方无法拒绝的去执行。   而面对面前这个陌生的阴阳师,多年不见之后,对着血亲之外的人,第一次拾起正常的相处方式,她一时还是有点不适应,说话只是依旧带着某种程度上的命令语调。      “安倍泰明。”   面前说出自己名字的阴阳师依旧一板一眼的样子,他端坐着静静平视着千里爻,全然是一副你问什么我就会说什么的态度,莫名积极配合,却让人觉得有点不悦。      “安倍晴明是你——?”   “我师安倍晴明。”      对方回答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说出事实,让千里爻忍不住嘀咕,“那家伙什么时候有给徒弟赐姓这种爱好了?”   “您去世以后。”   “……”这算是什么啊?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表达的自己的情绪,千里爻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安倍泰明,直到元宫茜首先觉得尴尬起来。   “泰明大人……”   “我竟然还没有那个家伙活的长啊。”      就在前者准备说什么活络气氛的时候,千里爻倒是率先打破了现在的僵局。也终于不再坐着,反而站起来好好打量身处的梦境,“这种梦境啊,倒是挺好奇你是怎么做到构建起来的。”   “师父有一个式神很擅长,这是您过世之后他创的术法。”   “我说啊,阴阳师。”   “泰明,我叫泰明,千里爻。”      安倍晴明的语气就像是在过分认真纠正千里爻的错处,他言罢仰头看向千里爻的表情也有种严肃过分的认真。   直到这个时候,千里爻歪着头看他,就像是刚刚那样笑着。   这一次却不是不言不语,反而开口道,“我不喜欢有人命令我,这一点安倍晴明也许从来没有和你说过?”      “您在生气。”对方说话的态度非常笃定,并且不解,“我并没有命令您。”   “……”千里爻看着安倍晴明满脸正色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我在跟你一般见识什么。”   她到底在跟一个并非人类的家伙置气什么。      稍微一挑眉,千里爻转身对向元宫茜,“我不知道日后的那些人是怎么跟你形容有东西寄生在你身体里是什么情况。但是对于我来说——”   记忆里的一幕幕滑过,直到定格在自己表情麻木的脸上,千里爻越发笑容扩大,“没有谁能赋予我什么,小姑娘你大约跟我是不一样的,那么久按照他们说的去理解吧。不论是说这个力量让你保护什么也好,这个力量可以拯救天下也好,又或者向什么东西祈求之后,能够实现愿望也好,按照他们说的做就对了。”      她说到这里,一只手压在胸口,梦境之中,也能够感觉到寄生在她身体之中,和血脉纠缠的龙脉之力在身体之中安静流转。   拯救世界?实现愿望?她可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好事,是因为她要的东西太过了,所以后来这个东西更换目标标准了?   “有什么好迷茫的,按照套路,既然你拥有了这些,就说明,你有主角光环啊。”   “……”      她的一番话不知道元宫茜有没有听懂,但是千里爻并不在乎。对方的态度太过想当然,她当然也比较敷衍。   ——说好不和人家计较呢?八千里小姐。      话语声罢,转过一圈之后,终于找到这个梦境的拼接点。   向着庭院中的巨大树木走去,原本看着就在不远处,却走出去很远。之前的房屋一点点消失,仿佛这里的一切只是文字描写出来的,而没有叙述过的部分,就只有一片空白。      “……”   步伐停离在树下,千里爻看着十步开外的背影,一时间不想首先开口。   “第一次等见你呢,阿爻。”   那人容貌一直没有变化,只是头发已经变为银色,证明他的时间和千里爻有所不同。   “晴明?”   “我在。”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写到清姬和前几章说道的成为式神就会摆脱女主体质的魅惑影响,为什么前面清姬在女主醒过来的时候,还表现出了痴汉脸呢?因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失忆前的八千里爻出现时,并没有收服清姬,而醒过来的失忆后的八千里爻也没有收服,所以说,清姬是谁收服的?前面的部分有一个细节源博雅提到的“安倍晴明和八千里爻式神共享”,所以,知道是谁了吧? 卡文了,这一个单元的故事想要加进来的东西太多,等我考虑一下怎么写。 ☆、户隐鬼女小姐(3)   我醒过来的时候又一次在屋子里面来了。   一时间,我觉得这个世界挺混乱的,又或者说我中了某种会把我强制拉回原地的技能。   我明明记得我出门了的,而且还跑出去买了一堆东西,之后迷路,然后遇到了一个叫一目连的妖怪……诶?   摸过空荡荡的脖子,之前带着的项链,不见了。   所以说,我将那东西卖了跑去胡乱挥霍的事情,不是错觉吗?      所以说,不是错觉。   如今有关于怎么回来的记忆又断片了,是我酒喝多了?还是选择性遗忘啊。      如果都不是的话,我只想说我目前面对的这种技能,非常的厉害啊,总感觉我就是被强制圈禁起来了一样。   是不是应该发泄一下,打个滚绕个圈又或者大叫几声?   好像都没有什么用处的感觉啊。   躺在原地挺尸了几分钟,还是一个翻身爬了起来。说起来我又换了一个房间,这是为什么,之前的那个房间难道又因为什么原因被拆迁了?      挂在旁边的衣服我看了一眼就放弃自己去穿的念头:毕竟我不太能分得清楚哪一层应该在里面,哪一层又应该在外面。   从那一层层的衣服上随便扒下来一件披上,绕过前面的屏风对正对上了院子。   这是什么样的房屋设计啊,有点莫名其妙啊。      ——咦,今天安倍晴明竟然不在,好奇怪啊。   莫名心里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起来是起来了,只是突然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   离开?   呵,我真怕自己在半路迷路了,然后就再也转不回去。      如果我现在迷路的话,估计是遇不到上一次那样跑来接我的一目连了吧?   那种从相处气氛看起来就一定是千里爻小姐从前渣过的——大约吧,的男妖怪,我觉得在我断片的记忆里,一定是被发现我失忆了这件事情,严重一点说不定还发现我不是原装的千里爻小姐,然后对方对着这张脸下不去杀手,于是就决定老死不相往来——诶,这个脑洞似乎有点大啊。      “阿嚏——”   忽然刮过来的风里带着紫藤花甜腻的味道——好奇怪啊,我记得院子里面并没有种紫藤这种东西吧?      “所以说根本不是换了房间,这是连房子都给我换了吧?”我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   面对着面前的建筑风格都有所变化,和之前的那个看起来莫名让我觉得光秃秃的庭院设计,我确定自己一定不是在“八千里家”。   可是这又是哪呢?   看起来简直让我有点莫名的熟悉感觉……哎,什么东西掉了?      重物坠地的声音是从身后传过来的,彭彭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再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一个颇为眼熟的女人站在那里。   所以说,看起来我又忘记了什么了吗?   不要这样啊,每一次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有记忆断层,这样时间长了我会觉得自己有人格分裂症的好吗?      我的目光稍微挪动了几分,看到地上摔着的东西,之后就又不觉看向那个女人的双手:那双手看起来非常细腻,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只见她忽然紧张起来。   “您……那个,啊——”我看着她好像不知道怎么说话,纠结了半点也没有说出一句什么话来,只是扑通的一下跪下来,跟着俯身,整个人几乎是扑在了地上,额头紧紧的贴在放在地上的手背上,“您醒过来了。”   “……”      这句话不需要行这么大的礼也是可以说的,你这样我会幻觉的觉得自己膝盖好疼啊。   因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所以就保持了沉默,结果我听到了水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怎么就哭起来了?!      “请您,请您不要赶走我。”   “……”   “抱歉。”      其实我只是还是很在意她的手啊。   我的沉默似乎越发的刺激了对方,她的一惊一乍就像是闯进了人类的屋子里而被撵着到处乱跑的野猫。   手忙脚乱的收拾了掉在一旁的东西,她才慢慢地站了起来,眼泪还是无声地噼啪落下来。      气氛无比的尴尬。   可是我总觉得转头就走是非常不友好的,只是浑身上下也没有纸巾之类的东西,想了几遍也只能撩起身上披着的衣袖递过到她面前,“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上扬而带着点玩笑的样子,她却忽然捂着嘴巴哭的越发伤心起来。只是在与我对视了一眼之后,就忽然莫名其妙的哭的越发凶残。      她闭着眼睛,眼泪不断的掉落下来,而后开始重复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突然想知道,是不是千里爻小姐的过去和她有什么关系。      按照千里爻小姐的行事风格,我觉得——女孩子的话,应该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你这么说我也很苦恼啊,我并不知道之前是不是跟你认识的啊,你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啊,我现在是失忆状态中。”对于面前这个人这么多的情绪变化,并没有感觉到属于身体之中记忆的波动,那么我就毫不犹豫的猜测这个人对于过去的千里爻小姐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或许只是对方单方面的有所抱歉,而这边的这一位却并不放在心上?      “……?”对方不是一脸懵逼,我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震惊,好想完全无法置信以至于表情都有所改变。      我的这句话似乎让她一时间不太能够相信,只是那副表情也太不正常了吧?愧疚的话……是这种反应?   应该如何形容呢?   就好像是,她原本是在向着我表现某一种态度,却从来没想到过我失忆了这个选项。我甚至注意到她慢慢挪开捂着嘴巴的手,这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又继续刚刚的样子,胡乱的抹了抹眼泪,“那些事情,您竟然已经不记得了吗?”   “差不多吧,所以说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我觉得你说过那么多次道歉了,应该就不需要再对我说过了——顺便,如果以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的话,我也不会认账了的。”      “不不,没有的。”她再一次惊慌起来,胡乱的摆着手,之后低下头去抿紧唇,“小的名叫萌叶,爻大人。”      ——果然是认识的吗?   虽说对方的一些细小的动作总是给我一种不太踏实的猜测,可是没有具体的一个猜测方向。   “你认识我?”   有所猜测是一回事,但是有些话要不要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尤其是萌叶的身份,总是让我觉得有什么地方非常别扭。      说倒是说不出来呢——   “小的在香取时,见过您。”   萌叶擦了擦脸,重新打起精神来,一切都看不出端倪。   可是我觉得我真的不想要去接受千里爻小姐过去经历过的爱恨情仇,所以我就开门见山的对她要求道:“你想要什么?”      “您……在说什么呢?”   不出意外的,对方的表情在我的话语直球攻击之下,有瞬间的扭曲。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对方是个妖怪,而我是个人类。   可是每每面对的时候,我竟然都没有恐惧,不知何来的有恃无恐。   这种情况简直细思极恐。      过去的千里爻,从我能够捕捉到的蛛丝马迹里来看,一定是个阴阳术溜的飞起来的存在,再加上几乎百分之百让其他见过她的人一见钟情的体质。   我也能够理解她的自信,可是我自己还真的不敢把希望寄托在那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链子的记忆上。      不是,这样就没有意思了。我都能够在你的细节表现里面看透你的真实意图了,你何必再跟我继续演戏呢?   差评好么,比那群小鲜肉还要让人无法相信好么,你们这个年代的人骗人的时候都这么拙劣么?   被骗的人都这么容易上当吗?      我盯了她三秒,她保持着那副样子跟我对视了三秒。很好,不说是吧,那朕就不和你玩了。   这种喜欢骗人多半是欠打,但是我比较惜命,所以我决定不打了,转头走人。      “爻大人,有传言说您可以让一个妖怪变强,是吗?”   “嗯?”   “只要付出一段时间的自由,成为您的式神役鬼,就能够变强大,是这样的没错吧?”   “诶,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失忆了?”      我觉得说出来这个传言的人是绝对不靠谱的,一个人类可以帮助妖怪变强?你怎么不说就跟养跟宠一样会变得越来越厉害,还能穿装备,升等级,进化而且……等等?   如果说,好像真的是可以的啊?      我发愣的时候,萌叶原本白皙的脸上忽然闪现一道道纵横狰狞的青色。   只是瞟了一眼,我就觉得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对千里爻的体质有所抵抗了。   之前那个清姬不也是么,也许是有执念所以就不会被影响,也就是说她可能会进入“狂暴”状态。   ——这样就很危险了啊!      所以我当机立断的对她表示,“不过我想起来你也许可以咨询一个人,他一定是有经验的。”   她的目光看过来,不再如之前那般怯生生的样子,让我觉得头皮发麻。   只好赶快抽出式神符,对着空地甩过去——   “大天狗,出列。”   “……”      被召唤出来的金发青年看过萌叶一眼,就非常懒得再看的挪开视线看向我。   我站在原地,身上披着一件袍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总觉得场面更加可怕了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改掉女主所有的纠结问题,失忆之后的女主目的就是“对不起你们全都是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情债,我们不约,因为我不是八千里爻啊,我要好好学阴阳术,说不定哪天我就破碎空虚回家了是不是?” 这一章还是施工现场,晚上下夜班回来继续,爱你们么么哒。最近部分都是女主被潜移默化的喜欢上安倍晴明的剧情,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就是八千里爻只是失忆了。 然后发现,失忆前的八千里爻的男朋友是一目连啊。 于是她就又懵逼了。 ☆、户隐鬼女小姐(4)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到黑晴明和狗子的情况我就剁手!   气氛有点微妙。   我是觉得萌叶下一秒钟可能就会暴走了。      因为我总觉得她现在的表情,心里一定在说:这个女人在耍我。   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一类生物,现在面对起来真的心好累,感觉就像是个野兽饲养员——还是没有栅栏保护的那种,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吃掉。      应该说点什么呢?   哈,你要成为我的式神嘛,萌叶小姐?   这句话太讨打了吧,之前人家都那么说出来拜托的话了,我却一脸冷高的告诉人家“我失忆了这事儿我不清楚”,不负责任的嘴脸太难看了啊!      “敌人?”   就在我心里有点发毛的时候,被我召唤出来的六星大天狗已经冷傲的抬了抬下巴,话说的非常直白,“要杀了吗?”   “……”夭寿啦!三两步跑过去捂住了大天狗的嘴,我因为身高的问题没有办法压着这个家伙对面前的萌叶低头弯腰道歉。   所以我说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话不可以乱说呢?当着别人的面就说要杀了人家,还问我意见,你是不怕我死呢?还是不怕我死呢?      萌叶那副死人一般淡漠的目光让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女人并不是最开始我看到她时那副鲜活的样子。   她不是活人这一点,我终于感觉到了。   “呵呵——”   “爻大人?”   “呵呵,我的式神大约太久没有被召唤出来了,脑子不太好使——”      我现在觉得我真的不能轻易去招惹这些式神,仔细想想吧,如果打个比方,那些没有和我签订契约的式神,都是些黄名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暴起对着我一顿狂怼,我就很慌张了。   我现在手里有什么?就有一个清姬,可是她那个状态我不太敢放出来啊!还有一个妖狐巴卫,小孩子就算了,不太指望那个之前还跟我说着“我已经变厉害了”的小豆丁能变得多厉害——要知道千里爻小姐以前可是嫌弃的不想收他当式神啊,所谓的变厉害,是在原来的攻击力基础上翻倍吗?   你要知道,一乘以二也叫翻倍啊,然而我觉得这种翻倍,并没有什么卵用。      哦,你说我不是还有一个六星大天狗呢吗?   对啦,可是看着他的LV:1级我好想哭啊!      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运气好了,有之前的巴卫对比,我绝对面前的萌叶绝对绝对不可能是个等级低于20级的妖怪,可是我看不到啊,就算看到了我能怎么样?   真的让一级的大天狗去杀她嘛?   别闹了,这样我会更加绝望的啊!      就在我扒着大天狗进退两难的时候,不知道我触及到了什么东西,就像当初“商店”对话框突然出现一样,我突然看到了“式神录”,然后不需要我点,按照我的念想,就出现了一些信息。   ——御魂。   我突然发现我面前这个一级的大天狗穿着一身六星御魂,针女一套和两件攻击力加成的套装属性!没有强化。   再看看觉醒,没有觉醒。      我突然之间不是很懂这个套路了,这算什么:是我材料都给你准备好了,但是接下来变得更强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   真的不能考虑一下直接让我有一个强大的依仗嘛?      “爻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呢。”萌叶突然笑了起来,她的姿态有几分高高在上,我错觉她时穿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向我。实际上并不是——   她只是慢慢的顺着木廊走过来,而后向着我伸出手:“只是一张符咒罢了,我会向您献上忠诚——啧。”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突然了一句不耐烦的冷哼,我脑子里面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棺材板我压不住了啊——   如果说战斗,我说我见过两个女生互相扯头发算不算战斗啊?      所以说,一个回合制的战斗,搬到现实里面到底会怎么样啊?!虽然我很想在旁边起哄大喊“打起来,打起来”可是我还是会底气不足的。      毕竟人家是两个妖怪,而我只是一个人类。      大天狗对着面前的萌叶稍微一抖翅膀之后,就见到一……卷?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量词,反正就是看到平地起龙卷风,接着咆哮着就向着萌叶冲了过去。      看,看起来有点吓唬人呢。      我扯着衣服忍不住后退,狂乱卷起来的风把地面吹的出现裂痕这种事情,我都没有办法假装看不到。      我感觉这个院子里面的建筑物都在嚎叫。   这感觉就像是在夏季暴雨期,你住在海边的房子在接受台风的洗礼。   作为一个曾经的内陆人我好怕啊。      这种自然灾害一样的场面我到底要怎么面对?   “就算变成了式神还是这副蠢样吗?你也和酒吞童子一个样呢,大天狗。”萌叶说着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都狰狞了起来。      我看着她的手上和脸上——几乎裸=露的皮肤都变成了诡异的青色,和原本的肤色交错在一起……就像是一块发霉的糕点,我看到她指尖夹着一对……骰子?   ——我知道这个形容有问题啦!不然就是发霉的鸡蛋,还有,骰子是拿来干嘛的,现在是要开押大小吗?      非常要想要指出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萌叶却挥手一样,骰子里面飘出一丝红色的烟雾样的玩意。   “枫鬼。”      那是妖力。   烟雾晃动的时候似乎带起一串串枫叶,迎上冲过来的风墙。   我多看了一秒就觉得:有点厉害,我还是跑吧。   我这么想着,稍微跑了几步,想要尽力离开这两个人干架的范围,可是我觉得这个范围AOE的覆盖面似乎太广,又或者是因为我根本就是腿太短!   反正我觉得我是跑不掉的。      “天空,出列。”   眼看着面前的风就要撞到我脸上,我从不知道是记忆里那个缝隙中找到一段话语,才念出来,就被一阵狂风包围。   一只银色的大鸟把我直接驮着离开了这个战场的位置,“您觉得在这个位置看起来角度怎么样?”   “什么?”   “怎么大天狗还是这个样子,不过说起来这一次怎么是一个女妖怪了,您还是一如既往啊——”   我有点尴尬,因为刚刚试图召唤式神录看了一下,那里并没有天空这个式神,也就是说:这个式神不是我的。   还有这种熟练的口吻——我觉得这货一定是之前的千里爻的式神没跑了,而且我都已经脑补出来那个家伙以前一定有这种看喜欢她的人为她打架的恶趣味,不然这种误解是哪里来的?      好像又一个不小心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这算是千里爻小姐的黑历史吗?      “说出来你大概不相信,这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我才刚刚睡醒。”虽然是在半空中,可是周围全出奇的平静,没有什么风大头发乱飞的情况。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抓紧了驮着我的鸟,觉得腿有点软——我恐高。      只敢探出个头偷偷看一会,然后就要缩回去,而后我听到这只大鸟的声音继续响起,像是从四周传来的回音一样空缈,“在香取之时,这个鬼女请求之时,您不是也没拒绝吗?”   “在香取?”   “……”      他突然闭嘴噤声,仿佛刚刚那一句是说错了话。稍微过了一秒之后,又再次开口,是唤了一个名字,“千里爻?”   “干嘛?”   “没事。”   然后又没有声音了。      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错觉,我和这个家伙是在看一部电影,之前他还准备透露一点细节让我看得更起劲儿,可是突然他发现说多了整个故事我就能猜到结局了,于是他就突然住口。      现在我们两个人一起安静的坐在大屏幕面前,气氛尴尬。   而下面妖力互相攻击,萌叶手中拿着的一对骰子一样的东西,   “风啊,听吾之令。”      大天狗招动风向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忍不住又探头去看的时候,天空已经驮着我开始降落了。   “打完了。”   这只大鸟是这么说着的,然后我们刚刚落下去,就看到一地狼藉。大天狗抬手挥出的一记风刃直接打在萌叶胸口,将她整个人都带的飞出去,装在一棵柱子上。   皮肉和木头柱子互相作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我从鸟背上下来,看看吐出一口血的萌叶,又看看面前站着的大天狗,和一地的羽毛,试探着上前,手还没来及拍到他的肩膀上,对方就猛然侧身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收回顺便拉我过去,抱住,然后压着我昏倒。      一连套动作简直娴熟得不得了。   我费劲儿的抽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脑袋,后脑勺只感觉一抽一抽的痛,胸口也觉得一口气憋着出不来。   ——快要,死了啊……      胸口痛的说不出话,我对着天空伸出手,指望他能够看懂我想要表达什么,把身上这个尸体叼开。   “真不愧是八千里殿下。”      这只大鸟这么说道,而且还站在旁边不准备帮我一把。   “你就不能,帮我一下?”我想要说话却先呛咳出声,痛得我伸出去的手,指尖都忍不住哆嗦,“我觉得我好像要死了。”      天空叼着大天狗的领子把他拎起来,而后就堆在一边不管,他顺便理了理自己的翅膀,然后整个体型收缩成了一团,非常诡异的变成了一个老头子——哦又是一个单马尾。   “呵呵呵呵呵,您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接着他帮忙爬了起来——其实就是转了个身又坐在地上,我一只手按着胸口隐隐作出的地方,慢慢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我之前却是是去了香取?”      不然怎么式神录里会多出来一个茨木童子,绝对有点什么事情发生了。   “不记得的事情,您何必纠结呢?”   我被他说的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回:“你说的也是。不过我在意的是,这里应该不是我家吧?”   “这是晴明的住处。”      我看了看在一边被天空堆成一堆的大天狗,然后又看看依旧靠着柱子昏迷过去的萌叶,忍不住挪开目光向庭院里立着的一颗巨大树木,作远目状,向他问道:“那你说,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能在安倍晴明回来之前收拾好吗?”      “难度有点大啊。”天空感叹。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   “晴明已经回来了。”   “啥?!”   ……    ☆、户隐鬼女小姐(5)   请问自己不小心在野外捡到的一只大型犬把别人家的屋子给拆了之后,要怎么办?   顺便补充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别人家的,一醒来就在这里了。目前帮忙收拾好可能性不大,因为这家的主人已经回来了。      这个家的主人你认识吗?   认识。   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嗯,我觉得我有点暗恋他算不算关系不错?      大约,算吧?   我在脑内进行了一系列的网络求救脑补,最后还是保持着坐在地方的姿势没动。   “晴明?”   “嗯?”      他还笑的出来?!   站在原地,他看着面前的一切,听闻我叫他,只是微微侧身。   视线刚好对上,我瞧见他的那双眼。   那双眼眸有着漂亮的琥珀色,一如既往地仿佛是倒影着夜幕星辰般的有种让人错觉的粼粼水光。   我看着他,觉得那双明明清澈的眼睛,却像有着蒙蒙轻烟,我根本就看不透其中的神色。      “哈哈哈,没啥今天醒过来看到你没在感觉挺失落的。”——一个顺口我都不知道我把什么话给说出来了,直到话出口才反应过来。   撤回、消息撤回的功能在哪里呢?!      我说着话的时候,安倍晴明忽然笑了出来,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慢慢绕过因为之前两个妖怪斗殴而变得乱七八糟的地方,径直到了我面前,而后蹲下身来,一如之前做过的那样自然,将我滑到肩膀上的几撮头发拂开,转而那只手在我面前摊开,他叹了口气,“您说这话,是在讨我开心吗?”      他的问题让我涨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不、不是,那个,我也就是实话实说。”我觉得我自己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当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堆之后,却忽然顿了下来。      “之前是因为擅自跑出去然后差点被妖怪拐走,这一次是差点将我这里拆成废墟,您每次总是这么会惹麻烦啊。”   “……”      面对这一院子的废墟,我无力反驳。虽然只是两次,但是还真的都是些大麻烦。      “知道错了没有?”   “错,错了。”   我觉得自从离开学校之后,就没有被人这么教育过了,被这个家伙一说,还真的就愧疚起来了。   说起来,我自己也是知道自己这个状态的,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奇怪的妖怪或者是人看上,再来就是被抓走。      但是我怎么办啊,我也不想的啊,我也很绝望啊!   我觉得我从前看到过的穿越文里都不是这样的,我这种三天两头就昏迷,然后出现记忆断片的情况,我很难应付啊。      我觉得我应该低头认错的,可是看着他那双平静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莫名的烦躁起来。   只是下一秒却觉得自己自己这些念头简直没有道理。      我低着头继续当小学生认错,他见我没有搭手过去,于是自然无比的自己站起来,在我还坐在地上只能视线随着他挪动的时候,他将手里的折扇递给我,我满头问号的接过来之后,他复而伸手,手臂穿过我腿弯,动作熟悉的不得了的将我抱起来。   所以我坐在地上不敢动的原因也被看出来了吗?   我这么想着,被他找了一个还算平整的地方放下。      然后,他开始处理后面的事情。      说实话我不知道阴阳师如果要修房子会不会跟普通人不一样,毕竟如果让式神去帮忙扛木头,铺瓦片什么的——   那个画面太美了,我不敢想。      然后结果就是因为我脑补得太多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偷笑,然后笑着笑着胸口疼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感觉自己简直像个被翻了个的乌龟。      “安倍晴明,萌叶人呢?!”   当我因为胸口疼的满地打滚的时候,大门口处又传来喊声。那边刚刚蹲在萌叶面前,只是抬手结印,还没来得及出声的安倍晴明忽然叹了口气,而后见他一甩手,“巴卫,出列。”      被召唤出来的狐妖拿着一把小扇子在地上茫然的站了一会,然后转向我,“阿妈你醒来啦突突。”   怎么又是这句话,上次这个小家伙一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也是这个。      这么再听一下次,我就觉得有点尴尬起来。   “是,是啊。”   “啊小生去开门,突突。”      说完巴卫就一阵小跑,蹦跶着跑向大门那边。   “天一,出列。”   目前场上的式神有点多,我觉得。看了一眼还堆成一堆的大天狗,我又看了一眼宛如一尊弥勒佛的天空,再看看刚刚出来的天一,只听到安倍晴明说:“治疗是来不及了,要麻烦你了,天一。”   “千里殿下又招惹到什么厉害的妖怪了吗?”      在执行安倍晴明的要求之前,我听到那个看起来很像仙女形象的天一,再瞧见我之后,就这么笑着先说了一句。      “???”   不是吧,怎么随便出来一个式神在看到我之后都是这种猜测啊?   然后我看了一眼安倍晴明,他没有回话,只是叹了口气。结果这位长相看起来就是那种脾气很温柔的大姐姐就说:“恋人是这样的千里殿下,晴明还真是辛苦了呢。”      “!!!”   我的香瓜都要吓掉了好吗?!   什么情况,我是又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幕了吗?情急之下,我非常想要找一个人来表达我现在的混乱,所以我胡乱的扭头,对上天空那张和善的脸,一脸懵逼的指了指我自己和那边注意力转移到正在处理萌叶伤口的天一身上的安倍晴明,然后对着他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      老头子光是笑啊,笑得眼睛都已经看不到了啊!   “不然您觉得您和晴明是什么关系?”   “……”      你这么问我,我还真的就答不上来了。   既然如此,我还是把掉了的香瓜捡起来吧。   天空的回答,让我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所有人,还认为我是千里爻,而且只是失忆之后的千里爻。甚至于,我自己也在默认这个设定,因为不想要被拆穿。   所以我呢,我想要变成她嘛?   大约,不想吧。可是又不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她这件事情。      感觉上挺矛盾的。   这么想着,我又看了一眼安倍晴明,他若有所感,略微倾身子,轻飘飘的看过来,略略眯眼攒出来的笑容,看起来就仿佛是偷东西得手的小狐狸。   ——可、可爱得不得了!      一瞬间的花痴之后,我飞快的侧开头,继续考虑正题。      总归,如果是我的话,却是是有点,感觉自己有在暗恋这个家伙,也许不可能只是朋友……吧?但是如果我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不也都是和之前的千里爻的基础之上的吗?      现在你要让我用别人的身子去跟别人的“恋慕者”谈恋爱的话,这一点不久未免太那个什么了吗?   已经将别人的存在都替代了,难道还要把别人的恋爱都给顺便谈了吗?不太好吧?      我觉得我现在就应该摆正我自己的目标,不要去搞什么找小哥哥谈恋爱,只要……嗯……要不然目标定成试试看能不能回家吧?      “安倍晴明,又是你——”   我的少女情怀基本上就被一个插队的声音打断,那人的音色一听就像是个混黑道的,粗粝而有些沙哑的感觉。   我坐在的这个位置刚好,宛如一个完美的观众看台,所以我对着从他快步走过来,把迈着小碎步的巴卫丢在身后的时候,我就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家伙——   啊,又是单马尾,背后背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是用来打架的吗?      咦,这个家伙站着的时候竟然是八字步,而且他竟然还垫脚!   我觉得我之前放下的香瓜估计又可以拿起来了,结果他就突然状似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目光晦暗不明,然后又立刻转头。   ——等等,你不要告诉我,你曾经也爱上过千里爻小姐,这位大哥!      “萌叶本大爷要带走她。”   “请便。”   “……”      我觉得这个红头发的单马尾一定是做好打一架的准备了的,结果没想到安倍晴明好说话到让他后面准备好的“如果你要阻止”都说不出来了。      而看到他颇为意外,外加哽住以及意想不到的样子,安倍晴明并没有再多理会伤势已经全数转移到了天一身上的萌叶,反而向着我走了过来,“一目连在香取的那件事情你都知道了吧,酒吞童子。听传闻,你近段时间一直都在町中的街上。”      说着这些话的安倍晴明是面对着我的,他略微弯身示意我抱住他的脖子。“离开香取的时候,是她自己跟上来请求成为我的式神的,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你答应她了?”   “可能吗?”   “也是,毕竟——是你安倍晴明啊。”那个名字应该是酒吞童子的妖怪忽然转身,那一时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是死死钉在我身上的,“你不可能放手不是吗?”      后面的一句话安倍晴明没有回答,他只是丢下一句,“最终契约你不是签订了吗?”之后,就启步离开了这里。      其实我很在意其中的剧情的,但是我觉得当事人并不准备上演现场对峙给我看。所以我非常明智的选择憋着——因为我觉得我可以之后再啊,你说是不是。      只是,我没有想到安倍晴明那么不按常理出牌。回到还幸存的屋子里,被放在被褥上,我小心翼翼的坐好,顺便问道:“那个酒吞童子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转身去取了衣服的安倍晴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示意我伸手,然后这些一层层的衣服就开始往我身上穿,我不禁有顺口问了一句,“这个你也会?”      他本是低头的,细长的手指穿过将衣带的结系上,然后轻描淡写的回答我说:“脱过自然就会穿了。”   刚刚那句话,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我理解错了?果然是污者见污吧,哈哈哈哈,仔细想想如果是安倍晴明把我带回来的话,那么我之前穿着衣服自然就是他脱的啊,哈哈哈哈。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他说的这话太过让人容易误会,我有点懵逼。   于是乎……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假装没有听到吧?   他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是吗,我不是单纯的失去记忆啊,而是我从里面的运行内核都换了一个啊。      这个人会读心术,那么也自然是知道的,我不是千里爻。   或许这样的事情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凡事都应该有点想象力不是嘛?      一些个什么梦境,妖怪附体,从人变成妖怪,还有什么灵魂出体的事情都已经变成现实了,我这种区区夺舍根本算不上事。      反正我就没有说话了,当他将最后一个系带整理好之后,他保持着单膝跪立的姿势,接过我刚刚帮他拿着的折扇,突兀地问我:“如果你认为所有的过去,因为不知道那么就不属于你的话,我不会再向你提及。”   “诶?”   “忘记,埋起来,不再打开。同样的,你也不要再试图窥视。”   他低沉下来的语调,去掉所有的敬语,话语之间有种莫名的温柔,让我心跳加速的,忍不住点头认同了他所说的话。      “那么——初次见面,公主殿下。”   他这么说着,神色忽而一边,神色温和,语调轻柔,宛如冰雪刚刚完全褪去,明显而温润的春日阳光,他声音含笑,掷地有声般的,每一个字句仿佛随着他说出来,印在了我心里,变成抹不去的印子。      “在下安倍晴明。”   “心慕于您。”   ——他表白了啊!怎么办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放飞自己,你们追不上我,哈哈哈哈哈 _(:з」∠)_我又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了 施工现场,增加一目连的伏笔,增加过去的□□伏笔,以及……哦就是在埋伏笔啦。 ☆、户隐鬼女小姐(6)      这种时候我应该说什么?   直接回答:我也暗恋你,从之前你老是撩的时候,就开始暗恋了?      似乎不太好,那么换一个……恩,我们先从朋友做起来?   不,这么说起来感觉也不太对啊。一时间找不到回答的词语,让我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于这一点,安倍晴明并没有显示出多么急躁,甚至于他似乎只不过是想要告诉我这么一句话一样。      这是个不会改变的事实,而他……也许他以前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我觉得如果去考虑的话,我一定考虑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因为当我发现自己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简直,有点不要脸。   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啦,啊哈哈哈,变成千里爻我也不愿意的啊,这些人本来也只是因为体质的缘故喜欢上千里爻的。   所以,就算答应了也没有关系吧。      我是这么想着的,在心里觉得,以前的千里爻一定也是有过这样的念头的吧。   这么一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因为对方是自己喜欢上自己的,所以,就肆无忌惮的挥霍,无所顾忌的要求对方为自己去达成某些要求。   那么,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结果就是,我在貌似考虑了很久很久之后——其实只是在纠结到底要怎么回答,才能显得自己略占下风,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在气势上总是低了安倍晴明不是一点半点。   沉默了半天之后,我最后还是对着安倍晴明说出了我目前唯一所有的一个答案:“我也,喜欢你,安倍晴明。”      你所有的喜欢,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所有的不喜欢,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我利用你的感情又如何,觉得被欺骗的话,那就……不要喜欢我啊。   虽然说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找到理由而强词夺理的无赖,可是就算是这样,我却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这种念头还真是不要脸啊。      带着这种我自己都唾弃的理所当然,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看着面前的人依旧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看着我,那双琥珀色的双眼依旧宛如缀着星星一般。   我觉得我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妥的,事实上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喜欢他。      “真是个狠心的家伙,阿爻你啊。”   他的笑容又微微上扬了几分,让我觉得总有点不对劲儿,可是却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似乎在我说出那句回答之后,面前的安倍晴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晴明,和千里殿下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外面的那个小姑娘又闹事情了哦。”   我听到天一的声音凭空响起,隐隐约约地带着几分回音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神奇,就好像是通电话一样的感觉,说的文艺一点就是心有所感。      我心里有点小羡慕的情绪,然后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时,就听到安倍晴明说:“这是和式神沟通的小法术,阿爻想学吗?”   “……”我在这个位置看着他,终于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他突然的变换了称呼。不是说哪里不对,可是就是有点怪怪的。      如果说之前的安倍晴明给我的感觉,只是有一点坏心眼却温暖的温柔的话,现在的安倍晴明却让我觉得,之前感觉到的那份温柔,似乎……用一个比较好理解的词的话,就是那份温柔黑化了?      虽然本质没有变,却莫名有一点黑化的感觉。   有点,奇怪。      “如果你教我的话——”本来以为自己能够说出什么来,话到了嘴边,却是我盯着对方,有点愣愣的说道。      事实上,我这句话到不是随口说说的,千里爻的身体似乎对于阴阳术什么的很拿手的样子,而我与其凭着记忆东一点西一点的从那些不时冒出来的记忆力东平西凑,还不如接受安倍晴明的提议。      我觉得我现在的打算挺好的,如果有天我能够找到回去的办法,说不定我回去了,千里爻也能够回来也说不定。   到时候,我怎么想都是赚了的是不是。   穿越之后和那个地方的人谈恋爱,也许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只是认真的要过一辈子?不离不弃的留在这个世界里,放弃整个过去……这种事情,如果我真的……已经失去记忆了,说不定能做到呢。      又或者说,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这些妖怪什么的,说不定我就真的这么试试了。可是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放弃尝试?   到时候一旦我能够离开,那么不就是一段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异地恋?      “只要阿爻你想要的话,我都会尽力。”   安倍晴明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站在原地基本上只记得他的那个笑容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安倍晴明已经不在了,面前只剩下的是天一怎么看怎么温柔的脸。   她手指还保持着戳我的动作,见我回神,她略微耸耸肩收回手,看起来似乎有点扫兴,“几年前的千里殿下要是也是这么容易说的通就好了。”   “几年前?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觉得这句话里的重点非常好抓,甚至于我觉得天一说这句话就是要让我听出来这个重点。      “我都忘记了——现在的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在我问话之后,她却没有如我所想的直接告诉我什么,“其实——如果晴明当年爱上您的时候您也是现在这样,事情发展就会顺畅许多,也不会出现一目连的那件事情。”      这句话基本上就已经给我剧透了很大的一个三角关系,而且还充满了狗血的味道。   天一的行为就好像她端着这碗狗血给我,说“看到这碗狗血了吗?全都倒你身上”。   于是,她一翻手,就全都倒在我身上,并且我回过神来之前,就潇洒的表示这一切和她没关系,留下我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我觉得她是故意的。      怎么说呢?我能够理解这群人对于从前千里爻小姐的不满——虽然我不明白有什么不满的,别人又没有求你喜欢她是不是?   但是会不满是人之常情。      我都“失忆”了还跟我说这些,简直就是某些套路里面女配的标准配置啊。   我一直觉得这种话不应该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适合当这个女配的觉得。      属于千里爻的那些模糊的记忆告诉我天一和安倍晴明的另外一个式神是一对恋人——如果不是知道这一点,我都要怀疑这个漂亮的女式神是否喜欢安倍晴明,所以才会在现在对着我说话的时候,整个语调都奇怪起来。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不能直接一点吗?”   “不—能——”   她这么说着,而后越发愉快的笑起来,在我气愤的抬手解除式神召唤的瞬间,她最后一句话话音还隐隐约约地就在空气中,“因为您过去对待晴明,太不公平了。”      “啊啊啊啊,讨厌!”   我盯着地上变回一张纸人的式神,愣怔了几秒,揉着脸嚎了一声,然后震的胸口疼。      无可奈何的收声,捞着麻烦的衣服地上的天一捡起来,而后在我考虑出要不要去看看情况之前,外面传来奇怪的嘶吼声。   我觉得按照这个尿性,绝对是出事儿了啊!!!      原本应该还躺在那里的萌叶现在已经生龙活虎的站起来了,红头发的单马尾看起来就像个“道上混”的,还有一个……白色的长毛?那个是不是我之前在式神录里面看到茨木童子?   这么想着,我飞快的拉开了我的式神录看了一下——果然,显示茨木童子“出战中”。   并且我还听到他说,“没想到重新变为千里爻的式神之后,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能够和你交手啊,挚友。”      ——他们都是熟人来着吗?      看着院子里的场面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应该打道回府。   我确定我本来不想去看的,在我转身回去之前,天空已经到我身边开口了,“殿下就在这里不要靠近了。毕竟你们现在没什么自保的能力。”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      他没说话,估计觉得我不按常理出牌简直奇怪。   当然我表示无所谓,顺便离天空站的近了一点,我决定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第一时间叫他带我跑。      又,又打起来了啊!   基本上场面又混乱起来,紫色的光团和符咒乱飞,酒吞拎着葫芦喝了一口之后,就向着安倍晴明冲过去。   “这场面控制不住了吧?天空,我们两个躲一躲?”   “您不相信晴明?”   被我抓住衣袖的天空简直是不动如山,甚至还有闲心俯身满脸和蔼的这么问我。仰着头看着他那张淡定的脸,我突然就觉得哑口无言——不然呢?我除了我自己谁都不相信。      也许安倍晴明的式神都是他的狂热粉吧,我觉得如果我说这句话出来,对方一定有本事拎着我的领子把我丢到战局中间去的。   所以我选择松了手继续观望。      然后再茨木童子一爪子就要把萌叶半边身子抓烂前,有一道烟雾飞出,将他踢开,两边战局这会儿暂时告一段落。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开始奇怪:不知道那边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但是我能够看到又从新站起来的萌叶,突然变了个样,攻击力也增强了很多。整个人从之前小白花的形象,一跃而就,变成女王型御姐,站在那里漫不经心的表情和几乎飞起来的气场,让我感到有点……眼熟。      “晴明大人您在担心什么?我并不会对爻殿下做什么的,我不过是想要向她祈求更为强大一些的力量而已……就像现在这样。”      她的笑声到后面徒然停下,带着几分诡异的扭曲,“当年您答应过我的不是嘛,晴明大人。”过于苍白的脸,颜色宛如樁花的唇,真的看起来很熟悉,我却记不起来有遇到过这么样的一个人。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户隐鬼女——”安倍晴明听过她的话,略微微笑。我能够感觉的到,他说出这一句话时,虽说是隐隐含笑的,可是话语之间几乎都要蔓延出来的不悦。   “啊呀呀,晴明大人还记得我,真是叫我感动啊。”   “红叶。”      安倍晴明最后说出来的那个名字里,我听得出语调带着些许不屑的上扬。   在我这个角度能够看得到,他的笑容不似平日里略显淡然的胜券在握的自信模样,却隐约有些蔑视。   对此对方好像没有什么感觉,我却觉得也许习以为常?   “为了封印,不得不重新和自己被分离出来的部分重新合为一人,总归,压制不住了吗?”      那个女人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捻着做了一个下拉的动作,而后手中多出一杆烟杆来,悠悠吸了一口,她对着安倍晴明吐出,神色挑衅。   这是萌叶——?或者是红叶?      我分不清楚,没有变化的脸,对于我来说那么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但是就对话来看:事实明显不是这样的。   我看着面前的情况,十分不解之后,就坐在原地掐指算起来,对于这一点,一直垂手立在我身边的天空表示不解,“您现在这是在推演什么?”      “我在算我醒过来到现在有几天了。”掰着指头在心里认真地数过了一二三四五,之后我发现,我到这里应该不超过一个星期——如果不加上我断片的时间的话。“我清醒的记忆大概只有五天,可是就这么几天,我经历的事情太过跌宕起伏,我总觉得有一点害怕。”      我才这么说完,那边被称之为户隐鬼女红叶的女妖怪,又含着烟杆接了一句话,虽说字句有些许模糊不清,但是我还是听到了。   她说:“擅自切断所有式神和爻大人的契约,安倍晴明,您那副得意的样子,还真是恃宠而骄的讨厌,叫人看不过呢。”      ——等等,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吗大姐姐?!      ……    作者有话要说:  施工现场,继续修改这一章的细节。。。。卡文卡的我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气了。 考虑了很久之后,这部分决定安排在失忆前的女主线里面,本身也是失忆前的剧情。 顺便,一目连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具体看上一章安倍晴明说的话。 这里直接点出来两个伏笔吧 第一个,还是婴儿时期的八千里爻身体非常瘦弱,但是对于没有见过婴儿的八千里爻而言,她自己并不知道,那并不是“瘦弱”而已,还是什么呢,请尽情放飞自己思考。 第二个,她伸手拉开自己的衣领,胸口上在心脏的位置上——果然,从前的那个印记还在。 也就是说,后来印记不在了。 第三个,而当时做出那些事情的自己,又有多可笑啊。 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呢,放出所有式神,更加果决一点,将这整个让她厌烦的京都直接毁去……【这一段划重点,是安倍晴明为什么会封印女主记忆的剧情,但是只是表面理由,深一步的理由很好猜,但是我不说。】 第四个,安倍晴明知道八千里爻自己都所不知道的真相,所以比八千里爻想象中更加纵容她。 第五个,女主身体里有龙脉,而一目连在设定之中的本体是龙。 ☆、千里爻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完全推翻重新写,这里添加一段剧情。   在场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对于这个词表示出异议——难道是我一个人想太多了吗?或者说在十一区,这个词和中文不是一个意思?   那,那我就姑且这么认为吧……      这会儿,我已经觉得有点腿软站不住了,所以干脆靠着身边的柱子,躲在后面坐下来。   说起来,因为基本上每天都被吓得目瞪口呆,我觉得红叶的那句话能够吓得我大脑停止思考。   ——咦?大天狗怎么还在地上堆着,怎么都没有人理他吗?!      我觉得我会在这种时候注意到这一点,一定是因为我被吓的太恼火了,不自觉地想要转移注意力。   “恃宠而骄?”   我听到安倍晴明的声音在这个词每一个音说出来的时候,都带着若有所指的上挑了尾音。   他最终扇子拍在手心,转了一只手握着,而后略微侧头向着我躲着偷窥的方向看过来,“阿爻,过来。”   噗——      是谁,在笑啊?      我站在原地,当机立断的对着天空指着我自己表示疑问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这样的笑着,可是周围的人好像都没有感觉到。      我僵在原地想我是不是鬼上身——毕竟上一次经历这个情况之后,我就出现了断片、失忆、昏迷等后遗症。   可是还保持着两手交错着指的动作,脑子也因为想着别的事情,忘记了给出指令。   那边天空老头子一摊手就把我给直接推出去。   大脑还是有点放空的,基本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我只能随着那个力道,一脚踩空。   ——会痛死吧?      当时只有这样的一个念头,感觉到身边的风在异样的流动,最终只是在我差点整个人砸在地上之前,被安倍晴明接住,直直扑在他怀里,“呵——”      他的笑声在我耳边轻轻地荡开。   之前那点异样的感觉烟消云散,我有点愣,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发什么呆,却因为他的笑声,当即觉得血液疯狂的顺着冲上来,脸上一阵发烫,而后因为拂过的风,这种感觉越发清晰。      “既然过去阿爻一样都不想面对的话,我就将其全都断了如何?”   ——诶,风停了?   感觉得到,之前还清晰的绕在指尖,却忽然打着旋莫名消失。仿佛之前的感觉都是错觉,我不自觉的握紧手,那一瞬间里,我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好像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一样,只是奇怪的维持了几秒之后,就错觉般的消失不见。   脸上依旧在发烫,我记起来自己刚刚再害羞这回事,保持着一个动作没动装了会儿死,就听到他靠在我耳边,声音低哑的对我耳语。      “好,好啊——”   忍不住就顺着他说的话答出肯定答案,但是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仔细听他在说什么。所以当他之后说出来接下来这一句话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   “啊那又如何。”他的声音偏动了方向,我顺着也偏着头偷看了一眼,红头发的单马尾似乎随时都要大打出手的样子,而已经改了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红叶的萌叶,冷着一张脸吐出一口烟圈,手里紧紧捏着烟杆。      “只不过是将碍事的式神断去契约驱逐,如果真要这么说,那么我将千里爻抹杀掉了的这件事情,要怎么如何算呢?”   ——嗯嗯,等下,你刚刚说什么?   估计在对面的几个妖怪震惊之前,最为震惊的,是我这个“本人”吧?      猛然抬头看着他,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我是满心的不敢相信。我挺想指着对方的脸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然而事实上就是我满脸懵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倍晴明,你再说一次?”   “哦,是我方才说的不够清楚吗?”      我觉得整个场面里,只有安倍晴明一个人现在悠然自得又游刃有余,我在这个时候都感觉有点害怕,忍不住想要离他远一点。      脑子里很乱。   如果说之前千里爻的记忆只是一些摆放整齐的书页,偶尔被我瞥到一页的话,现在的我,就像是闯进其中疯狂的乱翻起来。   迫切的想要找到能够证明他所说的话真伪的那一部分,一边不相信着,却忍不住害怕。也许所有的情绪又一次被他完全捕捉到,原本扣着我的力道加大,一只手更是顺便压在我肩膀上。      警告意味十足。   “如此,那就一次性说完吧。”他这么说着,伸手拿出一张非常眼熟的蓝色符咒,丢向堆在地上的大天狗,而后慢声道:“大天狗,出列。”      符咒变为光芒盈盈的碎光,化为桔梗印落在大天狗身上。而我看到之前一身伤口的大天狗所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而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原本还是一级的大天狗,一转眼就变成了四十级满级,我还没来得及看御魂,但是就这个样子,我觉得那一身御魂也不可能是之前那副+0的模样。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哎?   “不论一目连对你们许诺了什么,都没有用处。从前他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也一样。”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一目连。      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的,就算是翻遍千里爻的部分记忆,我也寻不见半点能够触动相关的部分。   总觉得不太正常……哎?      就在我在记忆里一遍遍搜寻的时候,我幻觉一样的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开锁样的声音。   周围忽然变得昏暗起来,我低了低头,不自觉的看到自己挨在一起的双手似乎托着一个看不见的盒子,被风包裹着,然后就在刚刚,原本上面上着的锁啪嗒的一声打开来。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而整个场景也有所变换。   我又回到千里爻的家里了……      “那么,一切就拜托菊大人了。”坐在珠帘之后的人一边说着话,而后略微抬手,似乎笑了起来。   而面前听着她说话的人随着她说话之时的那一点点笑意,慌张的涨红了脸,语速飞快的道:“请,请放心吧,千里殿下,只要是您想要的,不论是什么,我都会拼死带回来的。”      ——没有会拒绝你的要求,那个时候。   有一个声音这么说着话,那明明不是我,可是我在听到的瞬间,却自然而然的归类为,是我自己的心声。      在听到的瞬间,忽然明了了一件事情——   我是千里爻,从来都是。      看着自己的记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个什么样的体验,很微妙的感觉,似乎每一个场景都见过。   当那些场景一一出现的时候,你就仿佛在复习一本书那样的,有把这些东西一点一点的记了起来。   我坐在一道屏风后面,面前的人在听到我说话之后,道别的话里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而当对方离开之后,天一忽然现身。      这个漂亮的式神全然不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样子,她颇为担忧的看着离去的那位“枢木菊”大人,担心的叹了口气:“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玩啊。”      我是这么回答她的,仿佛在融入这一段记忆的瞬间,连思维都和记忆力的自己重合。感觉耳边有无数个人在蛊惑着说话,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说着:没有一个人是真的爱着你的。      ——我知道你心底的秘密,连安倍晴明都不知道的那一个。      那个声音反复的出现着,让我脸上的笑容都跟着变成即将碎裂剥落的面具。   “您这样,将晴明置于何处?”   “他在意吗?”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那种似乎明白却又不能够理解的感觉,就仿佛是面对着抑郁症病人那样的不解。   脑子里依旧是乱糟糟的情绪和几乎将我逼得窒息的绝望。   有什么在一遍一遍的改变我的认知,就如同仿佛催眠一样。      天一叹着气消失在空气里,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佯装无恙,忍受着从胸口处传来的异样感觉。闷窒的喘不上气来,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被赶到逼仄的角落,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着:“终于,见面了呢,我的……呐,换一个好听一点的叫法吧,我的宿主千里爻殿下。”      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我还半梦半醒的似乎沉溺在这段记忆里,却又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时,我突然感觉到到从我身体里漫延而出的,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那是?   龙脉吗……?   那种感觉很熟悉,龙脉暴走。和之前的纯净的力量感觉不太一样,带着些奇怪的灰色物质,原本单纯是记忆片段的也有所变化。      身边还是那间房子,只是面前的东西有了变化——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法术清除干净,而后被带到了奇怪的空间里面。      身后有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蛊惑着说话:“呐,看到了吧?一切,都是假的。”   ……    ☆、千里爻的过去(2)   面前翻过的是一幕幕的过去,画面之中的主人就是我自己——千里爻。      所看到的每一幕似乎都是一些记忆。画面里的我也是从儿童时期一点点长大。没有意外的,整个记忆里面只有着被喜欢着的情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绪似乎是被那里面的人影响着的。      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带着略微一点点得意的愉快。稍稍有些自满,理所当然的对着所见过的人撒娇,而后讨要着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你知道的吧,如果不是因为千里爻这个身份,一目连并不会爱上你。”   “所有人的喜爱都跟你无关不是么,不论你是好还是坏。”      是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带着记忆在这个新生的身体上醒过来的我,只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入侵者。所有的一切原本就应该是千里爻所拥有的不是吗?      不论你是好,又或者是坏。   所有的结果不会有变化,也不存在变化,所以她从来不需要考虑对方的情绪,没有失望,也不会有惊喜……      “你啊,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安倍晴明吗?”   那个声音还在说话,似乎带着点笑意,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稍微加了几分力道,有点恍惚的我就见到面前的场景出现了变化。      “他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对吗?”面前的画面变成了安倍晴明,虽然是只是一个画面却勾起了无数的记忆。      第一次遇到安倍晴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似乎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面前的画面却已经变化,安倍晴明握着我的手,指尖压在他唇上,感觉着他缓慢地念出咒语的每一个字符——      “是这样发音才对,殿下记清楚了?”   “阿爻你在想什么,我全都知道。”      也许,比喜欢上一目连还要之前的,我喜欢上的人,是安倍晴明吧?      “可是他已经看穿了你心里的秘密不是嘛。”   “说过再多次可以依赖他也没关系,其实也只是安抚的话吧?”      “他知道你对他的心思的——”   那个声音每说出一句话来,就让我觉得胸口越发闷窒的难受。那些似乎是曾经藏在我心里面的负面情绪,而后随着他的每个字句说出来被无限的放大。      被他引导着那一幕幕又再一次重现,我总是肆无忌惮地对着安倍晴明说出所有心里面的话语,总是如他所说的过分依赖着他,同样的,从来就不曾从他那里得到任何肯定的答案。      却又,不敢去要肯定的回答。   “继续你的过去不好吗?”耳边还是那个声音的低语,从心口处一寸寸蔓延开来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忍受。      好像是点燃了源头的火焰,顺着地上的燃料就此猛然烧了起来。   疼痛因为这样的扩散被一个个唤醒,每一寸骨头都在尖叫着哀嚎。      “啊——!”嗓子里发出的是变了调的低嚎,已经无法保持之前的姿势,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还要经受和你无关的命运轨迹……”      从骨子溢出来的疼痛一路沾染到血肉和皮肤之上,说不出准确的地方,只是那种难受的感觉恨不得赶快去死。   原本俯身在记忆之中的自己身上的视角忽然一变,我有些愣怔的看着周围:疼痛消失不见,似乎方才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苦只是错觉。      只是身体似乎还残留着痛苦,让指尖都为之颤抖。   “到底为什么还要眷恋这具身体,变回你自己不好吗,只要你同意,如你所期待的……”那个之前的声音还在耳边,让我忍不住为之侧目,我看到记忆之中的自己,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从身体里冒出来的奇怪光芒,如同是飘着燃烧殆尽的灰烬的火焰。      从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在一层层的剥落,我能够感觉到一直在劝说我的声音变得兴奋而期待起来,他甚至掐住了我的脖子,红着眼说:“你这个该死的笼子——”   ——笼子?我?      这样的疑问才刚刚升起,眼前的景象蓦然被遮住。   “我”消失不见,那个声音也宛如被猛然关掉的视频,沦为一片死寂。   有只手从身后遮挡在我眼前,慢慢扣住完全限制住我的视线,而后我听到安倍晴明微微叹气着叫我的声音,“阿爻。”      “晴、明?”   宛如一路被可怕的噩梦追赶着,已经被逼的精疲力尽时,那一切却突然消失,让我控制不住的松懈下来。   安倍晴明的声音就在耳边轻轻的应了一声,随之撤开了手。      再次落入眼中的景色,不是之前所看到的地方,而是变为了另外的庭院。和大多数的日式院子有所不同,这里花木肆意生长着,莫名一种庭院深深的感觉。      紫藤花的花藤顺着阳光的方向蜿蜒,落成成一道形状奇怪的花架。园子里的其他花木草叶桑都还沾着有清晨的露水。   庭院正中则是一颗让我看了觉得非常违和的巨大枫木,静静地立在那里,宛如一把撑起的伞,树上,站在这个位置,我稍微抬头,就能够看到枝桠上都挂着许多缀着许多祈愿带的风铃。      “嗯我在。”   在身后应声的那个人握住我的手,我回头之时,瞧见的是一张眉目依旧的脸,和完全不一样的银色发丝。   我看着他此时的模样,不自觉的呆在原地,一时无话,直到有风过之时,穿过树叶之间,几乎吹动了尚且未来的晨光,带起风铃轻轻敲击的叮当声响。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状况,我基本是满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景色。忍不住靠近了几分,我伸手去向他。   面前的安倍晴明就在这咫尺的距离间,没有任何阻隔,也没有什么触及不到。略微抬手就轻易的摸到他的脸、没有穿透而过……      但是却没有感觉。   明明是搭在他脸侧,却没有任何感觉传递过来,好像我什么都没有摸到一样。   所以手指随意的挪动,滑过脸颊,鼻梁,而后不知道为何,想到了一个画面——      所以就如我记得的那样,再往下滑去,比着一根手指压在他唇上。   我记得,被这么教过咒语的发音。   ——你知道对于你的事情我总是不厌其烦的。      重新拥有的记忆就好像是一本随时会被翻开的书,仿佛不论什么时候都会翻到特定的页面,而在那里面全都是个安倍晴明有关的记忆。      被好好整理并且梳整过,以至于每每回想起来都越发的觉得安心。越是回忆就会越发觉得,在以前自己是如何依赖着安倍晴明的。      这个世界上大约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也许只有这么一个人是不一样的。可是因为不一样,所以什么都不敢说出来。   从前那种急死人的心思,整个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莫名的感同身受。      也许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吧?这一切都是千里爻的,所以我什么都没有。      不知不觉里有点想着太多,我站在原地一时忘记做点什么反应。   大约是我呆住的样子让他觉得可能我不会率先开口,我见他弯眼笑起来,蓦然抬手遮住我的眼睛,而后吻了上来。   “???!!!!”   这是干嘛啊,突然就这样我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啊!!!      脑子里全都是纷乱的思绪在刷屏,这种几乎突然跳到下一个阶段的发展,让我我觉得自己脑子里某根弦儿断了。      在我还在疯狂重启的时候,安倍晴明稍微退开了一点,他将手挪开一些,我就立刻蹲在地上直接把脸按着膝盖上。      “本来以为……”   因为看不到,但是听他的声音,我猜他是蹲下来的,因为感觉得到声音来源就在我边上。他这回手搭在我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散着的发丝。   ——等,等一下啊,刚刚不是没有触觉的吗?!!!!      这样的单方面能够碰到的情况是犯规的啊!   安倍晴明突然掐掉的话头我没有细想是什么意思,只是听着他笑了一声,之后对着我说:“好久不见了,我的阿爻。”   “那个……你你你,嗯……”我觉得舌头有点打结,所以我依旧是把自己的脸按在腿上的,“安倍晴明?”   “……呵——”   他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突然笑了一声,那声音我也不知道怎么都就听出来了心酸的感觉。   控制不住放弃了鸵鸟状态,抬头去看他,正对上他一样蹲着在我身边,歪头靠着手臂望我。   只是对视,就挪不开眼。      有的时候我觉得记忆被不断修改之后,就仿佛一片小说里被修改了不一样的伏笔一样。      过去的我一切因为和现在经历的有所不一样,导致了心情都有所不一样。   我,喜欢这个人的。      原本应该是小心翼翼埋着的情绪,因为记忆的推到重来,所以非常容易的就承认了。      没有纠结,也没有试探。   我没有去得意的玩弄过任何人,跳过过去那么多年冗长而让我自己都变得扭曲的经历,不曾偏执的求不得,也没有怀疑而想要证明。   所以在安倍晴明说出那句话之后,理所当然的回答。      “阿爻。”   “什么?”      我眼见着眼前的人笑得宛如三月春风,一路苏到我心底,一塌糊涂。他伸出手撩开我落下来的碎发,手背顺着我脸颊滑过,最终轻轻地说:“回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开始绿字开始剧透伏笔,想要自己和主角一起揭秘的不要看。 不想猜伏笔也不想猜剧情的可以直接看了绿字之后关页面。 设定,天皇是傀儡,成明亲王对于天皇之位有所意图,但是又不想要上位当傀儡皇帝。 天皇是黑化的,女主的情债之一,当年被撩了好久,目前他是黑化着半妖魔的情况,但是是被女主以前用着的术压制。 然而因为女主神装太吊,没人能破解这个术,也没人能让他变成妖怪或者变回人类。 因此,天皇有所执念,执念是女主。 所以他其实并不受女主体质干扰。 ☆、未来的安倍晴明 作者有话要说:  施工现场,没必要看。 QAQ感觉还是不对,我再去想想怎么写。 这一章还是想不好要怎么写,或许我前面重新推翻了再写之后就知道怎么办了。   我从前一直不知道,所谓的温柔的能溺死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直到刚刚安倍晴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了这句话是如何诠释的。      “回去哪里?”   “你之前在哪里?”   “在你家——”   “嗯,那就回去。”      他似乎从容不迫的,相比较之下,我就显得愈发有些急躁起来,所以我有些着急的反抓住他的手,“我还不想走啊!”   “……”在我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他脸上终于显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来,“不要对着我露出这种表情来啊,阿爻。”      他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收敛起来,又变回之前那样的纹丝不动,并且还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那种仿佛安抚小孩子一样的态度,让我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露出一“不给糖我就哭给你看”的幼稚表情。      “你难道不准备跟我说清楚吗?明明一看就知道我们两个不是在一条时间线上,而你明显知道的比我多。”   “从前的我知道的也比你多啊。”      我飞快的问句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推了回来,让我一时语塞。   说起来还真的就是这样的:我面对“那个”?安倍晴明的时候,总是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可是我不会问他。   我从来只会旁敲侧击,不敢直言问话——因为我骨子里觉得:他必然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的——甚至于我觉得就算他说了,也不可能是真话。      我不相信他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说不上是什么不信任,到达这个世界之后,我自觉已经将自己和他划为同一阵营了,但是从潜意识中,我不信任他。   ——说不清楚为什么……      然而——   “你都知道?”   我感觉我现在的念头有点无理取闹:面对过去的你我什么都不敢直面提问,而现在却在近乎无理取闹地想要索要答案。   我不确定在这个地方他是否能够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但是在我这么问的时候,如果他回答的是——      我有些踟蹰着问着,后者还是那副温柔的模样,笑弯了眼睛,“自然是都知道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好想就这么带走你啊,阿爻。”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反而是忽然笑得越发开心起来,而后却又叹气着说:“当时的你从遇到我的时候,就这样多好。”      我有点愣怔地听着他说话,愣怔地看着周围的景色在一寸寸瓦解。安倍晴明看起来的样子像是要告诉我很多事情:   比如那一次我想要套他话的时候用着的符咒他是不是知道。   比如我想要学阴阳术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又比如,他是不是知道——   我和千里爻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我和他只是面对面个这一步的距离,可是他这时伸出手,我们之间却像是隔了一面镜子:“哪怕那是过去的自己,也会觉得嫉妒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在记忆里变成漫长之后,都能够随意的说出这种惑人的情话,还显得无比自然。我只知道,当我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差那么一点。   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将这个安倍晴明和我所知道的安倍晴明分成两个人看待。      “我……”   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将将出声,那边安倍晴明已经做出认真等待的模样,可是在我组织好语言之前,只见我们之间的空气宛如碎裂的玻璃,裂痕一寸寸生出,知道骤然碎裂。      眼前一黑。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失明之后的感觉,只是那种闭上眼睛之后周围没有一点点光的感觉,大约和失明了没有什么差别吧?      感觉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还在,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   之前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还像是幻觉一样的耳边回荡。   就这么不上不下的,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其实只是做了一个梦,而这个梦里的内容让我迫切的想要告诉安倍晴明,因为和他有很大的关系,尤其——      哎——对了,我刚刚的梦里……见到什么了?      原本已经向想好了如何形容这个梦境的语言,仿佛是到了嘴边的一瞬间突然化为空白,之前明明全都还记得的画面,都分解的支离破碎,无法拼凑出哪怕一点点原样。      “……”      突如其来的长时间沉默,而后我似乎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面,能够感觉的到我的四肢还在,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就如同每一个做了神奇的梦之后醒来的早晨那样,呆愣地躺在那里仔细回想半天,却发现……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个梦情节跌宕起伏,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很想跟他说啊,我苦恼的抬手拍在脑袋上。   然而什么都想不起来。      躺在被铺里呆了好一会儿,终于颓然放弃回想:那个波澜壮阔的梦我似乎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也许是脑子不够用的缘故吧。   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人?   我估计这个梦也许是和“过去”有什么关系的,但是因为某种原因而身体自动的屏蔽。   ——所以,这下子看来,有可能我就要卷入一个解谜剧情了吗?      或者说,之前的“千里爻”消失是有什么□□的,然后……想想就很刺激。      如果事情真的有这么一个大隐情的话,总觉得安倍晴明的态度就能够说的清楚了。   仔细想想吧,千里爻如果拥有着一个类似于“系统”的东西,豢养式神、更换装备的御魂——或者在我看来只是单纯的更换御魂的行为,对于那些式神本身来说则是改变了“御魂四魂”的情况而变得强大……      细思极恐啊。   原来我用的这个身体过去说不定真的曾经拥有星辰大海,而匹配了一身神装:我几乎都能够脑补出对方高高在上而且胜券在握的看着“敌人”的样子了。      虽然说我不知道把她弄得消失的人是谁啦,但是这不妨碍我仰望。      我捏着下巴思维已经从之前的回忆变成了猜测,而且跳脱的飞快,最后变成了一辆偏离轨道的火车:这么说起来不久都能够说的通了吗,人家人爱的古怪体质,无与伦比的阴阳术体质,还有手上宛如“满级神装”的式神。   ……额,再配合上目前的下场,突然感觉有点反派炮灰的意思了?      考虑问题的路线突然一个大转弯,我觉得自己都差点被甩下车去。   果然不能一脚油门一脚刹车。      把突然冒起来的冷汗抹掉,我扭头看了看窗外——还是安倍晴明家里的样子。   千里爻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      我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天光,觉得还是弄清楚我自己的情况比较好。   这一次我确定应该没有我什么事情,而且我记得在我断片之前,明明打架的是安倍晴明和几个妖怪吧,那么我又是怎么回事突然断片了?      竹君是因为他本身把我抓走之后拉入梦境里,清姬那一次是因为……大约是这个身体的力量暴走了?在町中那一次也是,据说是什么龙脉暴走的缘故。   那几次都还有点异样的前兆,可是这一次呢?      我明明只是选择了围观而已啊。   ——难道是因为安倍晴明表白对这个身体刺激太大了?   开玩笑吧?      我被自己的脑洞惊得目瞪口呆,然后被一个挤入的声音打断这些胡思乱想。   慢慢靠近的脚步声,走到了门前,而后撩开面前的珠帘。   那些宛如珠子坠地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响过,让我莫名的有种抓心挠肺的急躁,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对上的是安倍晴明面色平静的面容,一如每一次我从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识后茫然醒来时一样。   在视线与我对上的瞬间,瞧见他眼中神色宛如冰雪消融,“我还以为今天你准备赖床呢?”      我听着,就觉得心安起来。虽然我不知道我方才那些难以形容的担忧是从何而来。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心情慢慢平复,我对他这么说着,顺便抓住他的手,在被子里挣扎了半天爬了起来,“总觉得很精彩,刚刚想了半天,特别想说给你听,简直像是话本里的故事一样。”      他帮着基本上找不到正确起床方式的我爬起来后,顺手拉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的领口,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有关于谁的?”   “……不记得了。”      我皱着眉头回答着。   对于这一点我还真的是很失望的,要是能记得大概是什么样的人物,分享起来都会更有意思一点。      “那是梦到什么内容了?”   被这么详细的问起来,我就感觉越发沮丧起来,“也想不起来了。”   从原本单纯的分享,到现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转换。怎么说呢,明明才决定交往,结果第一次聊天就有一种找错了话题的尴尬感觉……真是何等的窘迫啊……诶?      被安倍晴明完全没有预兆的忽然捞在怀里抱住,错觉一样的听到一阵轻笑,引得他胸口微微浮动,连带着似乎连传过来的心跳声都莫名的放大。   ——完蛋了,我忘记他会读心术了啊!!!!   刚刚那一段本来就很蠢的念头是不是被他听到了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我还能不能好好的维持我机智风趣的人设了啊,这样子一来,就会显得很蠢了吧?   他会不会后悔对这样的人表白啊,只是失忆而已,结果仿佛智商都和记忆一起丢失了一样!      对了,他以前没有和千里爻在一起过吧?      “阿爻——”   他这句话说着的时候似乎在叹气,之后突然就没有了声音。   气氛稍微有点沉重起来,这种我忍不住伸手回抱住他,“怎么了?”      “若早些遇到现在的你多好。”      这这这这……这句话我好像听过!!!   憋红着脸我盯着他半天,最后还是烧脸的扭开头曲,一边唾弃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种不着调的事情。   不过啊……   ——妈呀,突然脸红的说不出话来。   ……    ☆、阴阳寮   我觉得我应该要好好走反派路线的——不论是找到原本的“千里爻”消失的原因,还是完全研究透这个式神养成的辅助系统。   既然不是自己的世界,那么为什么还要兢兢业业地过得毫无波澜?   找到理由,然后姿势漂亮的把这里闹得翻天覆地之后,当作旅游一场,回去原来的世界,感觉也是个不错的打算不是吗?      只是,每次在我打起精神来想要征服世界的时候,总是有人用儿女私情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也许对方看透了我想要胡作非为的念头?   或者说,是因为我自己的念头和这个世界本身的路线不对盘?      就比如,在暖暖的世界里面,搭配衣服就能解决一切,所以路线一直是穿衣服?这个世界的主线,难道是谈恋爱?   ——那我为什么要给千里爻一身神装?精神病啊!   “……”有点泄气的想要缩回被子里,只是在动作完成之前,被人抵着后背抱住,“醒了就起来吧,阿爻。”      我总觉得这个安倍晴明和之前不太一样。   “起来干嘛,我又不出门。”   “那么,要我陪你在床上呆着?”   等等!刚刚我们说的话题不是这个意思啊,还有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远一点,我觉得脸上有点烫!      “……”   总觉得最近吐槽的频率变高了。   如果说之前是不经意的被撩了几次的话,现在我感觉安倍晴明在花式撩我——怎么说呢,我是不是在某个选项上做出了分歧选择,所以现在已经完全进入安倍晴明路线了?   所以说,其实是乙女向的游戏?      因为我没有反驳,所以就被他摆弄着开始穿衣服。   所以说,这种情况下,身上的衣服从我在这个世界醒来到现在我都没学会怎么穿。   现在依旧是安倍晴明一件件的帮我穿好,然后这个过程里让我几次想要把自己的脸按在被子里面。      我觉得我有的时候还是小看某些人了,或者说是小看某些时代了。   撩妹这种技能,也许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一种自带技能——就仿佛中国人只带种地和做饭技能一样。      要怎么才能够显得自己是见过世面的样子,并没有因为这么一点行为就脸红心跳呢?明明之前还决定做一个冷艳高贵的反派啊!大兄弟!   “……”      仔细想过之后,我怎么可能不脸红心跳啊!   我发现对于一个在过去中因为沉迷二次元,以至于对于颜值的理解出现扭曲的认知的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应对经验。   就算是已经定义成了乙女向游戏,虽然感觉是乙女向游戏一样的走向,但是当你真的经历的时候,和坐在电脑前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啊!   而且啊,我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在乙女向游戏里面当反派,我觉得我估计也是个最后结局是谈恋爱的反派。   ——完全没有前途。   再说了,说不定反派是千里爻呢,凭我这样的,还轮不上吧?      思维宛如在跑s线的跑车,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想一点什么,反而不论想点什么都有些欲盖弥彰。   而且啊,我现在感觉自己在意的东西有一些变样了。      有些念头估计只有谈恋爱的笨蛋才会冒出来的——比如我这种的。   就算告诉自己只要当做是乙女游戏就好了,可是其实有那么一瞬间还是担忧的东西很多——比如他和以前的千里爻是什么关系,又比如……他所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又在纠结什么呢?情情爱爱本来就是些说不清楚的事情,明明不是非黑即白,却非要得到明确的是与否的结果,简直想太多。      反正……试试而已。      “一直这个表情看着我,在想什么?”   “你不知道吗?”   “阿爻想我知道?”   ——又来了。      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是在笑着的,再自然不过的握住我的手,十指交握住后,微微笑着看我。   ——比我有反派气质多了。      明明还是那一张脸,还是那一个人的笑容,只是略微勾着唇角在笑着,却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让我觉得这不是之前的安倍晴明。   简直就是白日和黑夜的差别啊。   有的时候我在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当然想归想,找不到头绪再怎么想也是找不到头绪。也许这是我无法成为成功反派的原因,面对阴谋的时候智商略微有那么一点掉线。      “我——”   “嗯?”   这种时候我大约没有办法继续谈笑风生的,所以我选择转移话题,“那个,你今天还要出去吗?”   我觉得自己这种心态应该就是所谓的“近相亲更怯”……或者应该解读为鸵鸟心态。事实上我有着满满的问题想要迂回着要出答案来,可是对上对方的眼睛,就打退堂鼓。   比如现在,我觉得下句话我已经要问出来了——      “嗯。”   “啊,我也想出门。”   我这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顾刚刚被安倍晴明整理好的头发,又一头扎在被子上。当然,在我砸下去之前,被拦腰抱住,我听到安倍晴明并不怎么在意的笑着说:“那就一同去吧。”   ——诶???   ……      我原本考虑的剧情不是这样的。   所以当我和他站在阴阳寮的面前的时候,我都有一点想不通。我原本已经盘算的很好了,就连说出来的要求被拒绝,我都觉得是意料之中的,可是这样突然给我拐个弯,一切都被全盘打乱了好吧?      我其实想要提到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出门。   要想要出门还不简单么,只要带上巴卫不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出去了?偷跑出门这种事情,简直就和在父母下班回来前偷偷看电视一样简单,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巴卫的狐惑之术,我觉得我连替死鬼都找好了——就是巴卫。【喂?】      这种情况之下,我说那句话想要问的明明是千里爻家里的那几张符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如之前说过的,我从来没有相信过现在的安倍晴明……?   我,和谁说过这句话??      奇怪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然后因为坐在说不上怎么稳定的牛车上,颠簸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上一秒在想什么。   我觉得这个时候就不适合思考太复杂的问题,因为有了上一个点,下一个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已经被颠的不见了。   我觉得以前抱怨轿车的减震系统果然是太不知足的行为。      “到了,阿爻。”   ——可是我一路上什么都没有想清楚。   我觉得我看着他的眼神应该是懵逼的,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显得很是愉快:所以我和以前的千里爻比起来,到底是智商丢失了几个档次啊?      不满的话没有说出来,下了车去,面前是阴阳寮办的大门——看起来一点都不气派。      我略微垂眼,拂过腰间系着的结,我随着将手搭在安倍晴明伸过来的掌心,向他确定,“我跟你一同去阴阳寮,真的没问题吗?”   “又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   安倍晴明的这就一句话让我皱紧眉头,真的,受够了。   明明我没有经历过有关于千里爻的一切,明明我不是千里爻,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用对待千里爻的态度对待我。   而且,还什么都不说明。      总是在不断的引导,仿佛在骗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然后看着我在他们引导的路线上茫然失措之后,却有着所谓宠溺的笑容。      你看到的,到底是谁啊?   左手被安倍晴明握着,他略微用力之后看向我,我略微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回给一个微笑。   他眸色微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越发用力的攥紧我。      我忽然觉得自己想通了什么。   原来那样的感觉不是错觉,些微的差异却是存在,也就是因为如此,面前的这个人才会给我某种程度上的违和感。      我第一眼见到的安倍晴明不是这样的,那个只是个温柔的类型,稍微有点腹黑却不至于如现在这样充满侵略性。      所以说,我现在算是终于醒悟,发现主线是什么了吗?   两相僵持之下,最终安倍晴明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一派安然的模样,只是牵着我走进门去。我总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不过最后只是沉默着。   一路上我随着他走在阴阳寮的木质回廊上,然后由我先沉不住气的开口,略快了一步,另只手扯住他的袖子,“晴明。”      “晴明大人。”   ——所以现在不是触发情节的时候?      不熟悉的声音忽然介入,盖住了我原本想要说点什么的念头。   基本上我们两个都顺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看了过去,不到十步开外站着的年轻人略微顿了顿步,而后快步走上来。      年纪不大,看起来也不像是贵族出身,态度上也不像是在这里许久的人……而且,似乎对安倍晴明满尊敬的?   就这么点的距离内,我不觉得自己能看出个什么名堂来。再者说,我觉得从前这个地方的人应该和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许久不见了,爻殿下,您还好吗?”   ……似乎立刻就被打脸了呢。      我绷着脸上的笑容面对着对方,在考虑着要怎么称呼之前,就听到安倍晴明对我介绍道:“这是麻仓叶王。”   “有一段时日我布下的结界能安稳了呢,原本以为是殿下高抬贵手,结果……果然,殿下的记忆被拿走了啊。”      他这么说着,轻轻笑着的模样有一点感慨,然而我并不觉得他这句话只是单纯的这个意思。   因为我身边,安倍晴明的笑容,没有之前那么淡然了。      一个个都在给我挖坑,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微笑就好?      ……    ☆、青梅竹马   虽然我觉得我自己只要微笑就好了,可是这种时候我觉得我似乎笑不出来。   我应该说点什么才好呢?   面对一个完全没有什么印象的人我要怎么和他谈笑风生.   所以面对任何对着我做出一副笑面虎的高深模样的家伙,真是奇怪啊——对方仿佛是在挑衅我一样。   好了,我很清楚你们想要表达什么了。   “你这番话说出来,我都不知道应该对着你说些什么了。”      都觉得我失忆了是吧?   我语气之中的恶意似乎太过明显,以至于场面就这么安静下来。      麻仓叶王还是笑着,神色之上倒是没什么尴尬,只是笑容越发加深,再一低身没有任何不妥地继续开口,“只是个玩笑罢了,却是忘记殿下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殿下了。”      “……”   我看清他眼中的沮丧不觉倒吸一口气。   我承认我现在玩不过这些家伙——一个个仗着比我知道的多全都摆出一副全知全能的嘴脸。   而且在不对等的情报条件之下,他们总能做出让我迷惑的姿态……   我现在怀疑千里爻以前是不是和这个人也有什么不可说的故事。      “您失忆了,不是吗?”   “我听说你有读心的能力。”   对于对方的回答,我非常生硬的岔开了话题——这种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万恶的阶级主义的好处:那就是对方就算有所不满,也不能表现得过于直白。   “…您怕是弄错了。”      对方想都不想的否认,我却循着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零碎记忆继续开口,“其实从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晴明很像,无论什么方面——可是对比下来,你却总是比不过他的……”   “阿爻——”      安倍晴明在我即将无法控制自己的口无遮拦之前将我拦住。   我蓦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是中招了。   〖他又在捣乱了。〗   是匣中少女的声音,直接从脑中响起,让我无所适从。〖这一次我就再帮殿下把他关起来。〗   听着这个声音我有点恍惚,时间也只是过去不过眨眼的瞬间,安倍晴明方才说的话音才落。      面对着眼前同样身着狩衣的人,我僵着笑容,场面一度非常尴尬,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啊。   半天之后才吐出来这一句话,“要去别处看看嘛?”      在我表示是我输了之前,安倍晴明在身后不轻不重的握住我,我还未曾回过头去,就有第三方的声音介入。   “打扰了,大人”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刚好踩在安倍晴明还没有说出来的回答上,而后突兀的打断。   来人是我第一次醒来没多久就见到的那个女官,“好久不见,殿下。近期可好?”      声音比人来得要快,我愣了一秒有犹豫之间,看向了第三方说话的人。挺意外的,虽然声音字出现了一个,但是来的却是一群人——我管两个以上的都统称一群。      注视着对方一路竞走一样的走过来,我余光偏向一边,麻仓叶王脸上原本还带着的笑容也一寸寸的收敛。   虽然说最开始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们,可是还不是不太清楚是什么来头。      我考虑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领头的已经带着走到我面前三步之外的位置,那人飞快的瞥过我一眼,便领着那些人停住,而后几个人整整齐齐的跪在面前,“在此打扰到您了真是万分抱歉。不知您此时是否有空呢?”      我想起来了,这个是天皇的近侍们。   看到对方的衣装许久,终于从千里爻那零星的记忆之中好不容易翻出一点线索。怎么说呢,果然是苏天苏地苏宇宙的千里爻小姐,顺着那点记忆我似乎……想起来了,她貌似和现在的天皇还有一个叫什么的亲王是青梅竹马来着。      感觉就人物的设定和经历来看,越来越厉害起来。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虽然这群人的出现缓解了的尴尬。   所以我在对方这么问过之后就沉默了下来。   这就是穿越到别人身体上不方便的地方了——因为搞不清楚之前的人际关系,而且竟然所有人都知道“我失忆”这件事情。   搞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以为正常情况之下,剧情应该是我自己去触发,而不是主动上门求我触发。   不按套路出牌的感觉,会让我觉得所有的人似乎都自行脑补了并不是我自己所说出来的内容,莫名的没有什么踏实感。      应该怎么说呢,按照我几乎成为惯性思维的想法应该是——我假装失忆,然后对每一个认识这具身体的人灌输我自己编造的设定,把情况圈定在较为固定的范围内。   而现在这样,我不知道过去的设定,看着所有人仿佛知道一切的模样,就觉得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的笨蛋。      ——而且越是接触到千里爻过去的熟人之后,越是有这种感觉。      这群人似乎隐藏了什么,总是不经意的透露出来,而我又无法猜出真相。   被愚弄的不爽感觉。      一群看起来非常厉害的式神,一群似乎被千里爻迷得头昏目眩却一个个都要她保持着失忆状态的情债,还有那个笼子……   “千里大人?”   “说。”      大约是因为我沉默的时间太过长久,原本跪拜着的近侍疑问着稍微抬了下头,然而稍微接触到我的目光,又像刚刚那样,飞快的低下头去,并且声音也变得诚惶诚恐起来,“引得您不悦,真是万分抱歉,千里大人。我等前来,不知您现在是否有时间,陛下传召您入宫。”      对方诚惶诚恐的语调在最后之时让我听出了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QAQ ☆、剧情总结   大概交代一下本文设定把,反正作者是写不下去了。      本文故事线是这样的,千里爻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但是她本人并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已经死掉了的事情,所以在意外巧合之下,穿越之后,忘记了这样的片段。   穿越之后使用的身体,是一个死胎,生下来就已经死掉了的孩子。   但是作为皇族信奉的“神明”因为不满皇族渐渐不尊敬她的态度,就对这个国家的首都玩了一个小手段。      京都的镇守龙脉是这个神明骗来的神龙,神明对神龙所说的谎言破灭,神龙意图逃跑。   千里爻的老爸是当年陪同一同去骗神龙的人,这个时候皇族就命令他和神明交涉,无奈之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神明什么都知道,就决定继续玩皇族,好让他们知道点厉害。   【PS这之前为什么皇族会渐渐不尊敬神明呢,就是因为这个家伙最喜欢玩皇族,不是让皇族出现皇后乱政的情况,就是让皇帝胡来。】      她说让神龙继续守护京都的方式很简单——只要把它关起来就好了。   【神龙之所以愿意守护京都,都是因为暗恋这个璧曲神啊!】   关起来一听就需要一个笼子,于是神明就说,这样吧,让你的女儿来做这个笼子吧——反正也是一个死胎。      于是千里爻就到这个世界了。   所以她的出现并不是抢占了别人的身体,而是从头到尾这个人都是由她开始。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这一点,也没有人想到一个复活的孤魂野鬼会在意这种事情。      然后神明对千里爻的身体下了祝福“任何人都会爱上她”除了她的血亲和役鬼。   这就是大前提,之后千里爻在整个童年里,都是被人一见钟情的。      她从最开始的觉得有趣,到后面厌倦,再到最后因为不论如何对方都是那么宠爱她的,不论说什么对方都无条件满足,她觉得很没意思,干脆生出“让这个国家毁灭掉算了”的念头。   而在这期间,她心里有一个白月光,那就是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拥有白狐血脉,并且有读心术。   所以安倍晴明知道千里爻所在意的是什么,知道千里爻最大的秘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虽然意思有偏差,但是还是理解了的。      同样的,他喜欢千里爻,并且知道对方担心他只是被“诅咒”吸引导致的,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晴明无法解开千里爻这个心结,导致了千里爻自我厌恶之下的扭曲。   这个情节就转到上面——千里爻就开始玩弄人心。      皇族对于神明弄出来的千里爻无可奈何,因为神龙和龙脉都封印在她身上,她是关押神龙的笼子,所以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各种糟蹋大臣公子之类的感情。      就在这种无法进退的局面下,她遇到了一目连。   然后因为对方的温柔,就选择放弃了有关于安倍晴明的一切,和一目连在一起。   但是一目连是堕神,和神龙算是一脉相莲,他的气息污染了神龙,导致千里爻作为笼子,这个身体开始崩坏转妖魔化。      安倍晴明阻止几次之后,最后一目连选择离开千里爻,而那个时候她因为妖魔化而神志不清,只知道对方离开了,误会是自己被放弃了。   绝望之下几乎完全妖魔化,然后被安倍晴明带回去,在神龙突破关押之前,皇族理所当然的决定夺取她的记忆。      所以在此醒过来的千里爻原本应该是恢复初生儿的状态,结果,她恢复的却是她死亡穿越之前的记忆点。      故事就开始了。   发展里面的大概想法就是,几个单元故事【内容太多了,就不一个一个描述出来了。】   铺垫下来神龙一边蛊惑着想要骗千里爻去解开记忆的封印,继续妖魔化好让他脱离,而到最后让千里爻寻找到神明,对方为难过她之后,许诺了她控制神龙,并且将神龙取出,选定了其他的“人”作为暂时的载体。      这就衍生出了后面的什么龙神之子的存在的剧情。   而千里爻本身,因为神龙取出之后,身体已经被侵蚀多年无法修复,和一目连月下对饮之后分离,同安倍晴明相伴了没几年之后就死掉了。      嗯,大概就是在和么一个故事了。   然后大家拜拜,不用等结局了。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